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被夏無邪當做個笑話講給皇帝陛下听,結果不出意外皇帝陛下果斷爆棚了。
御書房的桌子又被拍的啪啪響,皇帝陛下表示這是虎嘯國的皇家血脈,自然要姓夜。而且他連名字都想好了。
男孩就叫夜弘,女孩就叫夜凌。
夏無邪默了個,以江曉羽那小暴脾氣,名字不讓親媽娶果斷不讓孩子跟你姓啊皇帝陛下。
想了想,夏無邪笑眯眯地看著皇帝陛下︰「萬歲爺,萬一兩個孩子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可怎麼辦?」
群情激昂的皇帝陛蟣uo讀艘幌攏??藍?備淨沉慫??擁牡諞皇奔淥?腿隙?聳橇?鍰ュ?鵜?值氖焙蛞彩前湊樟?鍰Ь〉摹M蛞皇橇礁鏊鎰櫻?蛘呤橇礁鏊錙???br />
不行,名字果斷要重新想。
看著皇帝陛下低頭冥想新名字,夏無邪笑呵呵地起身告退了。
無論叫什麼名字,健健康康就好。夏無邪的想法很簡單。名字不過是個記號。比如她上輩子叫夏唯雅,這輩子叫夏無邪,叫了十幾年也已經習慣了。再提夏唯雅,自己反而不知道自己是誰。
江曉羽直到現在仍然無法忘懷上輩子的事,所以才會堅持叫原來的名字。不過也沒什麼,無論叫什麼,她都未曾改變過。
看著高高的宮牆,夏無邪嘆了口氣,自己卻是變得太多了。
最開始來的時候還曾經夢見過上輩子的母親和時巍,近幾年卻是漸漸想不起來時巍的長相了。若有機會在見到,估計心口還是會抽痛。可再見到恐怕已經物是人非了。
低頭走著。眼前映出一雙青黑色皂靴。抬頭果然是一身白色暗紋雪緞長袍的季貴人。
上輩子的時巍長得黑,夏無邪總喜歡給他買紫色墨綠色墨藍色的襯衫穿。可是季貴人卻肌膚白皙。夏無邪低頭笑了,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小白臉啊。
「還有臉笑呢。」季貴人揶揄地說道。
「你被萬歲爺嘮叨了?」一脖子的紅印,想看不見也難啊。
季貴人白了她一眼。打死了也不能告訴她,因為這一脖子的印記,他可是被皇上刮了整整一晚上。非逼著他從實招來。
抬眼看著夏無邪一身紅衣迎風而立。裙擺和廣袖被風吹的微微飄起。臉上一點妝也無,身上首飾都沒有。只在手腕上戴了一只銀鐲。一頭烏絲被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半片長發飄在風中。
嘆了口氣,季貴人別過臉去。早就知道她與其他女子不同,可卻沒想過即使恢復了女兒身,她也不願意與其他女子做一樣的打扮。雖然,打扮過後的夏無邪很是驚艷。
「陪我走一段。」夏無邪輕聲說道。
季貴人沒什麼表情,只是轉過身,走在夏無邪身側。
兩個人一紅一白就這樣慢慢地在宮牆邊走著。身後一米開外跟著伺候的太監宮女們。
一路無話,夏無邪很享受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沒必要說很多話。只要靜靜地陪著。就很好。
「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突然。季貴人神來一筆問道。
夏無邪愣了一下,疑惑地回頭看著季貴人。
「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嫁人吧?」季貴人微微一笑,讓人看不出問這句話的用意。
夏無邪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有合適人選麼?」季貴人不急不慢地說道。
夏無邪眯著眼楮看了看季貴人,眼中滿是猜疑。
見她望過來。季貴人一展折扇︰「我隨口問問,別想太多。」
夏無邪收起冷冽的眼神,低著頭,腳下踢起一塊不止從何處跑來的石子。
又走了一段路,夏無邪仍是沒有回音。
季貴人也不逼她,只是默默地走在她身邊。
眼看快到宮門了,季貴人一把拉住夏無邪的胳膊︰「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的。」
夏無邪怔住,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說罷,一把甩開季貴人的鉗制。徑直走出宮門去。
看著她的背影,季貴人並未追上去。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這小丫頭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一路風馳電掣地往家趕,夏無邪表示老娘他喵的也不是肚子里的蛔蟲,上哪兒知道你的花花腸子去啊。
娶我不娶我你給個痛快就行了,何必問她的意思呢!
作為選擇綜合癥的患者,夏無邪從小對于選a選b就有著深深地困擾。雙子座的人總會挑出兩個都適合自己的答案。那麼選a選b就變得困難了。
對于自己喜歡的人,難得的只有一個選項。可是這個選項卻推出一堆其他選項來讓你挑選。還有比這更鬧心的事了麼。
夏無邪咬了咬牙,馬頭一轉直接奔右相府奔馳而去。
結果她到了右相府卻發現季貴人還沒回來。好吧,龐貝的腳程一般馬是趕不上的。甩蹬下馬,夏無邪熟門熟路地進了右相府。
老管家早已熟知夏家貴女不按常理套路來,低頭恭敬地將人讓到了花廳里。
夏無邪不止一次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右相府讓府中的僕人早已認識了這位絲毫不避諱名聲追逐自家主子的貴女。若說第一次他們是驚詫的,後來的十次八次就已經讓他們習以為常了。時間長了,他們甚至覺得其他的貴女是根本沒辦法跟這位夏小姐相比擬的。
夏無邪在花廳枯坐了半個小時,季貴人仍然沒回來。
大小姐覺得無趣,直接讓蓮生通知了家里今晚外宿。自己月兌了衣服直接撲到季貴人的床鋪上裹著被子就睡。
蓮生感覺自己在夏無邪身邊多年除了練就了一身更加高超的武藝以外,更是練就了一顆堪比犀牛一般強壯的心髒。
連離開回家去匯報都不敢,蓮生一個哨聲召喚來了平日里跟著的暗衛。傳達了一下,就動也不敢動地守著臥室。
讓蓮生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季貴人卻始終沒有回來。
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陽光將夏無邪叫醒的時候,夏無邪幾乎是下意識地在床上劃拉了一圈。卻發現自己是一個人。人呢?
「小姐,右相大人昨晚並未回來。」蓮生感覺自己這一夜老了好幾歲。
雖然自家小姐跳月兌歸跳月兌卻從未做過出格的事,可昨天晚上那架勢分明就是要往死里作一樣啊。
夏無邪迷迷糊糊地起身,喚了侍女進屋服侍她。雖然驚訝為毛主子變成了夏小姐。但能在右相府混了這麼多年的高素質人員。眾位侍女們一個字都沒多說,快手快腳地給夏無邪更衣勻面。
早膳也早已預備好了。夏無邪利落地吃完了就起馬上朝去了。留下一府的人大眼瞪小眼滿臉的疑惑。
蓮生默默地跟著夏無邪,心里七上八下的。雖然昨晚上什麼事都沒有,可是右相一夜都沒回家。這件事絕對不美妙啊!
夏無邪沒什麼表情,如往常一樣。
出乎意料的事,季貴人並沒有上朝。皇帝陛下疑惑地看向左相,左相給了皇帝陛下一個下朝我再跟您解釋的表情。
下了朝夏無邪並未做過多停留便朝著沁芳閣去了。自打長公主的身份確定了之後,後面的交涉工作就都交給夏無邪去做了。
御書房里皇帝陛下瞠目結舌地听著左相大人訴苦。
「你說貴人昨晚上在你那兒喝了一夜的酒?」也不怪皇帝陛下驚訝,季貴人雖然千杯不醉,可踫酒的時候極其有限。除非重大場合或者出使外國才會一展酒量。平時除了喝水,茶都很挑剔。
「似乎是遇到什麼解不開的疙瘩了。悶悶地喝了一夜,問他也不說。」越傾城皺著眉。
雖然兩人朝堂上不合已經成為四國皆知的事了,可是私下季貴人若是有想不通的事,多半會跑到越傾城家折騰。
對于他這個毛病,越傾城也無言以對。但昨晚上那種情況,看著絕對不是容易解決的事。
「昨天他跟無邪丫頭在城牆邊嘟囔了半天。」皇帝陛下模著下巴,眼楮眯了起來︰「似乎聊到無邪的婚事問題。」
越傾城︰……皇上您別這麼八卦行麼……
心里吐槽著,臉上卻不能露出來。越傾城表示贊同︰「我也接到線報,說昨晚上無邪沒回家,在右相府住了一夜。」
皇帝陛下眼楮一亮︰「是不是貴人跟無邪提了成親的事?」
越傾城搖了搖頭︰「若是如此,無邪斷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貴人也不會鬧心成那樣了啊。」
皇帝陛下默了個,也對,夏無邪那丫頭追著季貴人滿城跑的事天下皆知。而且近幾年,季貴人也開始漸漸地把夏無邪當做自己領地內的東西,別人一下都動不得。
「就成親嘛,折騰什麼。」做皇帝的先崩潰了。
越傾城看了看皇帝陛下,心里卻有其他的計較。季貴人是右相,夏無邪是征遠將軍,軍政聯姻,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尤其這倆人還不是二代,事情更加復雜。可夏無邪的性格是斷不會讓季貴人娶其他女子的。林尚書家的嫡女之所以活到現在恐怕還要謝謝季貴人沒搭理人家。
這事,莫名就棘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