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榜了,發榜了。」街上的人奔走相告。
「竟然這麼快就發榜了。」賈芸驚奇的嘆道,早就習慣了政府部門,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辦事永遠都是拖拉的,他還以為貢榜要到過年之後才發呢。
「可不是,聖上真是個大好人。」劉銘大聲的喊道,貢榜終于是出來了,不用再緊張的等候了,不管是好不好,過年總不需要惦記了。
賈芸他們看著不是很著急,賈太太倒是很緊張,家里有三個學子呢,如果三個夠有名次的話,那就真是皆大歡喜了。
「有人去看了嗎?」賈太太坐立不安的問底下的德叔,每當有重大事件的時候,她總要喊德叔一起,有個穩重的人分擔著沒那麼難捱。
「太太,你就放心吧,那些個猴子每天都去看的,賞銀那麼高,他們可上心了。」德叔笑道,少爺一路高歌直闖,他對少爺很有信心。
「賞錢都準備好了嗎?」家里三個舉人都可能中的呢。
德叔跟劉嬤嬤都知道賈太太心里緊張,她問什麼,他們就答什麼,時不時的說說其他的事情。
看榜的人很快的就奔著回來了。
「中了,中了。」
賈太太砰地站起來。「誰中了,快說。」
「都中了,都中了,太太,都中了。」小廝滿臉的喜氣,他跑的最快,第一個回來報喜。
「賞,快賞。」賈太太大喜,笑的合不攏嘴。
賈芸他們也听到了聲音,已經到了廳里面了,問起後來回來的小廝。
「中了第幾名?」
「少爺你中了二十七名,趙公子中了四十八名,劉公子中了六十六名。」小廝一溜的把數字都報出來。
「太好了,去領賞吧。」賈芸大笑,不說有沒有十年的寒窗苦讀,反正他付出的心血終于是有回報了。
喜訊很快的就傳出去了,不斷的有人來道喜,忙了一整天的接待,終于是到了晚上。
「不醉不歸。♀」
他們三個的心情一直很激動,等到夜晚了再沒有人來打擾之後,擺上一桌席面,擺出最濃的酒,相約好不醉不眠。
第二天的頭痛在意料之內,賈芸還好,體質比他們的好多了,還有解酒的丹藥,後遺癥很輕的。昨晚他們兩個後來聯手灌醉自己,賈芸心里偷笑,活該,就該讓他們自作自受,解救丹沒有他們的份。
「母親,怎麼了這是?」進去之後才發現地上一只破碎的茶杯壯烈犧牲了。
「芸兒來了,頭痛不痛?」賈太太收斂憤怒的臉色,看向賈芸,昨晚他們的瘋狂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阻止。
「不痛了,他們可能就沒我這麼快恢復了。」賈芸笑道。「是舅舅他們大早的來惹你生氣了?」
二丫在賈家的日子不好過,寶玉恢復後對她也是淡淡的,王夫人一不如意就叫她過去打罵折騰。所以二丫經常的會傳話給卜家,卜家就會來找賈太太幫忙。
這次更離譜,王夫人直言了,二丫受這份苦是因為賈芸得罪了她,她要賈芸給她磕頭道歉,當然這是經過第三者的口來傳達的。卜家的人在王夫人的心月復的挑唆之下,今天一大早就上門了,揚言如果賈芸不妥協的話,他們就要跟外面的人說賈芸目無長輩,道德有瑕疵,這威脅的借口還是王夫人那邊的人給卜家出的呢。
這也難怪賈太太會如此生氣了,昨天賈芸榜上有名,前途一片光明,卜家就來拖後腿,她是恨不得自己沒有娘家。
「沒事的,後天就是殿試了,你好好休息,做好準備就行了,他們的事你不用管。」賈太太道,妨礙兒子的前程,她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賈芸挑眉,見到母親現在這麼冷靜,那麼,卜家那邊就要慘了。
賈芸笑笑,他還知道母親最近都在暗地里打听各家的姑娘,不過現在,恐怕又要重新開始了。對于娶誰,賈芸並不放在心上,只為了留下子嗣,要不然他連妻子都不想要,他只想能在有生之年研究清楚空間的秘密,這是他的機緣,但是,如果在死之前沒有得到真正的機緣,誰也不能保證,這一世死了之後是否還能帶著記憶再次的重生。♀
「去吧,跟他們聊聊,不用一直陪著我的。」賈太太笑著打發賈芸。
趙松跟劉銘才起來,兩個都頭痛的皺著眉頭喝下解救湯。
「真是太不公平了,昨晚你喝的比我們都多,怎麼你現在比我們好多了。」劉銘不斷的往嘴里塞蜜餞,一臉委屈。
劉銘的小廝眼角直抽,少爺啊,丟臉丟到外面來了。
「哼,活該,你還說呢,我都沒跟你算賬呢,你們昨晚聯手灌醉我的事情以後我再算回來。」賈芸堵回去,撇了一眼劉銘之後再也不管他了。
「後天就開始殿試了,有些急了。」趙松臉色也是很少,真正有效的解酒湯,那個滋味啊,真是讓人難受。
「大概是想趕在過年之前吧。」賈芸聳聳肩的說,什麼時候他都無所謂的。
現在外面到處都漂浮著濃厚的過年的味道,年貨到處都是。
「這樣也好,時間緊了,就不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了。」賈芸笑道,昨天應酬了一整天,認識的,不認識的,臉都笑僵了。
「這些以後都是免不了的,嘿嘿。」劉銘對著賈芸有些幸災樂禍的說,他最不怕的就是應酬了,人越多,他就越興奮。「而且,我們都收到了好多的帖子,就等著我們殿試之後赴宴。」
「殿試是聖上出題,也不知道聖上會出哪方面的題目?」趙松道,現在對殿試最傷心的就是他了,賈芸跟劉銘現在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誰知道呢。」劉銘搖搖頭,聖上才登基不久,都還沒有人模清聖上的性子呢。
「你不是見過還是四皇子時的聖上麼?怎麼樣,聖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劉銘突然低聲的問賈芸。
趙松也直直的看過來。
「就只見過一面,我都沒敢看清楚聖上長什麼樣。」賈芸回憶道,他怕自己的言行會有不妥當處,一直都是謹慎的低著頭,「聖上辦事很認真。」賈芸想了想說,他登基之後就還惦記著給他藥方的獎賞,這是對自己工作的負責。
劉銘跟趙松听了,各自沉思。
賈芸見狀,讓他們慢慢思考。
「卜家的那邊是不是受了那位菩薩二太太的挑唆?」賈芸問,除了二太太,根本就不會有人一直盯著他。
「是的,少爺。」林叔道,一直都有人看著他們,只是昨晚賈芸喝醉了,所以才沒有匯報,只是盯著卜家的人,別讓他們做大事就行了。「太太出手了。」
賈芸沒有覺得意外,「效果如何?」
「他們連賈家派來的人都敷衍回去了。」林叔笑道。「對了,少爺,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太太可是交代了不要拿事情煩少爺。
「說吧,看來是讓你為難的事了。」賈芸坐下,拿起一塊點心放嘴里,微甜的滋味散開在舌頭,點心綿軟,賈芸又拿起兩塊放進嘴里。
「二太太讓人散播流言,說賈珍跟兒媳有染。」林叔一口說出來,心里對于事實的真相挺感興趣的,如果少爺允許的話,他一定要去調查看看。
「咳咳。」賈芸听了一驚,正好要吞下去的點心酒卡在脖子上了。
林叔趕緊倒水遞到賈芸嘴邊,擔心的輕拍賈芸的背。
「咳咳,哈。」終于把點心吞下去,賈芸大大的呼了口長長的氣,咳的臉都漲紅了。
「是真的,她這麼蠢?賈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了?」賈芸問,竟然會讓身邊的人這麼傳,外面的人听了,不管流言的真是性,一定會相信的。
「她被禁足,現在除了陪嫁的人可用之外,用不了別的人了。」林叔道,王夫人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的人手可用。
「這件事讓珍叔叔來處理,把消息告知他之後外面就不管了。」賈芸道,如果賈珍知道後不能徹底的搞定的話,那是他無能,幸好現在發現的早。
王夫人吩咐心月復做好那兩件事後,就一直的呆在小佛堂里面等好消息,誰知好消息沒等來,等來了凶狠的婆子押著她到賈母住的正堂。
「蠢貨,你說你都做了些什麼事?老二呢,叫他趕緊來听听,禁足的人了,還這麼能折騰,我是老了,管不住了。」賈母的眼楮恨恨的刮著王夫人,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這麼蠢呢,幸好寶玉聰明,像賈家人,要不她老婆子就該哭了。
「老太太,媳婦是做了什麼啊,媳婦一直都在佛堂里給娘娘跟寶玉祈福,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做了壞事栽贓到媳婦身上?」說著還眼楮一直看著邢夫人,邢夫人冷笑,冷眼看著她在地上表演。
賈母也不理會她,要等著賈政來了再說。
「老太太,喊兒子來可是有事?」賈政問道,心里希望不是跟自家的媳婦有關,只是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夫人,他又嘆了口氣。
「鴛鴦,你給二老爺說說,二太太都做了些什麼?」賈母冷聲的說,對于二兒子做官不升職,連媳婦都管不住,已經不抱希望了。
鴛鴦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些事她也想避開,只是老太太這麼說了,她也只能听話。「周瑞家等人在外面傳珍大爺跟兒媳婦有染。」說完這句話,鴛鴦不敢再說多了。
賈政瞪圓了眼,眼里看著王夫人快要冒火了。
「毒婦,我要休了你!」賈政氣急的怒吼,狠狠的攥著拳頭,硬是忍著沒一拳打過去。
「夠了,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做吧,外面的人听了多少,珍哥兒知道了嗎?」賈母頭痛欲裂,鴛鴦趕緊的給她揉揉。
「都是兒子的錯,兒子這就去跟珍哥兒說,一切都是這個毒婦做的,隨便他怎麼處置,要兒子說,兒子要休了她。」
「老爺,老太太,他們做的事情難道我們就要忍住了嗎?」王夫人根本就不相信賈政會真的休了她,她為賈家生兒育女,給過世的國公爺戴孝,休了她,想的美!
「你閉嘴。」賈母喝道。
「我要休了你。」賈政對著王夫人現在是看一眼都嫌棄。
「休了她,寶玉跟娘娘怎麼辦?」賈母瞪著賈政,想起寶玉會有個被休棄的母親她就心肝疼。
賈政面色漲紅,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些尾巴我都掃的差不多了,珍哥兒不會知道的,只是,我讓你來是想讓你知道你媳婦又做了什麼,以後就呆在佛堂不許出來了。」賈母道,盯著王夫人,真是便宜她了。
「老太太,珍大爺來了,我們擋不住。」
小廝們滾進來,賈珍就跟在他們後頭如入無人之境的直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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