不是每朵花都叫奇葩 叫天地不如自救

作者 ︰ 秦秋

遠離塵囂的山林深處,正在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大逃亡。

男人拉著女人在山林間穿梭,直到女人筋疲力盡,跌倒在泥土地上,逃亡宣告終止。

張曉樂大口喘氣,心有余悸,拍著胸脯平緩情緒。

「已經跑很久了,應該安全了吧。」

秦帥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森林大逃亡浪漫劇情里,陶醉得不可自拔,張曉樂突然叫停,秦帥尚未過夠癮,有些掃興。他抓了把樹葉鋪開,席地而坐,看著還在勻氣的女人,語氣頗為幸災樂禍。

「跑啊,你不是長翅膀了,接著跑啊!」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臭男人,他卻無知無覺,臉不紅氣不喘,反而還有心情奚落挖苦她。

張曉樂百感交集,一時悲從心頭,悲憤交加情難自已,她撿起地上的枯樹枝就往秦帥身上抽去。女人發了狂,朝他死穴狠抽,秦帥被女人難得一見的狂勁駭住,一時竟忘了還擊,只顧著保護自己左躲右閃。

「喂,夠了啊,張曉樂,停手,不然你死定了。我發飆了,我真的發飆了!」

秦帥趁勢抓住打向他的樹枝,死死擒住女人作亂的雙手,就著姿態把她壓倒在地。張曉樂睜大了雙眼,恨不得將耍橫的男人碎尸萬段。

「想不想活了,不想活盡管鬧,把所有脾氣暴躁的食肉類動物都叫過來。」

張曉樂扭頭,地上髒兮兮的螞蟻都比他看著順眼。

「這才乖嘛!」秦帥趁張曉樂不設防,重重親了下佳人,喜滋滋把她拉起來。張曉樂頭發上和背後沾了泥土和枯草,秦帥抬手給她拍,張曉樂受驚般彈跳開,遠離秦帥兩米以外,一邊費勁伸手撓後背和頭發,一邊小心翼翼盯著秦帥,生怕他再做出不軌行為。

秦帥深深吐了口氣,壓抑著火氣沉聲道︰「張曉樂,你就作吧,遲早一天作掉你一條小命。」

「好了,現在跟著我走,保證天黑以前順利回到別墅。」

秦帥沿著落日的方向找尋回家的路,邊走邊查看周邊的樹木,選擇一些比較粗壯又易折斷的樹枝,上手就開始盜木。

「你折樹枝干嘛。」

「烤魚。」早晨只吃了一個面包,中午還沒吃飯就跑出來找人,秦帥一旦肚子餓了,脾氣便開始暴躁,做什麼都沒勁。

「這里沒魚啊!」

「跟緊我,少廢話。」

找尋張曉樂的路上,秦帥發現不遠處小山谷有水流動,山溪深澗的魚兒純天然無污染,魚肉特別鮮美,難得落難野外,嘗試一次野炊烤魚,感覺應該很棒。順便展現一下自己野外生存的能力,讓張曉樂感動到投懷送抱,全身心向他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帥捧著肚子,忍住了,不能笑出聲,才起了個頭,穿幫就沒得玩了。

「亂砍亂伐是不對的。」秦帥背對張曉樂,張曉樂瞪著男人寬實後背小聲提醒。秦帥回頭瞪她一眼,沒好氣道︰「這里到了晚上最低溫度能降到五六度,你生無可念,我還沒活夠。」生火,是野外生存必備。

「私自砍折樹木是違法的,輕者罰款,重則刑拘。」張曉樂悶悶說。

「對,你說得對,你最好把護林大叔叫來,我寧可散點財也不願窩囊凍死在這里。」

張曉樂被秦帥反擊得無話可說。

恁是護林員如何盡職盡責,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這片廣袤山林里巡邏,再過不久,天就要黑了,他們估計也下班了。對哦,今天是周末,守山人未必上班。張曉樂這樣一想,更加灰心喪氣了。

遠離人煙的野外,積極自救是活命的前提,生命面前,所有道德法規都要靠邊站。

最後,張曉樂妥協,加入折枝隊伍,淪為盜木者秦帥的同伙。秦帥把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給張曉樂當砍柴工具,張曉樂失神看著手中的昂貴刀具,再看向正在徒手折樹枝的秦帥,手背上不知何時擦出兩條枝葉劃過的紅痕,看著看著,不自覺把手里的軍刀握得更緊。

「砍那些干燥的老樹枝,像我這樣的。」秦帥一邊使勁掰斷樹枝,一邊指導張曉樂干活。

一路走走停停,兩人肩上都扛著一捆柴火,男的多,女的少,兩人衣服上都有枝葉擦痕和泥土印跡,看起來甚是狼狽。張曉樂跟著秦帥,她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她只能選擇相信秦帥。

到了小溪邊,秦帥卸下手表,挽袖挽褲腿開始下水撈魚。

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第一次干這種粗活,興奮是興奮,就是身手太差,技術不過關,滑倒了好幾次才抓到兩條魚。等從水里出來,秦帥渾身濕透了。

張曉樂看著他緊貼前胸後背的黑色濕t恤,心想,如果不及時擦干身體,體質差的很有可能感冒。

張曉樂看了他好幾眼,他渾然未覺,樂顛顛炫耀他的戰利品,眉開眼笑,得意至極。

他自己都不擔心,她何必操那份閑心,操了也是白操,畢竟她不是仙女,憑空變不出火種。

她倒是很想知道,秦帥用什麼方法生火烤魚。

答案很簡單,最原始的方法,老祖宗的傳家寶,鑽木取火。

這方法耳熟能詳,但通常只是听說,理論知識充足,真正實踐起來卻有一定難度。

秦帥用的是鑽木取火的改良版,刨子取火法。

他找了個軟質木塊,在木塊里挖一個長槽,槽的前方放置易燃火草,用較硬木條向前推進,直到火星將火草點燃。

想法是好的,但是,實施起來有點揪心。秦帥推木條推了老半天,頂多冒幾縷嗆鼻子的黑煙,零星火苗子,風一吹,很快就沒了。

沒道理啊,他嚴格按照步驟來做,是木頭就應該燒起來啊。

秦帥刨了老半天,張曉樂在旁邊看了老半天,從起初的期待到現在的失落。就說吧,秦帥沒這麼靠譜。

張曉樂質疑的眼神嚴重打擊了秦帥強大自尊心,他眉頭豎起,惱道︰「你轉過去,緊盯著看,看得我都緊張了,好不容易點燃的火苗子,都被你看熄火了。」

自己沒能力,遷怒到她身上。張曉樂沉默轉過身,她看不看,木塊依然在那里,沒有任何燃燒的跡象。

秦帥觀察張曉樂好一會,確定她沒有偷窺,趕緊從褲口袋里掏出打火機,拿了根火草輕輕點燃,然後迅速放進木槽里,火光很快向四周蔓延,最後整根木塊都燒了起來。秦帥收回打火機,指著木塊得意大喊︰「燃了,燃了!」張曉樂立刻回身,熊熊燃燒的木塊令她大為吃驚,沒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好吧,看來他還是有點厲害的。

火生好了,接下來就是烤魚了。秦帥負責生火,張曉樂則負責剖魚。小刀比較鋒利,張曉樂用起來小心翼翼,簡單處理了魚內髒,把魚清洗干淨,接下來的烤魚工作轉交給秦帥。

沒有鹽,沒有調料,好在魚肉鮮美,加上柴火燒出來的木頭清香,味道還算可以。

秦帥大口吃著魚肉,挑眉向張曉樂邀功︰「你家男人本事吧,走到哪都餓不著你。這樣的好男人哪里找,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跟秦帥貧嘴,無疑是自取其辱。張曉樂沒說話,點頭敷衍過去。

這里的天空比較藍,這里的雲朵比較白,這里的魚兒很快樂,這里的空氣很清新,晴空朗朗雲兒飄,綠樹青山為屏,潺潺溪水蜿蜒,篝火熊熊燃燒。或許是景色怡人,美景映襯下的女人,那白里透紅的容顏如怒放的嬌艷玫瑰,火光照耀下格外炫目,直勾勾亮了秦帥的眼。

尤其是那吃完魚的小嘴兒,香舌輕舌忝唇瓣,水潤潤肉嘟嘟紅艷艷,美得他意亂情迷。敵不過內心強烈的渴望,昨晚激情四射的畫面在腦海里回放,秦帥傾身緩緩靠近張曉樂,臉上笑容風騷。

「寶貝,親一下下,就親一下下,當犒勞哥哥。」

死性不改的臭男人,張曉樂悲憤異常,抄起地上的手表就往嘴快貼到自己臉上的男人腦門砸去。秦帥猝不及防,正值心旌搖曳之際被狠狠砸個正著。

別看東西小,但質量好,材料堅實,打到人體上,還是很疼的。

秦帥抱著腦袋站起身,後退兩步,面對張曉樂怒目而視。

「懂不懂三從四德啊,把我砸傻了,不能人道了,你就等著守活寡吧。」

就是這些話最可恨,張曉樂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手表用力甩向男人。秦帥下意識閃躲,腦袋微微錯開,手表擦臉而過,秦帥倏地睜大眼,扭身飛跑向溪邊。

奈何,晚了一步。

嘩一下,手表掉入水里激起浪花陣陣。

靠,完蛋了。

秦帥立刻跳進水里打撈,撈到表以後用袖子里里外外擦干,然後緊張兮兮按表上的按鈕。見鬼的,戳死了都沒反應。

寇佔南這個不靠譜的貨,弄了個不防水的手表,把他坑慘了。秦帥暗咒一聲,體內的火氣一下子飆升到最高點,他把手表甩回水里,瞪向張曉樂的眼神透著一股狠勁。

「張曉樂,你滿意了,我們迷路了,也許等不到明天的太陽,我們就會被野獸四分五裂。」

「你,我,」張曉樂頻頻往後退,支支吾吾,忽而靈光一閃,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語氣變得激動。

「路標是你改的,甚至我被放跑也是你策劃的。你自導自演,你,你真無聊真任性。你快帶我回家,我可以考慮放棄對你暴行的控訴。」

「東西被你毀了,回個屁,等死吧。」

秦帥從溪水里走出來,也不管身上濕了又濕,抬頭觀察太陽運動,找到西邊的位置,看也不看張曉樂徑自往前走。

身處深山老林,又是日落時分,秦帥一臉凝重,似是真的與外界失去了聯系,令張曉樂內心的恐懼一點點上升,相比之前,她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張曉樂深刻認識到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緊跟隊友,不能落單。

「你去哪里。」

「送你歸西。」難以壓抑的怒吼從男人唇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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