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江曉羽繡了朵漂漂亮亮的玉蘭之後,夏無邪就遣了糖藕送來了一包東西。
看著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包裹,江曉羽有些默然。
什麼情況?
「回郡主,主子說郡主會用針線了。還是學些暗器的好。」糖藕今年15歲,長得白白女敕女敕的。一雙大眼楮仿佛小鹿一般。江曉羽已經無力吐槽為毛殺手營出來的娃子個頂個的長得人畜無害了。
「暗器?」江曉羽示意黃鸝拆開包裹。里面整整齊齊地躺著或大或小的飛刀或者銀針。
「主子說,郡主體格嬌弱不適合學硬武器。刀劍什麼的有男人呢,郡主就學些小暗器,關鍵時刻能保命的。」糖藕隔著簾子看著江曉羽,臉蛋紅紅的。
江曉羽看著這一排排的刀針,心里默默地想著夏無邪是有多擔心自己沒有自保能力啊。
話說回來,貌似還真沒有……除了孔雀教給她一點基礎的草藥學。基本上沒有能夠立馬見血的自保能力了。
翠星雖然不太贊同自家小姐打打殺殺的,但一听糖藕說關鍵時刻能救命,咬了咬牙便扯著蒼星跪在江曉羽腳邊。
「小姐,奴婢們也要跟著學。」她們不能指望著光靠血肉之軀擋在小姐前面。若她們死了小姐卻仍然在危險中,那麼寧可她們活著有能力保護小姐才好。
江曉羽想了想,暗器神馬的應該殺傷不大。不至于像練刀練槍那樣弄出坑坑洞洞來。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行雲閣大家一起練暗器這麼個課余活動。
頭一天的時候幾個姑娘是被柳生同學從頭鄙視到尾。誰能想到夏無邪竟然如此缺德讓柳生來教她們。別看柳生同學細細長長的一個小男生,一手柳葉刀使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盡管小柳同學放慢了10倍將手中的刀擲出去,一屋子的丫頭們竟然每一個看清這刀是如何出手的。
「那個,柳生,你就重點給我們講講扔出去的時候手是怎麼個動作。力道用在哪兒。」江曉羽覺得雖然實戰經驗很重要,但前面的基礎教學還是應該有的。
柳生仰著頭想了想,贊同了江曉羽的說法。畢竟他從3歲就天天玩刀。最開始也是師父先教了如何用力。後來自己天天研究,漸漸就成了型。
柳生挨個丫頭捏著手教如何用手腕使力再傳到手尖上。最開始丫頭們都紅著臉看著白淨如玉的柳生捏她們的手,可後來在看到那雙比她們還縴細白淨的手之後。眾人都默默地自慚形穢了。誰比得過啊。一個男人的手竟然比女人還白女敕,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柳生面對眾人的憤慨。很是迷茫。
「我們專門使柳葉刀的,從小就要用牛乳泡手。手不細致,敏銳度就會降低很多。」柳生伸出淨白的雙手,在陽光下仿佛最上好的羊脂玉。一根根縴細光滑,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
江曉羽︰……夏無邪你是怎麼灌輸給你手下賭神里的鏡頭的你說……
經過柳生長達10天的折磨,行雲閣的丫鬟們已經漸漸習慣了手中那把小刀的重量和質感,唯一讓江曉羽很無語的是。這些丫鬟們在看其他院落的丫鬟們時臉上的表情竟然統一的各種高貴冷艷仿佛一個兩個都是隱世高手一樣。
江曉羽的飛針是黃鸝手把手教的。結合了一些孔雀扔下的醫術,江曉羽在學習飛針的同時也簡單地學了一點針灸術。比如扎什麼地方止疼,扎什麼地方最疼……
就在大家基本上已經可以搞定一些日常流動人員的時候,夏無邪又送來了一個命令。讓黃鸝教大家基本的拳腳。
于是行雲閣的丫鬟們繼續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是說胡話喊疼。就是膀子上萬紫千紅的。
黃鸝替了翠星蒼星守夜,作為首席大丫鬟,這倆人吃的苦最多。
別看柳生柔柔女敕女敕的,下手黑著呢。用黃鸝的話說,就是白虎營第一高手的蓮生都知道憐香惜玉。可柳生是白虎營里的一朵奇葩。男女都通殺。殺死的殺……
因為這個。江曉羽再次質疑了夏無邪的腦神經回路。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將如此危險的一只貓放在自己身邊啊。
柳生平日里不是掛在房梁上就是蹲在內門口。無聲無息的看著進進出出的人。若不是一身白,江曉羽真的要叫他一聲蝙蝠俠了。
黃鸝笑呵呵地拍了拍柳生的頭︰「柳生辦事主子最放心了。」
是,她是放心了。我這邊擔心啊。柳生下手殺人從來不問理由。往往那人還沒等求情或者利用手中的重要信息來換條件,柳生已經送人家去奈何橋上喝茶了。
「柳生啊,我跟你商量個事。下次你殺人的時候慢一刻鐘行麼?」江曉羽蹲在門口的紗簾邊跟同樣蹲在門口的柳生小聲商量。
柳生歪了歪頭︰「為什麼?」
江曉羽︰「……萬一那人有重要情報呢?」
柳生默了默︰「好。」
于是在又一次抓到夜間在景王府閑逛的黑衣人時。柳生很體貼地先問了一句︰「你知道什麼了?」
對方眼楮一亮︰「在下知道是誰想要對郡主不利。」
柳生手起刀落︰「你知道的太多了。」
江曉羽︰……誰他喵的教出這麼欠揍的熊孩子的啊喂!
于是江曉羽再次蹲在門口跟柳生打商量︰「你總要讓他說出來幕後的人是誰啊。」
柳生低著頭︰「叛主之人最可恨了。」
喂,別因為個人喜好殺人行不行啊你!江曉羽將頭上的青筋按回去,重新堆上笑臉︰「你可以等他說出來了再殺嘛。」
柳生想了想︰「好麻煩啊。不過既然小姐這樣說了,屬下就再留他一息好了。」
靠,還得看著我的面子才等一會兒再動手啊。老娘是不是該謝謝你啊!江曉羽幾乎是爬回到美人榻上,雙腿都是酸的。
夏無邪,你們白虎營其實是根據你個人愛好建的是吧?
夏無邪︰……白虎營早就有了,只不過我後期改動了一下下……
應該慶幸,院子里的鶯鶯燕燕都被江曉羽清理干淨了。否則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出來沒事找事,一個不留神會沒命的。尤其最近幾天金絲幾個丫頭正研究著往針尖刀刃上粹毒。
上帝保佑可不是她把她們帶壞的啊。
衛青將這個情況委婉地告知了孔雀同學。孔雀同學當場就炸毛了。什麼意思啊,欺負我們雙熾堂沒人麼?你們派人我們也能啊。于是呼呼啦啦送來了一個小精英隊。看著一水兒的黑衣帥哥們,江曉羽無語地擺了擺手讓黃鸝帶人收拾了廂房給他們住。
「你主子什麼意思啊?」江曉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衛青。
衛青務必委屈地轉達了孔雀同學的意思。就是不能光讓夏無邪的人佔了風頭。他們雙熾堂的精英更多。
所以你倆這是來我這兒比賽呢對吧。
長公主的身孕漸漸臨近4個月,腰身也漸漸寬了起來。往日的衣服自然是穿不得。江曉羽特意從自家產業下的霓裳閣訂做了10件色彩繽紛的新衣裙給自己的小後媽。
為此,景王重重地表揚了江曉羽一個。賞了她一盒子翡翠珠子,非說是衣服錢。
江曉羽嘆了口氣,理賬的時候多添了一筆。
她知道這是在做給長公主看,將來即使長公主生了兒子,江曉羽這個女兒也依然是景王的心頭肉。
就在長公主懷胎即將進入5個月的時候,北疆的杏仁公主帶著上貢給龍鱗國的大禮長途跋涉地到了京都門口。
「你說那個公主叫什麼?」江曉羽嘴里正喝著杏仁茶,險些一口嗆住。
「杏仁公主。」翠星也忍著笑,重復了一邊。
另類啊,前面有個叫榴蓮的丫鬟也就算了,這位公主據說還是皇室最得寵的小公主呢,竟然叫杏仁。親,你爹難道叫杏樹?
說笑歸說笑,宮里毫無意外地下了帖子給江曉羽。又是接風宴。江曉羽合計著這次應該不會有人抽風求娶自己了吧。
難得高高興興地打扮漂亮了去宮里看杏仁。一路上猜測著這位公主是長得像杏仁呢還是聞起來像杏仁?
剛到宮門口,便遇上了慕容將軍府的馬車。
黃鸝臉色一暗,隔著簾子輕聲讓車夫往前多走兩步。避開慕容將軍府的馬車。
誰知一匹黑色高頭大馬竟然一躍攔住了景王府的馬車。
「傾陽郡主請留步。」馬上赫然是多日不見的慕容誠。
擦,冤家路窄也不是這樣窄的,而且這位大哥,我已經不追求你了。所以,你能不能見到我的時候裝不認識呢?江曉羽坐在馬車里,染了鳳仙花汁的縴縴小手別扭地擰著絹帕。
以前喜歡你,你不待見我。我退婚了,你又主動靠上來。什麼意思啊?
慕容誠顯然沒有接收到江曉羽的埋怨,只是淡淡地朝著車簾抱拳一禮。
「誠受祖父之命前來同郡主道歉。貿然退婚是誠的不是,望郡主海涵。」說罷,竟然一扯韁繩,轉身就走了。
江曉羽愣愣地坐在車里,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ps︰
昨天巴黎發高燒實在爬不起來,先更三章。等會兒再三更。保證不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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