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爾趴在廚房門上听了半天,也沒听出什麼動靜。♀他只好蹲在廚房門口,打開光腦,開始翻閱《戀愛百科全書》。
書上說了,如果小愛人發脾氣了,一定要順毛模,放低身份多說好話,必要時還要付出某些代價,比如一大堆承諾或者是金錢……
亞索爾又看了看後面列出的幾種哄小愛人的時候可以說的幾句話,對比了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發現貌似都差不多。一直提著的心終于能放下來了。
這麼看來,廚房里的動靜小了很多,也可能是因為龍遠流已經原諒他了?
那麼龍遠流到底有沒有原諒亞索爾呢?
龍遠流表示,他根本就沒生氣!
所以亞索爾的糾結和擔心完全就是自討苦吃。
而龍遠流正在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烤著肉片。用生菜卷著烤好的肉片吃了幾個之後,他把其余的都放在了盤子里,整整堆了一大盤,上面都冒尖了,需要兩只手才能端得過來。
這回應該夠吃了吧?龍遠流滿意地點點頭。想到亞索爾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他把烤肉放在廚房的餐桌上,準備叫亞索爾來吃飯。
拉開廚房門的一瞬間,龍遠流看到的就是一個正蹲在門口的龐然大物的背影。
听到門被打開,亞索爾猛然回過頭來,一只手飛快地把光腦關掉,鼻子忍不住吸了吸從廚房飄出來的味道,好香啊!
一個大男人露出狗狗的表情,就差流口水搖尾巴了,這樣的場景讓龍遠流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想撲上去揉揉頭什麼的。
「吃飯吧!」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某些想法,龍遠流僵著臉把門口讓開。
「哦!」亞索爾乖乖起身走進了廚房。
一進廚房首先看到的就是擺在桌上的那一大盤烤肉,亞索爾差點跳起來歡呼。♀
「快吃吧!」龍遠流又從一旁的料理台上端來一小份蔬菜沙拉和兩塊烤酥皮餅,坐在亞索爾對面開始吃自己的晚餐。
亞索爾看著龍遠流歡快地吃著蔬菜沙拉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怎麼吃這個?」
「啊?」龍遠流不解地看向亞索爾,發現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的蔬菜沙拉上,恍然大悟道︰「烤肉吃膩了。」
亞索爾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理解烤肉吃膩了是什麼概念,對于無肉不歡的食草族類獸人來說,吃肉是一輩子都不會膩的,反而吃蔬菜會讓他們生病。
現在想起來,龍遠流似乎很愛吃蔬菜,亞索爾不禁擔心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放心吧,我好得很。」龍遠流之前一直在看關于獸人習慣的介紹,也知道這里沒有所謂的雜食動物,只有亞獸人才葷素搭配著吃。
不過,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亞索爾居然還沒有懷疑,只能說明亞索爾對亞獸人真的不感興趣啊!
看到亞索爾似乎還要說什麼,龍遠流趕忙把烤肉盤子向對面推了推︰「你不是餓了一天了嗎,快點吃吧!」
亞索爾被烤肉的香氣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難得听到龍遠流對他的關心,于是很自然地忘記了剛才的話題,埋頭大吃起來。
一個讓亞索爾發現真相的機會就這麼被錯過了。
晚飯過後,亞索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龍遠流把吃的干干淨淨的盤子放進了洗碗機,這還是他研究了好久才弄明白這東西是干什麼用的。
一邊整理著廚房,龍遠流一邊在咖啡壺中放了幾勺咖啡粉。他原本是想要泡茶的,可是這里貌似根本沒有茶葉。
聞著從廚房飄出的淡淡的咖啡味道,亞索爾的眉眼都舒展了不少。♀原來有伴侶的生活也很美好嘛!
可惜平靜的時光並沒有堅持多久。
龍遠流端著剛煮好的兩杯咖啡走進客廳,亞索爾的光腦就響了。
「軍部科研所通訊,是否接通?」熟悉的電子聲再次出現在房間中。
「接通!」亞索爾表情嚴肅地坐起身來。
一個真人大小的半身投影出現在亞索爾面前。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看上去年紀很大的獸人。
「殿下,很抱歉,我們還沒有找出針對新發現異獸毒素的解毒劑。」
通訊一接通,對方就急急忙忙說道。
龍遠流听到是關于新發現的異獸的消息,也好奇地看著那個人影。
亞索爾听到這個壞消息,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龍遠流發現周圍的空氣都凝重了不少。
「理查德,我說過,要用盡一切辦法。」亞索爾冷冷地看向對面的獸人。
很顯然,這個叫理查德的老獸人根本不是亞索爾的對手,只是被這樣冷冷地盯著,他的額頭上已經嘩嘩地冒冷汗了。
「是,是的,殿下,每個獸人士兵都是帝國最寶貴的財富,我們正在努力。」老頭哆哆嗦嗦地說道。
龍遠流听到老頭的話,抬眼看向亞索爾。
「每個獸人士兵都是帝國最寶貴的財富」這句話是亞索爾在出任戰神軍總指揮官的時候說的,被作為名人名言記錄在亞索爾的個人介紹中,同時也被刻在帝國所有軍校以及軍營和戰艦的牆上。
「還不夠。」亞索爾打斷了理查德的話。
「是是!我們正在想辦法……」理查德的汗流的更凶了。
「一個小時。」亞索爾已經不想和理查德廢話了。
作為一名獸人士兵,死在戰場上是死得其所,但因為帝國的無能而枉死,那就太可悲了。
听到亞索爾的限時,理查德都快要哭了,別說一個小時,就是再給十個小時,他們科研所也未必能研究出解毒劑。但他也知道,那個最嚴重的士兵根本等不了多長時間。
龍遠流端著咖啡站在一旁,眼神也黯淡了不少。從老頭的話就可以听出,那個叫做巴洛的獸人恐怕真的沒救了,還有那兩個被嚴重燒傷的……
「殿,殿下,」理查德擦擦頭上的瀑布汗,結結巴巴道︰「還,還有一種,辦法……」
「說!」亞索爾蹭地一下站起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理查德。
「就,就是……古醫……」老頭低著頭都不敢看亞索爾。
「嘩啦!」亞索爾一腳踢飛了面前的茶幾,幾乎要咆哮了。
「廢物!」
龍遠流被亞索爾激烈的行為嚇了一大跳,手上一松,兩杯咖啡摔在了地上。他從沒想到亞索爾生氣起來這麼恐怖。
亞索爾听到杯子摔碎的聲音才想起來龍遠流還在旁邊。連忙轉頭看向對方,他不希望龍遠流怕他。
理查德雖然也听到亞索爾那邊有動靜,但視頻的視角有限,他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呃……」龍遠流正蹲在地上撿杯子的碎片,發現亞索爾正在看他,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你們繼續,我馬上離開。」
亞索爾看到對方並沒有害怕,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又想到正在通訊的人,一股怒氣又涌了上來。他伸手關閉了通訊,不想再看那張老臉。看來科研所應該好好清洗一次了,帝國絕不養這種沒用的廢物。
想了想,他又接通了拉姆的通訊。
「大人?」拉姆的半身影像出現在房間中。
「科研所沒有辦法。」亞索爾聲音中帶了些遺憾,但他還是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拉姆。
果然,拉姆听了這個消息咬緊了下唇,他把希望都放在了科研所,可惜……
「大人,巴洛他們……」拉姆咬了咬牙繼續道︰「也許還有一種辦法。」
「什麼?」亞索爾金色的瞳孔也豎了起來,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古醫。」拉姆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血。
「……」亞索爾心中的不安終于驗證了,听到拉姆這麼說,他反而沒什麼想法了,連憤怒都沒有了。
龍遠流第二次听到「古醫」這個名詞,他不明白為什麼亞索爾的反應這麼激烈。
「有把握嗎?」亞索爾問出這句話就先自嘲了一下,古醫本就是沒把握的東西。
屏幕中的拉姆也苦笑了一下,「軍醫處今年新來的那個麥爾肯,是從帝國第一醫學院畢業的,對古醫很感興趣,您看到的包扎就是他做的。」
「所以?」亞索爾眸中精光一閃,是不是也許古醫真的有辦法治療巴洛他們的傷?
「他說古醫的一些文獻記載中有過‘抗毒血清’這種東西,據說在中毒之後可以解毒。」
听到這樣的話亞索爾的眼神黯淡了不少,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抗毒血清」是什麼東西,更別說它是否有用了。
「據說在母星時期,這種抗毒血清可以挽救許多中毒的傷者,但具體的效用現在已經不知道了。」拉姆的眼神也黯淡了不少。
龍遠流听著兩個人的對話,越听越覺得不對勁,什麼「古醫」什麼「抗毒血清」,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想到這里,他偷偷打開光腦,輸入「古醫」兩個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兩個字。
屏幕上立刻跳出來一條名詞解釋——「獸人祖先在母星上使用的醫術,經過大遷徙時代和獸人起義後逐漸消失,如今已經失傳,僅留少部分書籍殘頁。」
「閣下!」一個聲音打斷了亞索爾和拉姆的對話,也打斷了龍遠流的沉思。
萊恩的臉出現在了拉姆的後面,聲音也有一些顫抖︰「巴洛……犧牲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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