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韓劇]“芯”人生 第34章 序幕拉開

作者 ︰ 半卷舒簾

芯愛學畫回來,看見周泰亨從自家出來,心中納悶,進屋後,忍不住問道︰「媽,我剛才好像看到周先生來我們家了,他來做什麼呀?」

順任是個寡婦,因為周泰亨鰥夫的身份,為了避免閑話,所以她下意識的和他保持距離,兩人見面雖然打招呼,但是沒什麼走動。♀

眉梢眼角中帶著幾分興奮之色的順任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和我們家借點錢。」從以前的負債者變成借債人,順任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得意、欣喜、激動、心酸、苦澀,……千百種滋味涌上心頭,復雜到難以言明。

「咦?向我們家借錢?」芯愛有些詫異,難道自家看著像有錢的嗎?自家日常生活中可沒表現出有錢的模樣。

同樓的租戶只知道順任每天要制作大量的肉食進行售賣,因為能聞到鹵煮肉食的香氣,他們偶爾會踫到路邊攤的攤販來取貨。至于商鋪那邊,因為順任並不在店里工作,而是雇人售賣,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順任一家竟然能在朝陽洞街區那里開設店鋪,而順任一家也不會傻了吧唧的往外說。如此一來,順任在租戶眼中,一個寡婦帶著三個孩子,作肉類加工,客戶不過是路邊攤的攤販,生活不過溫飽有余。

「不是只和我們一家籌借,整層樓周先生差不多都問過了。」順任嘆道︰「那麼大一筆數目,住在這里的估計沒幾家能拿的出來?何況就算能拿出來,周先生又沒工作,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作抵押,就這麼空口白牙的,人家也不放心借給他。」若是回頭周泰亨跑了,這錢可就打水漂了。

「他總共要借多少錢呀?」芯愛好奇的問。沒工作?芯愛將順任的話消化完畢,一下子反應過來,詫然道︰「怎麼會沒工作?難道他們住的這里,不是因為這是公司補貼出租的公寓嗎?而且周先生不是曾說過他曾經被公司派去華夏工作過幾年,出了什麼差錯,怎麼會沒了工作?公司倒閉了?」

因為韓國房價高,很多人買不起房子,所以作為公司福利之一,就是為員工提供便宜的出租房。所謂的廉價公寓,是指房租由公司補貼一部分,剩下的由員工出,其中員工所佔的比例隨著工作年限的增長而增長。順任一家租房的時候,中介曾經介紹過,他們租的房子是由一家公司的單身公寓改建的。因此,芯愛以為周泰亨住在這里,就是因為這里是公司補貼的出租公寓。

華夏市場廣闊,勞動力低廉,用本地勞工能夠大量節約勞動力支出。華夏和韓國隔海相望,交通運輸方便,降低了運輸成本,再加上,華夏對外企的優惠待遇,所以外資在華投資能夠獲取非常豐厚的利潤。因此周泰亨能被公司指派到華夏工作,並不是被「流放」,相反,這是公司要重用他的意思。

韓國企業,雖然在招入員工的時候,不會和員工簽訂終身聘用合同,但是如果沒什麼意外,員工進了合意的公司工作,基本上都是做到退休為止。周泰亨的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反而失業了呢?難道是後面工作上出了什麼大的差錯?或者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呸,呸,呸!」順任啐道︰「你這個孩子亂說什麼。雖說童言無忌,可是你這麼大了,說話前也該過一過腦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隔壁的李代理就是在周泰亨服務的公司工作,讓他听見你這麼咒公司,非惱了你不可,人家的公司好著呢!」做公司的講究「口彩」。

平日里幾個孩子對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蜚短流長根本沒有听得意願,難得今天芯愛感興趣,順任笑著和她分享她早已經打听清楚的「八卦」。「這個周先生原本在公司都做到了代表,去了一趟華夏,回來後據說就要升為室長了,可是卻非要辭職,去搞攝影,說那是他從小到大的理想。夫妻兩人跑到非洲近身去拍什麼獅子大象,結果老婆的命丟在老虎嘴里,家底也都花個干淨。」

順任搖著頭說︰「那個周先生到了這個地步依舊不放棄,也不知道圖個什麼。就是這房子,還是原來公司交好的同事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幫忙租的呢。他如今除了打打零工,就整天泡在博彩上,希望能夠從博彩上大賺一筆,好能繼續他的夢想。」玩藝術需要大量金錢的支持,正常途徑賺錢是滿足不了的,只能從偏門上想辦法。

芯愛听了,對周泰亨破釜沉舟實現理想的勇氣很是佩服,要是她,她絕對是做不到的。

順任顯然對周泰亨的舉動很是看不上眼,對其嗤之以鼻,數落著︰「你說說他都多大人了,老婆孩子都有了,好好的工作說不干就不干了,就這麼拋家舍業的奔著他的理想使勁,一點責任心都沒有,連老婆都搭進去了,也沒讓他改變主意,真不知道他那個腦子里想的是什麼,那個攝影就有那麼大的魅力,跟著魔了似的,讓他什麼都不顧了,真讓人想不通。」

「還有他那個老婆,也是個奇葩。要是我那個死鬼老公想要干這個,怎麼也該攔著,勸著才是,她倒好,腦子發昏,夫唱婦隨,結果把命都丟了。唉,真是作孽呦!」順任嘆息一聲,跟著臉色一變,說︰「你和英雄給我正正經經的過日子,不要去想那些‘邪門歪道’的,要是有一天你們變得這麼不著調,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圈在家里,省的出去亂跑,浪費米糧!」

芯愛輕嘆一聲,笑道︰「媽,看你,說話就說話唄,干嘛拉上我和哥。我和哥是你一手養大的,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擔心的。」

正和順任說話的時候,崔智彬回來了。看到崔智彬的身影,芯愛有點不敢置信。原本就幾乎整天泡在圍棋道場的崔智彬自從拜師後,更是勤奮,每天清晨,不等人起床,他就早早的就走了,晚上近乎半夜,大家都睡下了才回來,白天在家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因為他走的早,回來的晚,有的時候,芯愛和崔英雄兩人甚至一連好幾天都和他踫不上面。

芯愛看了一下窗外,又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確信她沒有看錯,于是打趣道︰「哎呀,智彬,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這個時候竟然能在家看到你,可真不容易。」

順任知道崔智彬正在為參加圍棋職業考試作準備,所以才忙得顧不上著家,因此問道︰「怎麼了,智彬,這個時候回來,可是有事?」

崔智彬沒有理會芯愛的打趣,乖乖的回答順任︰「嗯,老師已經幫我報名參加職業考試,媽媽,我回來是拿照片和證明身份的戶口本的,要拿給棋院老師看。」

順任起身將崔智彬需要的東西找出,遞給了他。送走了崔智彬,順任笑意盈盈的說︰「嗯,如果這次智彬通過考試,成為了職業棋手,這個孩子以後就不用我們操心了。」雖然智彬不能讀書,但是依舊能有正式工作,他的未來已經定下了。

芯愛給順任潑「涼水」,「媽,你放心的太早了。智彬就算通過圍棋職業考試也不算什麼,棋院里那麼多職業棋手,能下出來的有幾個。若是不能活躍在棋壇上,就只能從事教棋或者其他與圍棋有關的工作,這些工作都需要與人交流的。雖然智彬的病大有好轉,簡單的交流沒什麼障礙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說話,不願意接觸太多的人,這樣的工作他根本做不了,到時縱有職業圍棋棋手的身份,恐怕他賺的拿點錢也未必能養活的了他自己。」

因為漫畫,芯愛和韓國棋院合作,她對里面的一些相關情況有了更深的了解。越是了解,芯愛越是擔心。當初他們把事情想得忒簡單了,只想著,崔智彬既然喜歡下圍棋,他又有這個天賦,而且又有幸得到一位好的老師賞識,那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好了。

盡管芯愛覺得她對圍棋界的殘酷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卻沒想到,下不出來的低段圍棋棋手,靠著工資是根本不能維持生活的,他們實際上,是靠著靠對局費和獎金來生活。但是真正靠著這兩樣生活的是那些高段的棋手。

作為低段棋手,對局少的可憐,如果不能在比賽中有所斬獲,獎金則是根本無從談起。賺的錢遠遠不能滿足生活需要,因此,在低段棋手中有「作職業棋手等于失業」這一說法。

至于領取什麼研究費、研究生指導費等補助,或者在電視進行講解或在報紙上撰寫棋評,以補貼家用。前者,工作大多按資排輩,分配給年歲大的老棋手,後者,則局限在段位高、具有較高知名度的棋手中。

崔智彬若是下不出來,能做的工作只有在圍棋教室和棋院里指導示範,或者去做圍棋輔導,但是這都需要有好的交流能力,需要口齒伶俐,能夠講解的清楚明白,偏偏崔智彬這方面是弱項。

順任不以為然的說︰「那個圍棋不就是兩個人下棋嘛,最後贏了不就行了,不愛說話也沒什麼。不要說崔智彬,就算是你們,剛開始工作,工資也不會太高,少是正常的,少點就少點唄,不夠生活,我補貼他一點不就行了。隨著智彬工作時間增長,工資就該漲上去。有什麼好擔心的。」

對圍棋,順任是一竅不通。芯愛見她把職業棋手和企業員工一樣看待,知道她不懂,和她解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明白。想到自己的私房錢,芯愛覺得她養活崔智彬沒問題,因此也就沒有費那個唇舌,給順任講解清楚,就那麼听之任之了。

之後,崔智彬順利的通過圍棋定段考試,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職業棋手。為了慶祝這一勝利,崔英雄提議全家出去旅游一次。本來是想著在韓國本土游玩的,但是被崔英雄否決了,他覺得大家要在韓國生活一輩子,想在國內游玩,什麼時候都可以,不如出國去玩。順任一開始不同意,最終被崔英雄和芯愛聯手說服。大家討論過後,地點定在了華夏。

之所以把地點定在華夏,更多的是從經濟角度上考慮。崔英雄沒有反對,是因為他和芯愛上次去的時候是三月份,春天才剛到,很多美景都無法欣賞,現在是八月份,正是花開景美的好時節。崔英雄和芯愛在順任的幫忙下,向學校請了一天的假,和周末兩天,一家人在華夏痛痛快快的玩了三天。

玩的十分暢快的一家人心滿意足的滿載而歸。回到家,整理好拖回來的大包小包,順任躲在一邊算明細賬。算好後,她將幾個還沒有從旅游中的興奮勁走出來的孩子喊道跟前,苦著臉說︰「我現在有一樁壞消息要宣布,我們這個月的花費大大超支,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們只能吃白飯就泡菜了。」

「啊?」三人慘叫出聲,「不可能這麼慘吧?」將順任手中的賬單拿了過來,確認無誤,旋即互相埋怨起來。

崔英雄的炮口直接對向順任︰「都怨媽媽你,花錢一點都沒節制,好像華夏的東西不要錢似的,就因為便宜,死命的買。這回帶回來的東西有一多半都是你買的,結果害我們到了現在的境地。」

順任不肯承認錯誤,反擊道︰「是我買的不假,可是里面的東西可不僅僅是給我自己買的,你們都有份,當初我買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這會說這個還有什麼用?」

拿著崔英雄的短處,順任進一步痛擊他︰「你還有臉說我,不知道是誰,覺得華夏的肉便宜,點菜的時候點了一大桌,胡吃海塞,結果因為肚子不適應油膩,跑了大半夜的廁所。」

看著順任和崔英雄互相指責,芯愛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媽和哥,你們都少說兩句。旅行是我們一起去的,錢是我們大家一起花的,要說錯,我們大家都有錯。只是吃白飯配泡菜,這算什麼,以前這樣的日子我們又不是沒過過,比這還苦的日子我們都過來了,還怕這個。何況這個月已經過去了大半,沒幾天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听芯愛這麼一說,順任和崔英雄這才都不吱聲。雖說順任說後面的日子艱苦,只能吃白飯配泡菜,但是真慘沒到那個地步。畢竟家里就是賣肉食的,就算順任按照銷售額來制作產品數量,但是畢竟是估計出來,並不準確,因此總有多了少了的時候。以前店面剩下來的肉產品,順任便宜處理給路邊攤的時候,總會留下一點,供自家食用。這回自然也不例外。

秋日干燥,豬肺湯有清肺火,化痰潤燥的作用,所以一到了秋天,芯愛都會煮豬肺湯給大家喝。這日,不湊巧,店里的肉食都賣光了,所以飯桌上除了泡菜之外,就只有芯愛做的湯。

一家人說說笑笑,正吃飯的時候,門鈴響了,崔英雄跑去開門,見到一對穿著體面的陌生夫妻站在門口。

「請問這里是崔順任崔女士的家嗎?」夫妻中的丈夫率先開口,詢問開門的崔英雄。

「老媽,找你的。」崔英雄扯著嗓門回頭對順任喊著。順任正在喝湯,被崔英雄這麼一喊,差點沒嗆著,一面咳嗽一面問︰「是誰呀?」

「不知道,我不認識!」崔英雄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夫妻,沒有一點讓兩位進門的意思。崔英雄暗暗的打量對方,心里暗自琢磨,從兩人的衣著和姿態,他感覺眼前的兩位身份非富則貴。

這種身份的人,要是在路上遇見,對方絕對會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崔英雄心中納悶,這樣高高在天上的人和他們這樣的升斗小民會有什麼聯系?絕對不可能是親戚,要是家里有這樣身份的親戚,順任怎麼可能會帶著他們在貧民村一窩就窩那麼多年。……那會是什麼關系呢?

對陌生人找上門來,順任並不意外,只是她以為是路邊攤的攤販找上門來買鹵菜,她起身,一面走,一面說︰「對不起,能力有限,實在是供應不過來了,不好意思,請……」走到門口,見眼前的夫妻絕對不是她所想象的路邊攤的攤販,一時怔住了。

順任見這對夫妻和她接觸來往階層,明顯不一樣,但是對方自己明顯不認識,忙問道︰「我就是崔順任,只是我不認識你們呀。啊諾,請問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中年婦女听了順任的話,皺了皺眉頭,開口說︰「崔女士,不請我們進去嗎?我們就這麼站在門外談話似乎不好吧?」

順任這才反應過來,忙將兩位請進門來。這對夫妻進門後,就皺著眉頭用評估的目光打量房間里的一切。那婦女不時的搖著頭,似乎接受不了眼前的這一切,眼中淚光點點,拿著手帕不時的拭著眼角。目光落到崔家飯桌上,看到上面簡陋的飯食,並且還有豬肺這種不入流的食品,那婦女簡直就要暈過去了。

這對夫妻的表現將順任他們都弄糊涂了,不明白他們為何做出這副姿態,是他們自己提出進屋的,怎麼進來後,又擺出這副模樣來,也沒人強迫他們進屋呀,實在是讓人費解。順任他們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們舉動,等著對方什麼時候說出他們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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