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韓劇]“芯”人生 第32章 日子

作者 ︰ 半卷舒簾

芯愛背著畫架從外面回來,見崔英雄坐在屋里看電視,把身上帶的畫畫一應器具放好,一面倒水喝,一面問道︰「哥,就你一個人在家,智彬又去圍棋道場了?」

崔英雄懶洋洋的拿著遙控器胡亂的撥台,神色怏怏的說︰「自從智彬開始跟高九段學棋,你什麼時候看見他這個時候在家過?每天早晨都掐著點走,不到道場關門絕不回來,勤快的不得了,家里是再也關不住他了,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怎麼是我惹出來的?」這話芯愛不愛听,反駁道︰「崔智彬要是沒這個意願,我就是說破大天來也沒用。平常我和崔智彬說的話多了,也沒見他听過。再說,崔智彬肯出門,這是好事。醫生不也鼓勵著智彬走出嘛,只要他肯走出去,多接觸社會,接觸人,對他的病大有好處。他要是變正常了,不管是對他來說,還是對我們來說,都有好處。你有什麼可抱怨的?」

自從崔智彬學會圍棋後,每天都要抓住芯愛和他下幾盤。芯愛被虐,卻無法反抗,終于有一天,輸慘了芯愛想出一招,對崔智彬說「想要提高棋藝,他需要和不同的人下棋,而且最好是和高手下棋,和她這樣的菜鳥下棋,就算贏一萬盤都沒用。」,這招禍水東移本來芯愛沒覺得會成功,畢竟崔智彬有自閉癥,不喜歡和外界接觸。

沒成想,崔智彬竟然將芯愛的話听進去了,拉著崔英雄讓他陪著他去圍棋道場下棋。崔英雄陪著崔智彬去了附近幾家圍棋道場後,最終崔智彬選定一家,常駐在那里。和人下棋,圍棋道場是要收對局費的,崔智彬身上沒有那麼多錢支持他無限制的和別人下棋,不是順任不給,而是給不起,因此崔智彬在圍棋道場大多看人下棋,要是和他下棋,他贏了,對方就要連同他的對局費一起支付。

開始崔智彬和人下棋,輸多贏少,漸漸的,他贏得次數越來越多,引起了開社這家圍棋道場的老板,職業棋手高東哲的注意。高東哲,七八十年代韓國職業圍棋中堅棋手,九段,曾連續六年世界積分排名第一,是世界圍棋比賽韓國第一位獲得「大滿貫」的棋手,現已退出一線,在韓國棋院從事幕後工作,精力放在了提攜後進、促進圍棋國際化和韓國圍棋的發展上。但是他也沒有徹底放棄對圍棋的研究,每日依舊鑽研棋藝,並收下幾名弟子,對他們進行圍棋指導。

高東哲開設的這家圍棋道場分為兩部分,前部分為給人下棋的圍棋道場,後一部分是他教導弟子所在。因為高東哲弟子常到前面的圍棋道場下棋或進行指導,所以來這個圍棋道場下棋的人棋力都不算低。當崔智彬連贏了高東哲教導出的棋力快要達到定段水平的徒弟好幾盤後,崔智彬得到了高東哲的關注。

業余棋手偶爾贏職業棋手一局,並不算什麼,但是像崔智彬這樣一連擊敗對手好幾次,說明他的棋力已在對方之上。圍棋是講究傳承的,如果沒有老師,想要學出來難如登天。♀當然也不是沒有,只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大多還都是有師門傳授的。崔智彬沒有老師教導,完全是自學成才,而且高東哲注意到崔智彬的棋很干淨,並沒有染上其他業余棋手這樣那樣的亂七八糟的毛病。

因為崔智彬的病,在加上他的年紀也稍微有些大了,所以本來見獵心喜的高東哲猶豫再三,到底沒有收崔智彬為徒,但是允許崔智彬參加他阻止的研究會。崔智彬有什麼圍棋上的疑問可以向他詢問,他會給予指導。高東哲準備考察崔智彬一段時日再說。

因此崔智彬雖然不是高東哲的正式徒弟,但是類似于「記名弟子」。崔智彬不在意什麼師徒名分,他高興的是終于有了學棋的機會,所以幾乎全天泡在圍棋道場。對此,崔英雄有些不習慣。

崔英雄雙手放在腦後,倒在地板上,嘆道︰「我不是抱怨,只是覺得無聊。媽媽整天忙著店里的事,你去學畫畫,智彬這個整天悶在家里的家伙也開始往外跑,只有我,無所事事,真是沒意思,無聊死了。」以前在村里整天忙忙碌碌的,盼著閑下來,等到了春川,真閑下來了,他反而有些不適應。

芯愛挨著崔英雄坐下,搶過他手里的遙控器,挑了一個她喜歡的節目看,斜了崔英雄一眼,嗤笑道︰「閑下來不好嗎?你真是沒有享福的命,媽心疼你,覺得家里賺的錢足夠了,不需要再讓你去賺錢,心疼你,才攔著你,不讓你去打工。你倒好,不領情不說,反而在這里唉聲嘆氣的,真是欠揍!」

想了想,芯愛誠心的建議道︰「不過哥,你要真是覺得呆著無聊,其實不用理會媽媽,出去找找看,慢慢找,一定會找到合適你的工作的。要不你也和我一樣,學點你感興趣的東西,反正現在既有時間,又有錢,何況技多不壓身,學了總歸有好處。就算學不出什麼來,用來打發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熟悉了春川之後,崔英雄也陸陸續續的打了幾份工,但是都沒做多長時間就不做了。究其原因,是因為有在度假酒店的那份工比著,後面的工作顯得辛苦,而且賺的還不多。其實做球童的工資並不高,但是客人給的小費多,有的時候小費收入甚至是工資的好幾倍,因此總收入很客觀。

見崔英雄沒有反應,芯愛又說︰「不是說韓氏的度假酒店是全國連鎖的嗎?韓國的各個城市都有,春川自然也不例外。要不你和你們原來的主管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幫忙,把你安排在這邊的度假酒店工作。」

崔英雄搖搖頭說︰「別費心思了。當初我們走的急,時間緊,根本來不及當面辭職,我是通過電話辭的職,後繼事宜托俊河幫我辦理的,因為這個,我的主管非常生氣,覺得我無組織無紀律,他怎麼肯幫忙?再說,各個城市的酒店雖然都隸屬韓氏集團,但是他們只對總公司負責,各自為政,互不統屬。就算他想幫忙,也無能為力,春川這邊他根本插不上手。何況,春川這邊人員早有安排,並不缺人,不過一個球童,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位置,又不是找不到人,干嘛非得用我?」

伸了一個懶腰,崔英雄說︰「我們現在學業未成,能干的工作本來就不多,既想輕松,又想賺的多,哪有這樣的美事?媽說的對,家里現在不缺我賺的那點錢,我也不必累死累活的去打工了。正如你所說,既然現在有這個時間和金錢了,那就學點東西吧。」

說起學東西,崔英雄又忍不住嗤笑起芯愛來。「說起這個,我可不學你,現上轎現扎耳朵眼。你說你現在學畫畫,等你學好了,我估計你的這本漫畫也該畫完了,真是不值!哈哈!」幸災樂禍的笑著,他忽然想起什麼,進而問道︰「該不是你現在還埋怨韓泰華吧?嘖嘖,你的心眼也夠小的,到現在還記恨人家。」

搬到春川後,芯愛征得順任同意,開始學畫畫。通過崔智彬,芯愛將她的漫畫拿給高東哲看,果然,高東哲看到了其中的影響力,將芯愛介紹給韓國棋院,從而以棋院的力量幫芯愛出版並推廣她的漫畫。因為芯愛畫工不過關,所以眼下的漫畫依舊是請人按照芯愛的要求畫出來的。崔英雄以為芯愛學畫畫是為了畫漫畫不請人,免得在遭遇韓泰華這樣類似的情況,只是他覺得芯愛現在學有點晚了。

芯愛無奈的看著崔英雄,嘆了一口氣,「哥,你腦子是不是被漿糊塞滿了,怎麼都不轉個呀。誰說現在才開始學畫畫遲了?一點都不遲,我這本畫不成,難道我下一本還畫不成?只要我學會了,以後再畫就不用請人了。再說,誰說我學畫畫就是為了畫漫畫,就不許我干點別的?這世上又不是只有畫漫畫這一個職業需要會畫畫。還有韓泰華是誰?我認識嗎?」

一番話說的崔英雄啞口無言,他悲愴的大喊一聲,像中風一樣,顫抖著手,指著芯愛,吐血般的說︰「崔芯愛,算你狠!你厲害,我說不過你!我認輸,行了吧?」

看到崔英雄做出這副鬼樣子,芯愛白了他一眼,咯咯的笑了。崔英雄和芯愛打鬧了一陣,最終兩人無力癱倒在地板上。崔英雄望著天花板,神色幽幽的說︰「芯愛,你說智彬會成為職業棋手嗎?」

「這我可不知道。」芯愛有些意外的轉過頭看向崔英雄︰「咦,你怎麼想起問起這個來?」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只要崔智彬肯走出去,醫生說他就很可能會恢復的正常。等崔智彬恢復正常了,他是不是職業棋手又有什麼關系?

崔英雄嘆了一口氣說︰「盡管醫生說崔智彬正在好轉,但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我們家現在雖然條件變好了,但是依舊供不起崔智彬去特殊學校上學。沒學歷,沒文憑,沒技術,就崔智彬這樣,等他將來長大了,靠什麼生活?難道要我們養他一輩子嗎?」

頓了一下,崔英雄繼續︰「何況,崔智彬的病我們都知道,他就是恢復正常,照正常人也差著一點,和我們也不一樣。自從崔智彬和高九段學圍棋後,我了解了一點職業棋手的相關情況,他們對學歷沒什麼要求,只要求下棋好就行,而且圍棋的圈子比較窄,不需要和人打太多的交到,我覺得挺適合他的。高九段說崔智彬在圍棋方面有天賦,因此我想著崔智彬要是參加職業考試,成為了職業棋手,我要求不高,只要能養活了他自己,自食其力就行。」

芯愛沉默半晌,才道︰「那些目前來看還都太遙遠了,就算你打算讓崔智彬作職業棋手,也得等他的情況變得更好,沒有太大的交流障礙時才行。雖然下圍棋的圈子窄,講究用棋說話,不需要太多交流,但是不代表就不需要說話。再等等,等他病再好幾分,棋力更高,通過的把握更大的時候,就再讓他去考試也不遲。」

崔英雄沒有說話,對芯愛的話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在隨後的日子里,他報了一個跆拳道班和一個英語輔導班,把課余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同時也做些發傳單,遞送海報,做調查問卷等等一類的上班時間並不固定的臨時性工作,賺點小錢。

盡管家里條件變好,順任破天荒的開始給幾個孩子零用錢,但是數目並不多,崔英雄和芯愛把這錢全都交給崔智彬,讓他攢起來,去買了和圍棋相關的書籍。芯愛再到韓國棋院畫漫畫的時候,打著查資料的幌子,空閑時間到資料室里抄寫棋譜,拿回來給崔智彬。崔英雄有時間,也會跟著芯愛一起去,一起抄,兩人竭盡自己所能在下圍棋方面給崔智彬創造條件。

時光荏苒,轉眼間,崔英雄就國中畢業了。崔英雄正在和順任討論畢業旅行去哪里。芯愛和崔智彬從外面一起走進來。崔英雄見崔智彬一臉喜色,笑問道︰「怎麼,智彬,今天這麼高興,是不是又贏棋了?」雖然崔智彬還沒有成為職業棋手,但是現在他的棋力早已經有了職業水準,若非顧忌他的病,順任他們早讓他參加職業考試了。

崔智彬抿嘴微笑,不說話。芯愛搶著說︰「哥,這話說的真沒意思。智彬贏棋是正常,沒什麼好高興的,輸棋才奇怪呢。不過今天,智彬倒是真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

「今天高前輩將我叫去,說要正式收我為徒。」崔智彬樂得眉開眼笑。別看他以前天天往圍棋道場跑,因為不是高東哲的正式徒弟,只能在半個月一期的研究會上,借著大家討論的時候,向高東哲提出疑問,接受對方的指導。

崔智彬拜師高東哲後,就能天天跟隨在他身邊學習了,並且能夠和對方對局。如果崔智彬進入圍棋界,有這麼一位老師在,對喜歡按資排輩的韓國傳統來說,實在是大有裨益。

順任高興的說︰「既然是老師了,智彬你再喊‘前輩’就不恰當了,趕緊把稱呼改過來。對了,拜師的日子定好了沒有?需要我們這邊準備什麼?學費是多少?」

因為生意好,芯愛又開發了醬肉、壇子肉等新品種,順任的小店生意越發的興隆。因為順任還要供應路邊攤鹵菜,所以請了一名服務員看店,她解月兌出來,專作產品加工這一塊,因此順任再不需要整天的忙碌,而有了閑暇時間。

生意興旺,賺的就多,現在順任手里有錢了,對崔智彬也不像以往那麼扣扣索索的了,雖然依舊不舍得送他去特殊學校就讀,但是崔智彬拜師學圍棋的錢,她還是肯花的。

崔智彬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的往外蹦︰「老師說不收學費,下周二是正式拜師的日子,老師請了他棋院的同事來觀禮。」

「下周二?」順任跑到牆上掛著的日歷跟前,看了一眼,哀叫道︰「這也沒幾天功夫了。智彬拜師,作為你的家人,我們是必須要到場的,但是我們要出席的話,應該是穿我們國家的傳統服飾,韓服才對,這樣不僅顯得禮貌,而且鄭重。可是這麼幾天新作一件韓服哪里來得及,我以前的那件舊的都不成樣子了,穿不出去了呀!這可怎麼辦?怎麼辦!」順任急得在屋里直轉圈。

芯愛想了想說︰「媽,不用擔心。姨婆家的表舅媽為了出席她外婆的壽日,特地新作了一件韓服。你和表舅媽身量相當,你先去把表舅媽這件衣服借過來穿,然後出錢再給表舅媽再做一件不就行了。反正,她外婆的生日在下個月,不像我們這邊這麼急,再做一件完全來得及。」

盡管順任一家第一次登門姨婆,弄得不是很愉快。但是順任覺得有這麼一門親戚,總比沒有強,所以以後又上門去了幾次。本來樸時恩的妻子李佳媛是擔心要不時的救濟順任一家,所以才對順任他們那麼冷淡。但是後來她發現,順任一家生活的不錯,不需要他家的幫助,她也樂意多一門親戚來往,因此兩家就又走動起來。

等開學後,兩家又發現,他們的兒子樸勇國和順任的女兒——芯愛還是同班同學,因此關系更近了一層。而後,崔英雄和芯愛也多次被順任帶著到樸家做客,或獨自前去玩,所以兩下里一點都不陌生。因此芯愛才給出這一建議。

有了芯愛的提醒,順任恍然大悟,趕忙給李佳媛打電話,商借衣服。盡管高東哲收崔智彬做徒弟,不要學費,但是順任這邊也不能不表示,于是在李佳媛的參謀下,準備了不少禮物,準備在崔智彬拜師的那天送給高東哲。

用順任的話說,這是他們一家人對高東哲的心意,是禮數。看著昂貴的禮品,芯愛知道,這並不是對高東哲的心意,實際上是順任對崔智彬的心,她不想崔智彬因為兩手空空的拜師而被人笑話,讓他覺得難堪。

盡管原來學校里發生的事,順任從來不提,看似好像順任幫著孩子找回了場子,但是到底誰贏誰輸,不好說!那次事件給順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她記住了這個「教訓」,從此她盡力避免再讓孩子們落到那個地步。

想到迎美信中提及的學校里的「動蕩」,校領導被置換,老師也被調走一大批。芯愛就覺得解恨。只是她沒想到裴仁秀的爸爸會這麼狠,按照芯愛的意思,把照片郵送到市教育部就可以了,他竟然寄送到了國家教育部。

不過狠又狠的好處,因為他這一舉措,國家教育部在全國狠抓了一陣學校風氣,對校領導和老師收受學生家長禮物和紅包,一旦被舉報,查證屬實就采取嚴厲的懲罰措施。學校的風氣改變了不少,縱使她在春川,也跟著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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