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感嘆世事無常而已!」
甄非煙往廖葉看了一眼,有些了然。
「煙兒,你的臉……」
甄非煙模了下自己臉頰邊靈獸留下的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笑了下︰「一副皮囊,不用太在意!」
廖葉眼眶紅了紅,但自己兒子可以活著回來,正如他所言,容貌自然算不得什麼。
迷幽境地的這三日,對甄非煙而言就跟在煉獄里走一遭沒什麼兩樣,期間種種,他不想再提也不願再想,跟甄望龍夫婦稍微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回了自己房間。
夫婦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嘆氣。
不渝在回到空間院的下午,人便醒了,但……醒跟沒醒實則沒什麼兩樣。
容九與容三靠在嵐月居紫藤甬道的凳子上,看著被安置在緞月屋前躺椅上的不渝,她一直蹙著的眉頭就沒有放下過。
紅色面具,她親手幫著她換上的紅衣,一切都很好,就連她身上當頭罩下的陽光,更是將她烘托成了比艷陽還要光亮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一幅,熟悉的裝扮,那雙眸子里透出的卻是如嬰孩般純潔無垢的眸色,如小鹿般幢幢不安,又如黑珍珠般黑的晶亮,有輕言信任的天真,也有笑達眼底的甜美笑容,獨獨沒有狡黠若狐的似笑非笑。
她就如一尊瓷女圭女圭般,享受著所有的美好,卻渾然未覺什麼是美好。
「這就是她之前的樣子?」容九不得不感嘆,心靈乃是靈魂的窗口,透過這雙漂亮的眸子,她看到的絕對是這世上最不懂險惡的靈魂。
容三瞥了眼不遠處靜坐鳶尾花前,欣喜的折下花放在手中左右翻看愛不釋手的某人,實際上,即使之前便見過這個樣子的不渝,甚至有那麼絲同情,但這會,不知為何看的還真有些不忍直視。
「嗯!」
淡淡的應了聲,容三轉開視線。
容九這下眉頭皺的更緊了,托著下巴作思索狀。
這時候,屋前又出現另一道身影,正是緞月。
只見緞月于那道紅色身影旁一坐,手十分自然的往她帶著面具的額頭一彈,揚著笑意說著什麼。
另一人,安靜的轉過頭傾听,目光有些迷茫,笑意卻是不斷。
緞月不以為意,拉著她就是一通天南地北的說,估計說的話題比較有笑點,總之一會之後,二人便听到那邊不渝銀鈴似的笑聲。
容三翻了下白眼,實在沒法接受這種轉變的不渝,更甚者,他還是覺得那個將他從樹扯下,皮笑肉不笑的不渝比較順眼。
依現下的情況看,暫時不大可能。
容九的視線,從相談甚歡的二人身上收回,呆呆的著向眼前的美景。
鳶尾如人,一日一日靜待季節的變遷,芬芳無盡,如初見之初,相伴相依,凋敗不成遠離不成,命運糾纏!
緞月嘴角帶笑,手里快速的編著鳶尾花環,須臾的功夫,一個漂亮的花環便由他巧手下落成。
看了眼此時此刻笑得無比單純的不渝,朝她招了招手,若是以往,估計他只落得一個白眼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