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韓以桔怎麼不甘,也得乖乖地去哄被她欺騙後受傷的老公,詹復升是打定主意不原諒,讓她的心,她的人都圍著他團團轉了。
所以不管她撒嬌裝可憐還是使美人計,都接受!但受完還是板著張臉義正言辭地說‘不能助長你的這種作風,給我好好反省!’
韓以桔︰摔!哪里有這樣的人嘛,嘴里說著不原諒她,可該做的一樣都沒少做,睡覺時該抱著也還抱著,該親兩口的也沒只親一口啊!
詹復升也不在意她撅著嘴耍小脾氣,他很了解她的,知道她過了還得來‘哄’他,畢竟他現在才是那個‘受騙者’。
就這樣,韓以桔如他所願地圍著他的喜怒轉悠,今天做了他愛吃的菜,明天煲了他愛喝的湯,真可謂是地主老爺般的待遇。
這麼幾天下來,韓以桔又哪里會不知他的打算,他骨子里其實是個挺大男子主義的人,決定好的事情別人輕易撼動不了,她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不是不知道,但不去試試,總覺得不甘心;試過了,再不甘心也總能被撫平。
就像現在,整天看著他避開她去書房,去打電話,她已經可以淡然處之,平靜地轉過身去廚房熬湯了。
他要戰斗,而且是為她而戰,她能做的除了不拉他後腿,也就只有悉心照料他的身體了。
最重要的是,為他洗手作羹湯的她,心里被佔得滿滿的,那些他不想讓她操心的事,她也能如願地拋之腦後
一周後。
晚上睡覺時,詹復升突然問她,「你覺得我們借這次的機會,讓楊家認回你,公開你楊家大小姐的身份怎麼樣?」
話是詢問的語氣,卻隱含著一種‘就該這麼辦’的氣勢。
韓以桔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揪著他睡衣上的扣子悶悶道,「為什麼?這兩個之間有什麼必要聯系嗎?」
詹復升張張嘴開始大談闊論,「他們說的不就是你嫁給我是貪我的錢和權麼,我們公開你楊家大小姐的身份不正能證明你本就不缺錢財名利,要娶你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你能嫁的人很多,卻單單嫁給了我,是因為我們相愛。」
這麼溫和的解決方式當然不是他提出來的,而是楊子卿那個心心念念想認回女兒的爸爸。
詹復升雖然對他目的不純,哦不,簡直昭然若揭的想法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認,這樣做要比他當初想的直接從源頭上下手,利落地解決掉要好,畢竟謠言已經散布開了,現在要做的是讓新的更勁爆的新聞八卦壓過它。
所以他稍一考慮對比,便采用了楊子卿的建議,至于背後搗鬼的人,相信蕭家听說楊子卿是他岳父,她是楊家大小姐後,自然會處理的。
畢竟他惹得起詹家,卻惹不起詹家和楊家
詹復升低頭看看懷里沉默的小妻子,嘆口氣,開始把自己做這個決定的原因都講給了她听,只要他讓她明白始末,她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
而且他也正想借著這個機會緩解他們父女的關系,平常跟楊子卿鬧歸鬧,但他終歸是希望她能解開這個心結,開開心心過每一天的。
韓以桔專心地玩著手里的扣子不說話,但若是湊近看,你會發現她根本是目無焦距地在神游。
其實他說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正因為懂,所以才尷尬。
之前她一直僵著不想觸及這個話題,甚至是間接拒絕過,可是現在一出了事,她就要認了,怎麼想都覺得她動機不純,這樣一來,她見到楊子卿,乃至楊家人,該有多尷尬啊。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既然答應了,那就是同意以這種方式公開他們的關系的,正可謂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要是不願意,也沒人能強迫不是。
這麼想著,韓以桔的心里才算是舒坦多了。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她一直在糾結的是怎麼去面對他們,而不是去逃避拒絕這件事。
等她回過神來,詹復升依舊在長篇大論地勸她,面容溫和,不見一絲煩躁,韓以桔心中一暖,湊上去親親他的嘴唇,「我同意。」
「好,那我們明天就著手去做了。」其實這一周的時間里,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做好,只等她拍板了。他知道她最後一定會同意,也不怕做了無用功。
「這麼快?」韓以桔驚訝道。
「已經過去一周了,不算快。」詹復升捋著她的頭發回答道。
「需要我做什麼嗎?」總不好看著他們忙進忙出的,韓以桔也想盡一份力。
「不用,你只要安心在家等結果就好。」
「好吧。不過你有事的話,一定要找我。」
「嗯,好。那我現在出去打電話安排下,你先睡覺,不用等我。」
「」現在?
詹復升幫她合上她驚訝的大眼楮,輕輕說了句「晚安」後,親了親她額頭,給了她一個晚安吻後,揚長而去,徒留韓以桔一個人瞪著天花板翻來翻去睡不著。
最後只能爬起來去找他,可憐巴巴地扒著書房的門縫輕聲問道,「老公,你忙完了嗎?你不在我睡不著。」
詹復升還沒說話,電話那頭的楊子卿立刻道,「你快去吧,剩下的我安排就行。」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閨女失眠。
「好,那就辛苦你了。」詹復升應了句,掛了電話;起身走到門口把‘偷偷模模’的小妻子提到自己懷里抱住,輕笑道「走吧,小朋友,老公哄你睡覺。」
韓以桔惱羞成怒地輕捶他一下,把臉埋進他胸膛,對自己的腦抽行為不解釋
詹復升抱著她回了臥室,上了床,給兩人蓋好被子後,摟著她幽幽地來了句,「能睡著嗎?要不要做點睡前睡前運動?」
「」韓以桔悶在他懷里不出聲,以示自己已經睡著,听不見了
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睜開一條縫去瞄他的表情;詹復升好笑地看著她,「快睡吧,我抱著你。」
韓以桔湊上去香了他一口,柔聲道了句「晚安」,這才閉著眼埋到他溫熱的胸膛里
不一會兒,呼吸便漸漸平緩,進入了夢鄉
詹復升也挨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
詹復升照舊是早早出門去上班,韓以桔最近一周都請假沒去上課,在家帶兒子,順便復習功課,快要期末考了,她可不想多年來第一次重溫課本,就慘遭掛科。
她心里還是想通過這次考試向他們證明,她不是花瓶,是有真才實學的,她去學校不是作秀,而是真的想學到知識。雖然這麼想很幼稚,但她還是想,想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判斷嚴重失誤,那些謠言離譜得很。
可這麼宏圖偉志的時候,卻被小魔王破壞了氣氛。
詹一韓小同志表示,好不容易媽媽在家陪他,腫麼可以讓他一個人玩呢?他要拉著媽媽一起啊!
于是韓以桔悲劇地被兒子拽去玩他最近非常熱衷的游戲,捉迷藏了。
而且游戲規則略不公平,她永遠是找的那一個,兒子永遠是藏著不出來的那一個。
韓以桔暗道︰這哪是略不公平,分明是十分非常極其不公平,真是親媽才陪你玩,要擱別人,早讓你躲在那兒發毛了。
親媽極力配合著兒子,「一一,你在哪兒呢,媽媽找不著你,能不能輕輕地喊一聲提醒提醒媽媽啊?」
詹一韓真的是輕聲輕語地提醒了一句,「媽媽,在這兒!」跟蚊子哼哼差不了多少。
「」
空氣中仍是一片寂靜,韓以桔什麼都沒听到,暗想︰這小子還挺懂游戲規則,知道不能幫媽媽作弊,可他怎麼就不知道有躲有藏才叫捉迷藏呢?
月復誹完了,當媽的還是得辛辛苦苦去找他,最後終于在一間客房的窗簾後頭找著了他。
韓以桔已累得要死,精疲力竭地躺在那間客房的床上,一下都不想動。
詹一韓完全不知道體諒媽媽,伸著小手要把癱軟的媽媽從床上拉起來,嘴里還喊著,「媽媽,啄米張(捉迷藏)」
韓以桔哀嚎一聲,跟小魔王商量道,「寶貝,媽媽好累,不玩了好不好?我們玩點別的,堆積木好不好?」
「不好!No!我要啄米張!」小魔王毫不妥協,堆積木什麼的,在他不會走,不會跑的時候,早就玩膩了好麼?!
韓以桔覺得不能讓他當個不會體諒爸爸媽媽辛苦的熊孩紙,循循善誘,「可是媽媽真的好累,怎麼辦?」
「爸爸來!」每次媽媽喊累的時候,都會要爸爸幫她去做,所以現在叫爸爸來陪他玩不就好了。
「可是爸爸去上班了,不在家呀。」正說著呢,客房的門便被推開了,明明幾個小時前去上班這會兒應該在辦公室的人,踏著鏗鏘有力的步伐向他們走來。
「爸爸!」詹一韓指著走進來的詹復升沖韓以桔喊道,爸爸知道媽媽累了,所以來陪他玩啄米張了。
韓以桔懂他的意思,可對眼前這場景表示難以接受,她明明是在教育兒子呢,他這樣讓她以後怎麼在兒子面前立威?
詹一韓可不懂媽媽的小心思,他早已經歡天喜地的張著小胳膊奔向了他的啄米張對象。
詹復升受寵若驚,平常他回來兒子照樣該玩玩該喝喝,從沒如此熱情地歡迎過他啊!
當爸的心里沒底,直覺有陰謀,可還是低著身子把小肉球提進了懷里,拍著他的小肉**問道,「是不是在家惹媽媽生氣了?」所以他回來才會這麼獻殷勤。
「沒有!爸爸,啄米張!」詹一韓搖著頭否認,他可是個乖寶寶,從不惹媽媽生氣!
詹復升一陣頭疼,求救的看向韓以桔,卻只看到孩兒他媽躺在床上捂著嘴笑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