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百一十四
早上六點鐘,天都還沒亮呢,護士就上來敲門了,抽血。♀住院都是這樣的,不管你得的是什麼毛病,首先各種抽血檢驗先輪一遍。
蘇墨昨天本就夠嗆,後來又被丁禽獸調戲了一番,夜里又因為尿尿折騰了一回,所以這會正困得睜不開眼呢。丁競元听到敲門聲醒了,知道是護士上來了。翻身起來拍了拍蘇墨的臉,完全就是沒有反應。
丁競元從溫暖的被窩里鑽出來,赤#果著踱到客廳,司機昨晚上送過來的衣服都整齊地擱在沙發上。丁競元順手將最上面的兩條內褲拿在了手里,一邊看一邊接著踱到門邊,聲音是剛睡醒的沙啞︰「等一下,穿衣服。」
兩條都是ck的,兩人內褲的牌子當然必須得是一樣的。一條白色一條黑色,丁競元看了一下,抬腿將大一號的黑色的那條套了進去,然後踱回床邊,將被子掀了一半,慢慢地把白色的給蘇墨從腳往上套。早上蘇墨有點晨勃,那根頗秀氣的東西倔頭倔腦地在空氣中半挺著。丁競元非常惡劣地對準了可愛的頭部屈指連續輕彈,將它彈得不倒翁一樣四處亂晃。蘇墨立即煩躁地哼唧了一聲,左腿使勁在床單上蹭了一下。丁競元怕他睡得迷糊再弄疼了傷處,這才趕緊把他那根寶貝塞進內褲里,被子重新蓋好。
「還不醒麼?」又拍了一下蘇墨的臉,蘇墨勉強睜了一下眼,立即又蹙著眉閉上了。「就困成這樣了。再不醒,就要用針扎你了。」
「嗯。」蘇墨只閉著眼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不醒就不醒,丁競元穿好衣服,把蘇墨的手臂從被子里拿出來,被子扯到脖子那里,蓋嚴實了,然後才回身去給護士開門。
丁競元的存在感太強,年輕貌美的小護士因為被他站在邊上一動不動地用x光一樣的眼神盯著她看,心里竟有點緊張了,一針扎進去沒回血。♀蘇墨手臂上疼了一下,終于是睜開了眼了,他翹了一下腦袋轉過臉來,看到了一臉不爽的丁競元。
小護士還想再來的,被丁競元非常不善地阻止了,讓她下去換個師傅上來。小美女臉色通紅地連跑帶顛地出去了。vip的病人肯定派的都是師傅級別的,她平時其實是很熟練的,今天失手了。
後來換了一位丑丑的護士上來,非常利索地給抽了七八管血,手法嫻熟至極,蘇墨甚至都沒覺到針扎進去。
窗簾被拉開了,外面雪停了,太陽剛升起來一點,遠處的雲層里透出了幾縷金光。窗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白。屋子里安靜溫暖,蘇墨閉著眼接著迷瞪,丁競元就坐在床邊上,手上給他按著胳膊上的小棉球,低頭看人,一看半響。
蘇墨大概是被他給看得,終于是睜開了眼楮。晨光里,兩個人輕聲聊天。
「外頭雪停了?」
「嗯。」
「昨天我從手術室的窗戶看到外頭下得挺大的。」
「還疼嗎?」
「當時蠻疼的,洗傷口的時候。現在好了。你怎麼來得這麼快的?」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是昨天蘇墨忘記問,而是那時兩個人的感覺太好了,不想問。而現在,一覺睡醒了,得要面對煩惱了。
「有人打電話告訴我的。」
「誰?」
「一個失職的保鏢。」
蘇墨一愣,盯著丁競元看,見他眼神格外認真,于是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真的有保鏢。原來他人走了,心沒走。
蘇墨說一點不觸動也絕對是騙人了。他被胳膊縮回被子里,翻身躺好了,把事情經過給丁競元說了一遍。♀
「江宇也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事了。他這個人心眼小,嘴巴大,肯定已經說出去了。」蘇墨想起了後勤部的薛斐,現在見到他態度明顯冷淡了。現在盧總和黃部長也已經知道了。並且是親眼看見。蘇墨嘆一口氣,這個工作肯定是沒法做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得全廠皆知,甚至傳到各個廠家那邊去。肯定會有很多人像江宇一樣,懷著一種異樣的有色的眼光看他,也一定會影響到工作。這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情況。
丁競元俯□去,連被子把人抱住,嘴巴欺到蘇墨臉上親了一下,溫柔低聲︰「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工作辭了吧。」
蘇墨歪在枕上,轉動眼珠子看他,晨光里,丁競元一臉的鄭重認真。
「那我房子怎麼辦?」
「我這就去把余款付清。你要是什麼時候想了,我們隨時都能回來住兩天。」
「跟你在一起,我爸就永遠不原諒我了。」
「我陪著你回去求他原諒。月月去,年年去,終有一天他會接受的。」
「你要是哪天發瘋了折磨我怎麼辦?」
「那罰我跪,不給飯吃。」
「我不想用那個保養的藥水。我到現在一次也沒用過。」
「為什麼不用?」丁競元眉不自覺地就要蹙起來了。這關系到以後兩個人的性福和蘇墨的健康,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不喜歡。」不喜歡那種被一根管子插#進去,一點一點灌進去的方式,光想著都厭惡。仿佛自己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存在。
「好,那就不用。再想別的辦法。那個補氣養血的方子也沒有用嗎?」
「弄過一次,炖了一次雞湯。」
丁競元歪頭親了蘇墨的嘴唇,這個不急,蘇墨跟他回去以後,每天專門讓人給炖藥膳就行了。一定把他的寶貝給補回來。想到這個,丁競元就有些後悔了,昨天就不該給蘇墨口,就該自己去沖冷水澡。一踫蘇墨下面就硬,何況還是光著的,真的是很難忍住。
「你不要背著我打擊報復盧民意。」至于那個夏師傅蘇墨根本沒提,不是沒想到,而是他本身已經很慘了,他覺得丁競元也不至于再去雪上加霜。
「嗯。」丁競元答應地很脆。事實是後來他確實沒有打擊報復,他只是惡作劇,所以這不算對蘇墨食言。派人暗中跟蹤監視盧民意,把他每次和情人的約會照吻照床照都貼到其余幾位情人的辦公桌上或者電腦屏幕上。搞得他被幾個女人鬧得終無寧日,最後都不敢和任何一個吃飯睡覺了。至于夏師傅,因為蘇墨當時沒有交代,所以就比較慘了,處于永遠找不著工作的狀態,對方永遠能先一步知道他的惡劣品質。而江宇從那次燒雞被吃了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收到快遞永遠是一頭已經被拆開的。他幾乎將所有快遞公司都投訴了一遍,情況仍無改善。那時候,蘇墨早已經離職,等到他領悟到有可能是丁競元為了蘇墨在報復搞鬼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那時他才明白,原來丁競元對蘇墨不是玩玩。
「合同你還是給吧。實力我們廠是有的。而且廠里面有很多人都對我挺好的。就當是為了我吧。」
蘇墨這話其實就是已經同意了,丁競元哪里還會去計較別的,當即笑著點頭。
「還有一個。」
「什麼?說。」別說一個,一百個都不是問題。
「……」蘇墨猶豫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喃喃︰「你……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值不值他放下現有的一切,值不值他托付他的真心。
「值得。」丁競元對著蘇墨的嘴唇連連親了好幾下,「一定值得。」
「你沒刷牙呢,亂親什麼。」蘇墨帶著引而不發的一點笑意用眼角瞟他。他不說還好,說了丁競元硬是把他臉扳了過來,舌頭頂進去,激烈地反復求索,直親了個過癮才罷手。
一百一十五
早上陸續有人來看蘇墨,都是廠里的人。最先上來的是廖姐,即使平日里那麼相熟,那麼得緣的兩人,此時也有些不自在起來,這自然也不是平白生出來的罅隙距離。蘇墨的這種勁爆的八卦自然是傳得最快的,如今不敢說全廠皆知,但是科室里的估計是都知道了,電話微信信朋友圈各種傳播工具。廖敏本還有些不信,上來看到這麼豪華的病房和房間里的男人也就不得不信了。
廖姐囑咐蘇墨要好好保養身體,有想吃的告訴她,她家去給做好送來。不管蘇墨是不是同,她的感情都是真的。蘇墨本想告訴她自己已經準備辭職,終究沒當面說,不想徒增尷尬。她對自己的情誼,唯有記在心里了。
廖姐剛走,又來了幾位,都是趕班車順路轉過來看看蘇墨的。人多,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熱鬧一點就掩飾了尷尬。有人不時到處亂看並偷瞄客廳里的丁競元,蘇墨也就只能裝作完全沒看見。
辭職是必須必要的。
盧民意和黃悅文一起來的,還專門買了很多昂貴的營養品。丁競元依然沒有好臉色,兩個人尷尬地在客廳站了兩分鐘,踫了一鼻子灰。
丁競元存心不讓盧民意好過,從客廳移步到里面,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不說話不搭腔,給蘇墨削水果。盧民意本是要求著蘇墨就合同的事情給說說情的,如今當著丁競元的面哪里還能說一個字。只能跟黃悅文一起扯些安心養傷,不要擔心工作的閑話。結果又被丁競元冷冷一句「蘇墨要辭職」給噎得再無話可說。
蘇墨是恆遠的員工,盧民意還覺得合同有門,丁競元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辭職不干了,希望又破滅了。真是頭發都立即愁白了幾根。
待兩人頗沮喪地走了。蘇墨翻丁競元白眼,「剛答應的,你又這樣。」
「不能背著你打擊報復。我當你面這不是食言啊。」說完,還很無辜地看著蘇墨,把削好的隻果抵在他嘴唇上,讓他咬。
蘇墨眨巴了一下眼楮,終于反應過來,直接讓他「滾!」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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