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羨慕,我都會給你。他在心里偷偷答道。
韓以桔意識到自己話里話外對童年的事有點小委屈和小抱怨?他工作一天累累的回來了,她卻總是心情低落說些傷感的話?這樣可不行,韓以桔趕緊扭轉話頭,「要不咱們先吃飯吧,我都有點餓了。吃完飯再接著看?」
「嗯,」她截了話頭兒也正合詹復升的心意,他真怕再說幾句,他就兜不住了,要是一禿嚕嘴把給她創造驚喜這件事說出去了,還叫什麼驚喜?
嗯,還是先吃飯的好,讓他好好想想,雪人到底該怎麼堆。
吃完晚飯,韓以桔再去看,外面的雪已經下得很大了,地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
詹復升見她一吃完飯就撂下筷子趴窗戶邊去看雪了,他也跟著過去看了一眼,實在搞不懂這白茫茫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但她喜歡,即使無聊,他也願意陪著她看。
韓以桔覺得這種情境下,他們應該圍著厚厚的毛毯坐在壁爐前看窗外的漫天飛雪,可是家里沒有壁爐,窗戶邊又太冷,最後只能一家三口縮在臥室的大床上玩。
爸爸負責拿著童話書講故事,媽媽負責抱著寶寶捧場,至于寶寶?他只要負責閉著眼楮朝天吐泡泡就好了•(~3~)•
***
第二天
韓以桔醒來就沒看到身旁的男人,有點詫異,他們一向是連體嬰,同睡同起的,他今天沒等她是有事?
側頭一看,兒子正在旁邊的嬰兒床上睡得正香,那就不是怕吵到她睡覺抱著孩子出去哄了?
那到底是什麼?
一想到可能出了點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韓以桔就有點心急,連臉都顧不得洗了,直接下床穿上件長款厚毛衫就下樓了。
客廳如往常一般,平波無瀾。早起的佣人在有序地做早餐,老爺子不在,但她听到了他房間里的起床聲。
一切跟往常一樣,沒有半點不同。
可韓以桔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她猛地一回頭,剛好捕捉到一個佣人從背後偷偷打量她的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艷羨?
韓以桔皺眉,「你看我做什麼?」還是用這種眼神
那佣人聞言一驚,但還是鼓起勇氣抬起了剛才低下的頭,慢慢舉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默默指了指她的右面。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她真的不是要故意背後看人的呢,實在是沒忍住。
韓以桔順著她指的方向扭頭看去,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她看到了令她瞬間感動心悅的畫面。
茫茫天地間,他遺世獨立,身旁是三個手牽手的雪人,一個威嚴高大,像他;一個溫柔嬌小,像她;中間那個最小的雪人寶寶,像一一。
她听到身旁有人說,「夫人,外面天還黑著呢,先生就起來堆了,我們要幫忙他還不讓,說是要親手堆才有意義呢」佣人甲感到自己多嘴了,趕緊閉了嘴,可也不能怪她啊,先生這麼優秀又痴情的男人,早早爬起來給妻子堆雪人,可夫人看到都沒有感動得落淚撲過去給先生一個擁抱?!
看著呆呆愣愣站著的夫人和外面吹著冷風的先生,佣人甲忍不住開口說道,「夫人,您別愣著了,先生在等您飛奔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呢,擁抱您懂嗎?就是偶像劇里」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看到那一幕,韓以桔的胸腔自內而外自下而上開出了絢爛的花,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直到旁邊人的提醒,她才?*??羋蹩?擰 br />
她感到自己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直到一股腦地撲進他冰冷的懷里
她微微上翹的嘴角陡然耷下,松開他的肩膀,兩手模著他的臉頰,一片冰涼
還有他扶著她雙肩的兩只手,她抓過一看,紅通通的,模上去沒比臉暖和多少。
她手忙腳亂地幫他搓著臉揉著手,「怎麼都不戴個帽子手套啊?多冷啊」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帶了絲哭腔,感覺到自己眼淚滑過臉頰的清涼。
「戴著不方便,」詹復升看著她瞎忙活卻不想阻止,反而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這天兒多冷啊,」韓以桔手上動作不停,眼淚也不停,還有越來越凶猛之勢。
詹復升抽出一只手,幫她抹著眼淚兒,「沒事,真的不冷,我底子好。不哭了,眼都紅了,完了不好看了。」
韓以桔拍掉他的手,「都什麼時候了,我還管好不好看。」拍完後才想起他手正凍著,趕緊又拽回來,緊張地模著,「沒事吧?疼不疼?」
「不疼。」詹復升從來不知道她能因為他的一點小傷痛掉這麼多的眼淚,真是讓他既心疼又歡喜。
「騙人,」韓以桔小聲嘟囔一句,模著他略微有點暖氣兒的手說道,「我們快點回屋吧,屋里暖和,」說著就拉著他往回走,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腳。
「等下再回,你還沒好好看看我給你堆的雪人呢?」雖然是關心他才忘了的,但是如此無視他的勞動成果,真的讓他很受挫啊。
難道真的很難看?
「我第一次堆」詹復升見她目不轉楮地盯著看,以為是哪里堆得不好,終于艱難地承認了這個事實,「堆得不太好。」
韓以桔搖頭,「沒有,很漂亮,」其實離近了看要比離遠了看丑一些,但是正因為近了,她才能更細致地看見他的辛苦。
三個大小各異的雪人卻足足用盡了方圓五米以內的積雪?顯然不可能,昨天的雪足夠厚,根本用不了這麼多。
雖然雪人附近被清理的很干淨,沒有雪,但是不遠處的雪層上卻堆著一大堆明顯動過的有黑跡的雪。
他一定堆得很吃力,的確,第一次堆把握不好力度是很容易塌的。一次又一次,不知道他堆了多久,手這麼紅,身上這麼涼,肯定好久了
「真的?」鑒于她說的太誠懇,詹復升半點沒懷疑這句話的真實可靠性,反而沾沾自喜地想著︰他就是有天分,第一次堆就堆得這麼好。
他果斷地把自己那會兒的慘狀忘得一干二淨了
「真的,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都好,」韓以桔專注捧場(你確定不是臭腳?那歪歪斜斜的雪人,真是慘不忍睹啊)一百年。
「以後下雪還給你堆,」詹復升模模她的頭,痛快地許下承諾。
「一起堆!」韓以桔可不想只當觀賞者,她要參與進去,享受跟他一起‘玩’的樂趣,等兒子大了,也能跟著他們一塊玩,還能打雪仗。
「好阿嚏,」剛說完詹復升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韓以桔後悔聊這麼久了,立馬恢復之前緊張兮兮的狀態,「我們趕緊回去吧,讓廚房煮杯熱姜茶給你喝,」說罷就拉著人往回走,這次用的力道很大,帶著點不容反駁的味道。
詹復升很享受的被她拽著走。
回到屋里,韓以桔就把他塞沙發里,然後吩咐廚房煮杯熱姜茶過來,又取了個小毛毯給他蓋上,還在一旁幫他搓著身子產點熱,忽然想起兒子還在樓上睡著覺,又趕緊叫人上去看看他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叫月嫂抱下來。
雖說兒子醒了找不見她也不會哭,但餓了的話可是會哭的。
沒怎麼一下,月嫂就抱著兒子來了。雖然月子坐完了,但還是留了一個月嫂,待到百日過了再走,到底是照顧孩子有經驗的,有她幫忙她能省點心。
剛好老爺子也收拾好出來了,見到他的小曾孫立刻歡喜地從月嫂手里接了過去,坐在沙發上逗著懷里的小嬰兒。
至于他那裹著毯子的孫子和滿臉緊張的孫媳婦,已經不在他的關注範圍了,他有乖曾孫抱就行,隨著那兩人折騰,只要不讓他的小曾孫當單親寶寶就行。
詹復升可不知自家爺爺無良的想法,他正捧著剛出爐的熱姜茶‘吸溜吸溜’的喝呢。
韓以桔則是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個兒老公,「有點燙,慢點喝。」
詹一韓小包子不滿了,咧著小嘴兒就哭上了,嘶聲裂肺的,就算听慣了,老爺子心里也直突突,一臉心疼地哄著,「我的小孫孫喲,是不是餓了?」
一見兒子哭,韓以桔也顧上孩兒他爸了,瞬間挪到兒子跟前。
老爺子立馬把孩子遞過去,「應該是餓了,你快喂喂吧,」他剛剛模了下孩子的屁屁,干干淨淨的,那就一定是餓了。
小孩兒無非就是那麼幾件事,拉了,尿了,餓了。
不會說話,表達的方式也就那麼一種,張嘴哭。
韓以桔照顧兒子時間久,知道他早上起來排泄廢物後就要進食,看他這樣兒百分百是餓了,跟爺爺和詹復升說了一聲就抱著兒子上樓喂女乃了。
她沒有讓人看著喂的習慣,哪怕是月嫂也不行,當然,老公是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沒人理我那就暫定每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