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跟他一樣,喜歡一個人到了已經發瘋的程度。♀
凌嘯望著櫥窗里的鑽戒,輕輕吁了一口氣。
還太早,他還需要慢慢來。
他閉上眼楮,眼前浮現出凌波綾的臉,她生氣的樣子,冷漠的樣子,煩惱和開心的樣子,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她知道真正的他是什麼樣子,那一張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呢?
他把手插到兜里,施施然的想到,「她會嚇死的吧。」
輕快的走過人行橫道,「因為我的想法,和她完全背道而馳。」
「真想把你一塊塊剁成碎泥,順著喉嚨吃到肚子里,這樣,你和我就是一體的了。」雖然她在他的身邊,但他仍會覺得她遙不可及。
這種遙遠感體現在,他可以觀察到她的一切,卻無法了解她的大腦在思考什麼,除非她告訴他。
這世界上無論是誰都可以輕松的影響到她的情緒,而他對此毫無辦法。
他沉著黝黑的眸子,看著爽朗開懷的她,會無力的涌現這樣瘋狂的念頭,「或者應該設計把你的腿折斷,我會對你無盡的好,你的世界會自動縮小到只能依靠我。♀」
如果以前他想到這些還有些罪惡感,時至今日,他已經放棄去唾棄自己了。
否定自己的欲求,對他來說除了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他已經從齊珂身上學到,如果想得到,不僅要靠耐心,還要有縝密的計劃,必要的時候,說一輩子的謊也無所謂。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腦海里會出現千萬種可行的方法,每一個都可以做的毫無痕跡,不讓人懷疑到他。
「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我有限的生命和所有的財富,唯一不會給你走向別人的自由。」
她不在家的日子里,他偷偷配了她房間的鑰匙,無數次在她回家的時候在黑暗中潛到她的房間,在暗處窺探著熟睡的她。
他時常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只骯髒的臭蟲,從里到外都開始腐爛了。
而她無辜純良的憨睡,無知無覺的散發著香氣。
「我已經徹底壞……掉了。」他單膝跪地,將自己的食指和她的相抵,眼神迷離,好像怕觸碎了這個美夢。
好想要,把她也拖到泥淖里,讓她也壞得徹底。♀
「對我來說,幸福好像來得太容易了。」容易的好像誰都可以把它從他手里奪去。
他輕輕的扣住她的手,感受那微暖的溫度。似乎纏的有些緊,她的眉頭微皺,他便小心的松開。
他好像一直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有時候半夜起來,都要翻開短信去確認這不是一場夢境。
「你一定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一個惡人。」他細微的掀動唇角,闔上了門,「但我不會放開你了。」
因而當陸言西觸到了凌嘯的眼神,就發現里面的內容已經變了,他的眼楮里充滿了犀利鋒銳的亮光,好像會沖過來,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
凌嘯拉過了凌波綾的手,緊緊扣住,又把她另一只手上的粉水晶捊了下來,摔到了陸言西臉上,「她不需要這種東西,我會送給她的。」
陸言西嗤笑了一聲,雙手抱胸,「就憑你是她弟弟?」
凌嘯挑起了眉,他俯下了身,輕啄了一口凌波綾的嘴,「還要我說明嗎?」
陸言西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凌波綾,卻看到她赤紅的臉,是真的?
他的表情不自禁褪成了黑白,但他素來認為自己還有些風度,便只抿了唇,將地上挑了許久的珠串撿了起來。
他覺得好像看了一場荒唐喜劇,而自己在里面好像扮演了一個傻瓜的角色,可他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他背轉身,瀟灑的把手上的禮物連盒子一起像拋籃球一樣扔到垃圾筒,隨即雙手插到兜里,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瞪向了凌嘯。
「喂,如果你讓她哭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揍成豬頭。」
最初見到這個少年,他已經有了預感。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會被這個家伙奪走,結果這麼快就應驗。
他忍不住朝上天豎了個中指,媽蛋,把我的初戀還給我!
那個,你的初戀不是給劉儀了麼。
凌波綾微微悵然的看著陸言西的背影,凌嘯忽然蒙住了她的臉。
「不準看!」他光明正大的說,「哼,第一次見面就看他不順眼,我討厭他已經很久了!」
她拿下他的手,「你說你會送給我的吧?」她把手朝上伸向了他,「所以呢?」
他看著眼神灼灼的她,忽然有些心慌的錯開視線,「跟我來吧。」
他拖著她的手,快步走回了家。
「爸媽呢?」她只看到桌上的蛋糕,卻沒有看到他們。
「他們有事出去了。」他淡淡的,為了她的生日,他故意做了假的抽獎短信發給凌母,凌母回復後一定會中獎,獎品正是他出錢的雙人港澳游。
中年婦女總是對白得的獎品毫無抵抗力,于是昨天就請了年休和凌父一起出去玩了,還要過三天才回來。
他撿起地上的紅綢帶,在自己脖子上胡亂打了個結,走到她的面前,面帶笑意的對她說,「快拆封吧。」
她滿臉黑線的拒絕,「才不要,什麼禮物啊,啥都沒有啊。」
「不,」他湊到她的面前,灼熱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我要送給綾綾珍貴的禮物。」
「什麼?」她輕推著他逐漸壓下的身體,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極不自在的紅了臉,「干嘛?」
「我的第一次。」他無限正經嚴肅的回答。
媽蛋!這個混蛋!居然吃她豆腐,她當即一個耳光抽了過去,「你給我去屎!」
伸出去的手,卻被他捉住了,他吻了下她的指尖,「我變個魔術給你,要不要看看?」
「唉?」她其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所以看他抽開綢帶又拉過她兩只手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直到他在她的手上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這什麼魔術啊,太簡單太沒創意了。」她抱怨著,卻發現手掙不開了。
「凌嘯!你干了什麼?」她惱怒的瞪向他,卻看到他漠然的看著她。
「綾綾你,真是太不乖了。」他微微傾身,撩起了她耳側的發,對著她的脖子輕啜了一口,「你到現在,還沒有做我女朋友的覺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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