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侑介接話,「說起來你白天的時候也很激動。♀」
繪麻看了阿響一眼,「是的,歐尼醬也很喜歡游戲的。」
阿響身子一僵,據他所知繪麻喜歡的類似于僵尸圍城這樣的恐怖游戲,他雖然對這類游戲不排斥但是說不上是很喜歡的。
「棗先生給我的游戲我要好好玩一玩。」繪麻這樣說著。
阿響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是黑透了的樣子。
「果然歐尼醬也是擔心椿哥和梓哥的吧。」繪麻湊到阿響身邊。
阿響不否認,默默地舀了一勺子蛋糕塞到了繪麻嘴里,繪麻嚼了兩下。
侑介捂住了臉,然後果斷起身,再這樣待下去他保不準就要暴走了,每次都看到這對兄妹在秀恩愛(哪里不對!)。
「滴滴滴滴滴~」
阿響蹭了蹭抱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叫。
「滴滴滴滴滴~」
這個聲音還在繼續著,在這樣的夜里顯得非常突兀。
阿響模模糊糊地轉頭,看到床頭的桌子上好像有什麼在一閃一閃的,根據他的直覺,發出這樣擾人聲音的也一定是這個東西了吧。
模到了那個東西,阿響整個人已經再次把頭全埋進了枕頭里。
原來是手機啊……
阿響將手機殼子翻開,看著白色的屏幕上的來電後知後覺地想到,身體卻已經先于思想做出了動作——按下了接听鍵。♀
「恩?」
「弟弟桑……」
阿響的頭還埋在枕頭里,听到這個聲音人還是迷糊的。
「弟弟桑……」那頭的聲音很悲傷,帶著一絲哀怨一絲無奈何一絲不甘,要問是怎麼听出來的,響哥跟你說你要是半夜听到這樣有氣無力的聲音在耳邊徘徊也會有這樣的鑒別能力的。
「……」于是這跟鬼片一樣的即視感讓阿響立刻清醒了過來,「什麼?」
「弟弟桑在睡覺嗎?」
阿響猛地坐了起來,一只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雖然是隔著無線電波,但是他還是能夠憑借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判斷出它的主人是誰,「椿哥,幾點。」
電波另一邊的人沒有一絲罪惡感的樣子,「大概一點的樣子。」
「……」阿響再次倒回被子里。
「我啊,現在很傷心呢~」椿繼續說著,「可是想找人說說話,想到的卻是弟弟桑你呢~」
「我,不會負責。」阿響嘟囔了一句。
「真是無情啊。」椿的聲音低了一些,「就算是我的任性,弟弟桑可以出來見見我嗎?」
阿響眨眨眼楮,沉默了。♀
「果然不行嗎?」
「地點。」
「什麼?」椿的聲音有些上調,明顯的意外。
「地點。」
掛斷了手機,阿響打開了燈,稍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然是凌晨一點的天色,完全地漆黑一片,不過看上去很冷的樣子。
模了模下巴,阿響從衣櫃里拉出了厚厚的衣服,致力于把自己裹成粽子,恩,他成功了。
所以當他一步三搖地跑到椿所說的酒店,敲了椿的房間門之後,來開門的椿根本就沒有認出他來。
理所當然的,火大的阿響直接把口罩扯下來扔到了椿臉上。
「哎呀,弟弟桑不要這樣啊~明明是你穿成這樣讓我沒有認出來而已~」椿也不含糊,伸手把臉上的口罩丟開,然後拉著人進了房間。
阿響進了房間之後就自顧自地解衣服,不一會兒地上就多了一座衣服山,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的阿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椿,「你好。」
椿愣了愣,隨即無奈地苦笑,「怎麼說我都是想讓你來安慰安慰我的,但是現在覺得怪怪的。」
你沒有搞錯吧,響哥本來以為你就是要來吐酸水啥的,咋還要安慰呢?響哥霓虹語說話都是一個詞一個詞的,你確定要響哥安慰你?
于是阿響就表示自己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椿。
椿搖了搖頭,似乎是不在意,然後坐到了床上,「弟弟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嗎?」
阿響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繼續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椿看著天花板,「我和梓啊,從小就是一起的呢~什麼都是一起的,就連現在的聲優工作也是因為我喜歡梓才一起的。」
「雖然惡劣了一些,但是我覺得梓背叛了我呢~明明是我的角色,竟然被他搶走了。」
「主角?」阿響歪了歪頭,想了想把椅子反過來,自己抱著椅子背把頭擱到上面,果然比剛剛舒服多了。
椿眯起眼楮,「是啊,就是剛剛,就是晚上跟你說的那個游戲,它是我和梓出道的作品,現在要動畫化。」他頓了頓,「明明是我的角色,現在卻是由梓來呢~」
「所以?」
「哈?」椿幾乎是立刻扭頭看向阿響,「還有什麼所以?我最信任的兄弟竟然……」他又停頓住了,因為他也知道這不是梓能夠決定的事情。
阿響點頭,「背叛。」
「……」椿動了動嘴唇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了。
「挺好的。」阿響說著,「總比,其他人,接手好。」
椿閉上了眼楮,眼睫毛微微顫抖。
「你們是,兄弟,不是主僕。」阿響接著說,「沒有選你,也不是他,背叛。」
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順勢往後仰,躺倒在了床上,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白色的紋路此刻就好像被寄予了魔力,吸引著人的注意力,椿的思緒漸漸的有些模糊了。
也許是過了一會兒,他才有些清醒,伸出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臉上,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幼稚啊。
本來梓就不欠他什麼啊,比起自己的任性,這多年來梓一定很辛苦吧,現在的他也一定是在不安吧,側過頭正好看到阿響,這個來這個家有差不多四個月的新弟弟。
「真是不留情面的教訓啊……」椿喃喃說道,眼見著阿響的眼楮已經合上了,頭就擱在椅子背上的木頭上,嘴巴微微張著,倒是比平時的表情還要多一些。
椿目光一閃,坐了起來,盯著阿響的臉仔細打量。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阿響有些不耐煩地側過臉去,甚至還習慣性的蹭了蹭。
椿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下了床,將人抱到了床上,少年人的身體意外的柔軟,並不是女孩子那樣的縴細,但是卻是很吸引人的。
他坐在床邊,伸手在阿響的臉上慢慢劃著,皮膚很好,在阿響嘴角的地方停住,稍微用了一點力將那個幾乎沒有動過的地方緩緩往上推。
一個僵硬的笑容,就好像阿響經常用來敷衍他的一樣,但是卻遠遠沒有他冷著臉時候好看。
他在做著什麼夢呢?夢里有些什麼人呢?有沒有自己呢?
椿忽然想到了什麼,手指也僵住了,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看著床上睡得深沉的人,既然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有什麼東西失控了一樣。
慢慢地撫上自己的左胸口,椿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是真的失控了呢~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