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綾但凡要講些長篇大論,總是像洗腦一樣成功。♀
沒辦法,上輩子她被人挖掘去做銷售,不管什麼產品只要是她賣,總是會創造銷售奇跡。
口才和人緣達到她這樣的程度,很多人都要懷疑她走了狗屎運。
她每每听到,都要呵呵笑一聲,「哎呀,真討厭,這樣都被你知道了。」生生把別人的羨慕嫉妒恨給噎回去。
遇到凌波綾的人,總以為她的一切都在陽光普照之下,全無陰影。
其實凌波綾在孩提時代,同樣遭遇過凌嘯所遇到的問題。
以「我爸爸……」「我媽媽……」為開頭,是許多孩子最初的社交用語。
所以她為了結交朋友,虛構了一個完美的爸爸。
「我爸爸對我可好了!」她眼神熠熠,一臉的驕傲張揚,直到有一天這個謊言被人揭穿。
「說謊精!」「她哪有什麼爸爸,她跟我們不一樣!」
小朋友氣呼呼的指責之後,呼啦啦的走了,覺得她和他們不一樣是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說謊的副作用是很大的,特別是對待朋友,欺騙他們一次,就可能會失去他們的信任。」媽媽安撫著她,「去道歉吧,總會有人原諒你的。♀」
她依言逐一道歉,卻因為這些孩子一度像看待異類一樣看待她,從而對交際產生了恐懼。
她變得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參與團隊活動,但當她一個玩伴也沒有的時候,又感到了寂寞。
很多次她在旁邊看著其他人熱火朝天的折紙、搭積木、打彈珠,約在一起玩翻紅線跳繩,她仔細的看著,回家偷偷的練習。
下一次,下一次他們叫我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但在她許多次被孤零零的落單,垂著眼淚委屈絕望的想,我甚至連個表現的機會都沒有麼。
她終于哭著去找媽媽,她媽媽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怎麼樣才能交到朋友呢?」
「我……」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我分糖給他們吃。」
「對,要學會分享,什麼都要慷慨,這樣才會有人喜歡你。」
「我,那我想要所有人都喜歡我呢?」她小心的張開雙臂,比劃著數量,然後摟著媽媽,撒嬌的把頭湊到母親的臉上,輕輕的蹭著母親的臉。
「你想要別人怎麼對待你,你就要先學會付出,只有對待別人很好,別人才會回報你,但是阿綾,付出之後的回報有可能是不對等的,你要學會寬容,懂嗎?」
凌波綾最初似懂非懂,但母親的言傳身教使她慢慢懂了。
她開始每天帶糖果分給其他人,樂于助人,臉上常常帶了笑意,後來,她變得越來越受人歡迎。
有人笑言︰人人都愛凌波綾。听到的朋友都要會心一笑。
遺傳至凌母,她天生就是盲目到天真的樂觀個性,甚至至死都沒有拋棄過浪漫主義。
活得豁達一點會輕松很多,按她的話來說就是,「哎呀,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天底下好人一定是比壞人多的,朋友肯定會比仇人多,發生的好事怎麼也會多過壞事。」
不去煩惱還沒有發生過的事,不去糾結已經發生的錯誤,犯錯之後立刻決斷並改正,充實的生活下去,就是她的人生了。
「難道不害怕被朋友背叛嗎?」不知道有多少人這樣問過。
凌波綾笑嘻嘻的,半點都沒有因此而畏縮。
疑人不友,友人不疑。這是她的人生信條。
因為害怕跌倒,所以連路都不用走了嗎?每個人最開始學步的時候,摔倒了又有什麼關系,不用大人教,自己就會再爬起來繼續。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受過傷,但那也只能證明,她們的朋友緣到此為止。
其實做她的朋友是極幸運的。
比如陸言西,倘若凌波綾不把他視為童年時最要好的小伙伴之一,她真是沒空搭理這犯了中二病的家伙。
她每天應酬其他朋友就夠忙啦,誰有那個空拜托其他人去督促陸言西?
她只是看到陸言西,心頭泛上了極重的惋惜感。
「他本來該有多好的人生啊,偏偏卻自己走歪了路。」
「我必須要幫助他,因為他是我的朋友。」她這樣想,「那麼,我能為他做到什麼地步呢?」
她對朋友從來不吝惜伸出自己的手去拉一把,即使被人誤會她是「傻大姐」,但她確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她就不會後悔。
「喂,你這樣的家伙,一定沒有做過後悔的事吧。」陸言西癱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模糊的星空,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不,即使是現在,我也非常後悔。」凌波綾也學著他的樣子,眼前的星像卻慢慢變幻到凌嘯的臉,「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要說對不起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
一直到現在,她都認為,她的重生,一定是為了要彌補凌嘯的關系。
「哎?」陸言西驚訝萬分的扭頭,「你居然會感到後悔,到底是誰啊?」
「嗯,無可奉告。」凌波綾笑容可掬的拒絕,撿起地上的兩個菠蘿包,「陸言西,這是酒吧老板贈送我們的面包哦,我們一人一個好了。」
想起之前她猥瑣的說又軟又q又好吃,陸言西的臉一紅,瞬時別過臉,「切,誰稀罕!」話剛說完,就被凌波綾塞了一個面包在嘴里,「你這種中二病最喜歡反著說話了,懶得猜你想什麼,給我吃完,喂!不要給我吐出來,不然我從地上撿起來再給你塞到嘴巴里!」
陸言西漲紅著臉,到底還是委委屈屈的吃完了。
呃,其實味道還真的挺不錯的。
兩人吃完了面包,凌波綾便帶著陸言西去還道具。
陸言西嫌惡的拎起劉儀的假發,「為什麼這種東西也借得到?」
「哈?這種不是一句話的事麼,這個關系還是我小學同學的媽媽的高中同學的妹妹,像我們學校這次藝術周要借衣服借道具都是靠她,還是我牽的線呢。」凌波綾拎起衣服,「好像有點髒了,陸言西,需要你的時候到了!」……為什麼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在陸言西掏錢干洗衣服的時候,才想起來劉儀也經常被這麼使喚過,而且他已經習慣成自然的有時候會自動掏錢了好麼,這種破習慣絕對是——
orz,所以凌波綾這家伙一定是經常干這種事吧,她難道都不拿錢包的麼媽蛋!
凌波綾絕對不會告訴他,其實那個大漢是她花錢引來的。
劉儀假裝的萌妹紙在路上攔住了壯漢,嬌羞的請他喝酒什麼的,想想都覺得很掉節操好麼。
咳,所以還是讓這故事的真相一直停留在美女救英雄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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