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孔雀如此淡定，白楚河決定先談談對方虛實，沉聲說道︰「我白家不缺銀錢。」
孔雀笑了笑︰「其他條件也行。」
白楚河一愣︰「什麼條件都行？」
孔雀無所謂地聳聳肩︰「看你合不合理咯。你要是想當皇帝，那我們才賠本吧。」
白楚河一怔，他沒料到對方如此豁亮。一個念頭從心頭閃過，那是他心底深藏已久的念頭。誰也不可以知道，任何人也不能窺探的念頭。
孔雀那雙折射著琉璃光芒的眼楮仿佛蠱惑著他說出那從未讓別人知道的念頭。
「即使，我想要的是人，也可以麼？」白楚河听見自己的聲音說道。
孔雀這次真的愣住了，第一次跟人談判對方提出來要用人來換的。雖然沒這個先例，可確實有意思。于是笑盈盈地問道︰「你先說是誰，看看難度高不高。」
孔雀這話說的算是有技巧的，就算是雙熾堂也有沒辦法伸手進去的地方。打個比方說，如果對方提出來的人是你的朋友或者親眷，這生意妥妥地不能做了啊對吧。
白楚河突然有一種雲開見月的感覺由心底升了上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把壓在心里數年的是傾吐給一個陌生人，一個半夜闖進他臥房的陌生人，一個甚至不知道底細的陌生人。
可是陌生人有著一雙仿佛有魔力的眼楮，讓他無自覺地說出了心底的秘密。
「即使那個人是當朝駙馬也可以麼？」
孔雀︰……噗……
江曉羽不知道白家家主抽什麼風，第二天竟然親自上門拜訪。一臉高貴冷艷地跟江曉羽簽訂了絕對是虧本的生意合同。拒絕了江曉羽留下吃飯的要求。仙飄飄地告辭走了。
孔雀笑盈盈地送白楚河到門口。倆人一副熟稔的樣子讓江曉羽滿腦袋都是問號。
晚上都睡覺了，江曉羽把孔雀扯進房間里拷問了一頓，孔雀只承認自己確實半夜去見白家家主談了生意，可具體是用什麼條件談成的，孔雀卻只字不提。只告訴江曉羽，這樁生意等于是不用本金，穩賺不賠。
「你總要給我點心理準備吧。」江曉羽有些生氣孔雀一副我什麼都是為了你好的表情。
孔雀笑了笑︰「不是故意瞞著你，是怕髒了你的耳朵。」
江曉羽聞言果斷不問了。男人之間的交易要多齷蹉有多齷蹉。江曉羽只知道孔雀沒有出賣色相也沒有逼著良家婦女出賣色相就足夠了。
蕭亦辰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公主府消失了。就連睡在他身邊的碧月公主也絲毫沒有覺察。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人影。
原以為蕭亦辰只是去了別的地方，可闔府上下翻遍了每一寸土地硬是沒有找到駙馬的人影。這時候，碧月公主才發現事情不對。可莫名的，她松了一口氣。在丫鬟們哭著詢問公主是否上報尋找駙馬的時候，碧月公主幾乎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制止了去報官的人。
一只手扶著肚子，碧月公主呢喃著︰「有他就足夠了。足夠了。」
白楚河從未如此緊張過。有些事幻想的太多了，當幻想變成現實的時候，人都會有近鄉情怯的感覺。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有些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
孔雀是個說到做到的。更何況這件事的主角又不需要他出本錢。樂呵呵地半夜模進公主府將人偷了出來。
雖然不清楚白楚河為毛會提出來要蕭亦辰，反正是舉手之勞。孔雀絲毫壓力都沒有。
偷個人算個屁啊！對于雙熾堂來說。殺人都不算是有技巧的。偷個人簡直跟探囊取物一樣。
將蕭亦辰扔在床榻上。孔雀笑盈盈地拍了白楚河肩膀一下︰「歸你了。」
順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來塞給白楚河︰「這是送你的，免得他反抗。這個可以讓人渾身無力。」一輩子哦親。孔雀把後半句扣住沒說。
白楚河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面色有些泛白。
「別緊張啦，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孔雀安慰著他，第一次偷腥的人總是很緊張的。至于被人發現。只要白楚河加小心，碧月公主不報官，基本上未來50年都不會有人發現。
你說什麼？駙馬沒了沒人問麼？拜托，這是駙馬，也不是太子。少一個怎麼了？只要公主不挑剔，隨時可以換個人。
蕭亦辰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柔軟的雲錦。剪裁合身，觸感舒服。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有點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就算再迷糊，他也看出自己絕對不是在自己家。有什麼人將他從家里帶走了。
「有人麼？」試著喊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如此干渴。
「渴了麼？喝口水吧。」一個溫潤的聲音從旁邊的椅子上響起。蕭亦辰驚恐地發現離他那麼近的地方竟然坐著一個人。
黑色的長袍將這個人掩藏在黑暗中。以至于他竟然沒有發現。
一杯溫水遞了過來，那人溫柔地扶著他坐了起來。水杯湊到嘴邊，蕭亦辰低頭喝了一口。
「這里是哪里？」喝了水感覺好了很多，蕭亦辰問道。
「這里是你未來的住所。」對方見他不喝了，便將水杯放回桌子上。又折身走了回來。坐到床邊。
「你是誰？」蕭亦辰心中的恐懼感漸漸浮現。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那人溫柔一笑︰「我是與你共度一生的人。」
蕭亦辰︰……
孔雀將人扔下之後就回家了，根本不需要管對方是要吃了蕭亦辰還是要喝了蕭亦辰。對于一個曾經窺視過江曉羽的人，孔雀賣他絲毫的愧疚感沒有。
到家的時候江曉羽正在跟柳生檢查從白虎營新出品的精油制作工具。看著瓶瓶罐罐的擺了一地。孔雀滿腦袋問號地听江曉羽講解著每樣東西如何用。
精油的制作最常見的就是蒸餾法、溶劑法、脂吸法和榨取法。中間兩種基本上是不可能在古代實現的，所以江曉羽選擇了第一種蒸餾法和最後一種榨取法。
讓柳生和四個丫鬟研究著嘗試著做出第一瓶桂花的粗制精油之後，江曉羽感覺自己稍微添點酒精就可以研制出香水來了……
沒辦法啊，畢竟在古代做出來的東西過于粗糙。甚至是可以直接用在頭發和皮膚上的。除非你過敏否則這個東西完全可以全身抹。江曉羽試著將動物的油脂加進去。莫名其妙就研究出來一匹乳液……
比香膏更加滋潤沁香。扶額的江曉羽同學發誓自己絕對是胡搞瞎搞的。擺了擺手讓柳生拿著東西去找人試驗一下是否有過敏現象。估計著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投入市場了。
吟霜四人笑盈盈地跟江曉羽要了四瓶分別拿去抹了。一時間院子里香氣四溢。江曉羽合計著還是調整一下粗制精油的劑量吧。好多香味兒摻和在一起絕對是場災難。無論是香粉還是香水。都很恐怖。
對于粗制精油的使用，江曉羽推薦大家在洗發的時候抹在發根。借由運動發熱將香氣蒸發出來。而且不會像使用頭油那樣油膩膩的。
洗澡的時候也可以將粗制精油涂在腿上，胸口。比香膏更加持久淡雅。
孔雀笑著說江曉羽雖然不泡花瓣澡卻一點都沒浪費掉這些花瓣。甚至有些草葉江曉羽都拿來嘗試一下。一時間水仙鎮香氣四溢。許多商戶看到白家帶頭與江曉羽簽了合同，也紛紛想要分杯羹。因為江曉羽做的是四國買賣。銷量從不用擔心。冷眼選了幾家靠譜的商戶簽了合同。一字一句地給人家講明白，生怕以後有什麼事給彼此找麻煩。
水仙鎮一躍成為精油產地，在精油推出之後的一個月便有人聞風趕來偷學精油制作。可惜江曉羽的作坊並未開在水仙鎮。讓慕名而來的人撲了個空。
「廢話，這種尖端技術怎麼可能隨便放個地方。」孔雀剝了一個葡萄，一臉得意地說道。
江曉羽默默地看著孔雀翹著狐狸尾巴。為毛要將精油作坊安在雙熾堂的分堂里呢。雖然有可能有人偷學，但作坊的工人都是簽了死約，一旦有技術流出去了，其他工人全家都會跟著去奈何橋上報道的。這個簽約方法是季貴人推薦的。雖然殘忍，卻格外有效果。
畢竟所有人都不願意因為別人貪財而斷送了自家人性命。彼此監督彼此，那叫一個嚴謹。
江曉羽的香水問世也不是沒惹麻煩，但好在同仁堂同時出了一批抗過敏的藥丸。銷售人員在顧客買香水的時候格外聲明，因為是純天然的，所以有可能會引起過敏反應。要現在耳邊試驗一下，若是沒問題才可以選擇香型。如果當時沒反應過後有了過敏反應。那麼同仁堂還有壓制過敏的藥丸。因為香水的推廣，同仁堂的過敏講座又一次火了。專家坐鎮講解什麼可以放在一起吃什麼不能放在一起吃。連帶著凶殺案破案率都提升了不少。
ps︰
今天的章節補全咯。一日三更，巴黎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