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不是很準確,但是也能得知瘟疫真的是爆發了。♀小戶人家有些是一家都染上了,大戶人家染上的多數是下人,主家一聲令下就把人移到莊子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對于解毒丹,賈芸還是很有信心的,盡管它不是專治瘟疫的。每天,賈芸都拿出幾顆解毒丹用水兌開,家里的每個人每天都喝一碗,這讓一直監視著賈芸的四皇子得知了心底直說賈芸浪費。
賈太太為著賈芸編出來的神醫配的藥,安心不已,家里原來有病的下人也好了不少,這才使她真正相信他們不會有事了。
不過該做的措施還是要做的。賈太太安排人必須做好家里的每一處的衛生,包括人身上,家里的水不夠用,就用買的,讓不知情的下人在一開始的慌亂之後,也慢慢的平靜下來,畢竟一直都沒發生什麼事。
卜家的人又上門了,這次卜世仁也來了。
因著二丫的事,賈太太更加的不待見他們了。
「大姐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二丫啊,是真的是個有福氣的,這不,二太太只瞧了一眼,就定下了外面二丫,明兒二丫就要嫁人了,我來跟大姐送喜帖來了。」卜太太最近真的是喜事上門,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手腕帶著金燦燦的金手鐲,頭上戴著同樣金色的金釵之類的首飾,這些都是她的壓箱寶,一般時候她都舍不得帶出來的。
「是嗎?那真是恭喜了,一個女兒是繼室,一個女兒是不入流的妾,真是越來越有志氣了。」賈太太冷笑道,什麼都沒打听就來跟她炫耀。
「大姐你口氣也不用那麼酸,等芸二丫嫁過去了,一定會給芸哥兒相看好姑娘的。」卜太太的臉皮有多厚,不用別人說,她對于賈太太的話那是不痛不癢,女兒麼,不就是賠錢貨,能幫到家里才不枉她把她們拉扯大。♀
「不勞煩。」賈太太淡淡的說,一個妾室,還能見到好姑娘?開什麼玩笑。「你們來是有什麼事?」賈太太很想直接讓他們無事就走人,以後有事也不用上門。
「大姐,是這樣的,二丫她這不是嫁到榮國府嗎?你也知道的,我們卜家根本就沒有好東西,二丫的嫁妝也太寒酸了,就想求大姐幫幫忙,好歹借幾件過得去的首飾,給二丫撐撐場面。」卜太太看了眼丈夫,手肘踫了踫他,沒反應,心里不斷的暗罵他是個沒膽氣的,就只會在家里耍威風,不得已自己說出口了。
借?恐怕到最後是有借無還才對。
「我一個守寡的老婆子,首飾很少,而且,家里也沒有收入,恐怕幫不了什麼。」賈太太拒絕道,無事他們是不會上門的,就算是上門,對她來說也不是好事。
「大姐開玩笑了,你這還是窮人的話,我們都要去乞討了,是不是大姐你不想幫二丫,可憐的二丫啊,以後過門了,被婆家嫌棄沒有嫁妝,可憐的啊。」卜太太立刻的就耍賴在地上了,哭嚎起來。
眾人傻眼,特別是伺候的下人們,他們沒想到一個太太,說哭就哭,好像他們夫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可不是,對卜太太來說,賈太太這麼的不識時務,這麼有錢還裝窮,連一點點的首飾都舍不得拿出來幫一下,可不是得罪她嗎?
「來人,把她扔出去。」賈太太惱怒道。
好好的說話,她還能應酬一下,竟然像個潑皮一樣的耍賴,哼,她可不會一直的受著。
「你們敢,放開我,當家的,你看看,這就是她的真面目。」卜太太不甘心的大聲嚷嚷。「好外甥啊,你快讓他們放開我。♀」恰巧賈芸進來,卜太太趕緊的求幫忙。
賈芸挑眉,讓拉扯她的人堵上她的嘴,關到偏房去,可不能讓她在外面鬧事。
「舅舅安好。」賈芸笑著給卜世仁問好。
「外甥好,剛回來?」這是除了給賈太太問好外,這是他的第二句話。
「我听說舅舅跟舅媽來了,特地趕回來的,沒想到還是晚了,望舅舅見諒。」賈芸還是笑著說。
卜世仁見到賈芸渾身不自在,也不是說害怕,就是感覺很不自在,可能是因為他的把柄在賈芸手上吧,他是這麼想的。
「不會,不會。」卜世仁連連擺手,「沒有耽擱外甥的正事吧?」
賈太太很驚奇,沒想到弟弟會這麼怕兒子。
「听說明天就是表妹的喜事了,舅舅都準備好了嗎?」賈芸問,在外面到處都在說賈寶玉一次就納兩個妾的事,好事者可是很羨慕。
就算賈芸沒有特意的去打听,別人也會跟他說的,特別是馮紫英,他們最近經常的見面,見面了總會說說最經的大事小事。
那位七品官的嫡女是二房,而二丫只是一個姨娘罷了。不過是榮國府為了能夠真正的為寶玉沖喜,所以,準許嫁進來的兩人像正妻一樣有著嫁妝,到時候進門也是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
「呃,都好了,就是來請大姐跟外甥如果有空的話到家里喝杯喜酒。」卜世仁想想,還是沒敢提其他的要求。
他在家的時候就被婆娘說服了,來跟賈太太要點好處,家里的東西他也舍不得給二丫,所以,他才會被說服來了,只是遇上了賈芸,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又被打散了。
「那感情好,表妹的好日子,我們當然得去了。」賈芸笑著答應。「只是看舅媽那樣子,恐怕不歡迎我們,上次還听說她跟別人抱怨,說我們家對不起舅舅你們,其實外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大事,舅媽會這麼說,我也想問問舅舅,我賈家真的有對不起卜家嗎?」後面的話,賈芸大聲的質問卜世仁。
卜世仁嚇壞了,他不知道自家婆娘在外面那麼多嘴,盡管他也認為大姐一家真的是對不起自己,不說沒有好處,還被外甥威脅著,只是,他不能說出來,要不然他的那個好外甥可不管事情爆出來了他有沒有面目見人。
「好外甥,你舅媽那是一時的豬油懵了心,她是被那些長舌婦給挑唆的,你放心,我會跟她說的,保證她子啊外面不會多說一句你跟大姐的壞話。」卜世仁這會兒抬眼看賈太太,希望她給自己說句好話。
「好了,芸兒,他是你舅舅,你舅媽就是那樣的人。」賈太太看了好一會兒的好戲,才滿意的說︰「二丫的好日子就在明天,你們還是趕緊回去準備吧,總不能讓二丫明天難看。」賈太太這是要趕人了。
「當家的,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了,等二丫出門後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卜太太憤憤的說,她可是知道讀書人的名聲有多重要。
「閉嘴。」憋了一肚子氣的卜世仁一巴掌就朝她扇過去,卜太太的臉頓時腫了。
「你又打我?我做錯了什麼,你還讓不讓我出去見人了?」卜太太也立刻的跟卜世仁撲打起來,兩個女兒都嫁的好,她又底氣跟卜世仁抗爭。
「賤女人,竟然敢還手。」卜世仁凶起來可是不管輕重的抓住卜太太就只打,直打的她連連的求饒,那張臉已經成了豬頭臉了。
賈芸讓人跟著卜家夫妻,很快的就得知了這個鬧劇,幸好那里當時並沒有人經過,離他們家也進了,不要染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的流言呢。他們的鄰居都嫉妒他們給二丫找了這麼個好親事,紛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行動,這會兒如果見到他們打架,不知道最後會傳成什麼樣呢。
賈芸只是笑了一會兒,心情還是跌到谷底,情況包容樂觀啊,也不知道這次會死多少人。
「母親,明天你去不去?」賈芸問,母親被二太太氣的那麼嚴重,恐怕不會去了。
「干什麼不去,我會怕了她嗎?我已經是出嫁女,是賈家的人了,而且我跟娘家一直都不親近,認識我的人都知道的很清楚。」賈太太道,「當人,如果二太太想把他兒子的納妾宴給搞砸了,我會幫她一把的,希望她不要太感謝了。」
賈芸汗顏,他忘了在金陵那會兒有時候母親的行事是多麼的大膽,跟大伯母學到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只是剛回京城,母親暫時忍一忍罷了,真有人一直都挑釁她的話,絕對不會是她吃虧,她吃虧也是為著他著想。
「母親說的好,不要怕他們會把我怎麼樣,就按你的心思行事得了。」賈芸高興的說。
「那些人我還沒真正的放在眼里,只是氣一會兒而已,現在真正糟心的是瘟疫,沒想到竟然會真的發生瘟疫,那些人竟然還瞞著。」賈太太嘆息道,她一個內宅婦人,也做不得什麼,她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這個小家。
「母親明天出去的話也要小心,本來能熬上一個月的人,現在染上瘟疫的話,只能熬十天了,也不知道過一陣子會怎麼樣。」賈芸道,當權者沒行動,他這樣的小人物就算是有良藥也不敢放出去啊。
「這個我知道的,只是去看看熱鬧,賈家的臉都要被他們丟光了,看以後賈家的兒女說親會不會難說,族老們也任由他們胡鬧。」賈太太對于榮國府的行事那是萬分不滿意,她在金陵跟大嫂學到的最多的就是規矩禮儀,沒承想在京中的榮國府的規矩這麼差。
「母親,現在榮國府可是很威風的,賢德妃娘娘有孕,他們都當自己是國舅家了,人家正經的國舅家也沒這麼的打眼。」賈芸諷刺道。
「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還沒生下來。」她還有一句話是夜不知道能不能養大沒說。
時間慢慢流過,又一天到了,榮國府的喜事也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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