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父混沌的腦子里還沒能反應過來。♀
這體現在他嗯了一聲,繼續保持著平攤的姿勢。
直到幾秒過後,他噌的以著和沉重身體不符的矯健身姿坐了起來,「哈?」
听完凌母完整的敘述,凌父又覺得眼皮重的厲害。
他有一個老伙伴說的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事事為他們安排好的道理。」
他實在是太累了,便道,「隨他們吧,這幾年後的事,誰說得了。」說罷繼續躺平,一沾了枕頭,馬上鼾聲如雷。
凌母也只是看看凌父的態度。
老實說,天下間的父母總是對兒子的戀情放任自由,總歸也不會吃了虧去不是,相比而言,女兒的父母就要操心的多。
凌母有些憂心的想,同一屋檐下,這兩個又是從小長大的,阿綾可千萬要把持住啊。但要是讓她去提醒兩人舉止有度,又覺得羞愧難當,顯得「老不正經」,只好定下高考結束的期限。即使是父母,對于這件事,也總是難以啟口。
凌母著實是想多了。
凌波綾和凌嘯這兩個人,雖然確認了彼此的心意,但第二天醒來什麼都是照常。♀
凌波綾沒有和別人如膠似漆的經驗,凌嘯更不會有了,所以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還是跟「姐弟」那時候差不多。
誰讓他們本來就住在一起呢,想對方了打開門就能見,出去約會什麼的,大概就是一起逛逛超市……吧。
于是兩天假期結束,凌嘯(真土豪)拿壓歲錢給凌波綾和自己各買了一只手機,又在報亭買好了電話卡,送給了凌波綾。
凌波綾覺得沒什麼用,要知道這時候手機還只是黑白屏,除了短信和打電話,啥功能都沒有,哦,對了,還有耐摔。
凌嘯卻咳了一下,「可以給我打電話啊。」說完自己臉紅了。
凌波綾愣了愣,隨即大笑,「嗯,好啊。」照樣歡樂的和凌嘯揮手告別又回到城二,凌嘯傻乎乎的看著她坐上座位,朝他招手,他也機械的揮手,然後那輛公車絕塵而去。
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凌嘯這時才發覺,凌波綾表現的跟以前毫無區別。
他轉過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走到城一的學校門口,忽然就有點厭學。
想要……和她更親密一點,想要握手、擁抱,想要更進一步,卻又有點害怕要嚇到她。
很想……去城二,想要待在她的身邊,最好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一個月見一次面,在以前看來是奢侈,現在卻覺得,一點也不夠。
至于凌波綾……大家忽視就好了。
說她一點都不想念他那是騙人的,但要說她朝思暮想,那也是絕對夸張。
但她活動多、心思散,對凌嘯的那點兒心思,實在很容易因其他事而轉移注意力。
事實上,她正在遭遇一場意外的驚喜。
話分兩頭,說起陸言西,想當年他沒遇上凌波綾的時候,那也是酷帥狂霸拽到不行的人物好麼。
不要說遛旱冰打台球這些個活動,光是網游里擱誰都要叫他一聲「大神」。
咳,雖說這年頭扔個錢誰都有機會成為大神,但他的手速不是他吹,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唉,可惜遇上個克星,漸漸威風不再。
對此劉儀深表同情,「我也是被摧殘的一員啊。」兩相凝望,又覺得太基情彼此嫌棄的互啐了一口。
所有的想當年,都是一把辛酸淚。
于是兩人趁著大禮拜,又去網吧體會了把cs。
結果玩著玩著,就遇上了豬一樣的隊友。
陸言西有點無語,「這家伙特麼的是在殺自己人啊!」
劉儀擦了下額角,「臥槽,我最討厭小白了,能把這家伙踢掉麼?」
那個可憐又白痴的頭頂「我是晴子」昵稱的人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將要遭受的命運,接連發著痛哭的表情,「不要踢我,我很有用的!」
「請問你有用在哪?」劉儀忍不住問。
「我覺得你加對方的隊伍比較有用……」陸言西死命的敲鍵盤,「我又被你害死了好麼!」
「我,我可以給你們充錢!」對方甩出這句話來,惹得陸言西和劉儀兩人俱是黑線。
「得,你別動,看著我們打。」陸言西被這土豪的話逗笑了,倒也沒太當真,只求對方呆在原地就好了。
沒想到的是,打完這局,這小土豪還真給他們充錢了。
沒辦法,只好帶著這個拖油瓶打了一下午,後來聊起天來,才知道對方也是城二的學生。
以為對方是蠢漢紙的陸言西和劉儀約好了上學時見面,好好磨練網游技巧,于是凌波綾在教室門口意外看到了老朋友。
「你是那什麼晴子?」劉儀抹了抹臉,「我以為就是名字取的娘炮了點,沒想到你居然是妹紙。」
「……」陸言西這貨已經「驚為天人」,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呵呵,別誤會,要知道就算是天人,也分腳著地和臉朝下的嘛。
「林寶晴?」凌波綾有點不可思議的奔出了教室。
「哎,你認識我?」女孩局促的抬頭,又低頭,似乎因為成為焦點而不安。
望著眼前這個身材微胖,臉上正長著茂盛青春痘的女孩,凌波綾怎麼也沒能和印象中那個小清新美女劃上等號。
假如不是林寶晴的眼楮長得太有特色,幾乎是撐起了整副五官的話,凌波綾根本就認不出來。
雖然她當初選擇城二就知道有可能和林寶晴成為校友,但她這麼快就遇上這個日後的大學好友,還真有點意外之喜。
尤其是,林寶晴不只一次的說過︰「高中就是我的黑歷史,巨丑無比好麼!我是勵志姐,為男神而甩肉變美!」
這樣看來,林寶晴當時說的這話還真是半點不摻假。
凌波綾是那種只要有人伸給她一點橄欖枝,她就可以攀上整顆大樹的人。
于是本來是想見兩個網友的林寶晴瞬間被她擄獲為朋友,真不算什麼新聞。
凌波綾又是太久沒有見到林寶晴了,兩人上輩子就是知己,現在正好是一見如故。
交朋友太high的結果,是她完全忘掉了手機的事。
于是凌嘯到了晚上,抿著唇望著手機,眼楮里滿是幽幽的黑。
作者有話要說︰那時候去網吧身份證查的不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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