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條村的食物真的不多。♀
劉毅夫已經了解到一點,這里,最多的主食,是一種豆子,黑豆。吃了鐵定會便秘的那種,一般是牛馬驢吃的。但在下條村,在這里,這就是主食。是美味。
所以,這里,上廁所,是不用什麼紙的,連草捆子都不用。而是用一種小木棍,不是廁籌,而是掏棍。不用這種掏棍,是無法把大便從糞門里掏出來的。時長日久,這里的人,一般,都有痣瘡。
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少吃東西,吃的少了,也就拉的少了。
不過,劉毅夫顯然受不了,所以他才會和羅娜一起去。
走了沒多久,也就是兩百多步的路,就到了一間……土屋。
下條村的屋子,多數都是這種土坯的屋子,只有少數,才是木質的。
比如降師住的那間。不過,太少,劉毅夫注意了一下,總共也就三五間的樣子。嚴格來說,是三間半。因為降師的木屋是不能算在內的。其余,都是又丑又矮的土房子。是用泥土,和著一些草,堆出來的。這樣的房子,自然,不可以碼太高,不然鐵定會塌下來的。
這個時間只是五點半,連六點也沒到。但在這個時候,下條村,已經看不到太陽的光輝了。太陽在這里,停留的時候,太短。也導致這里的農業,無法興旺。
屋子里,點了一盞豆兒大的小燈。
整個屋子,昏昏沉沉的。
羅娜那個小丫頭把劉毅夫引過來,人就不知道鑽哪兒去了,劉毅夫後來才知道,她真是鑽的。鑽洞子的,一下子就鑽沒了。
在小屋里,擺了一張小桌,那桌子,慘點,還好,可以擺放東西的,只是太小太舊。
在桌邊,自然是椅子了,是那種拼出來的破木椅,但感覺還是很結實的。
小桌上是食物,劉毅夫聞到上面的香味兒了。
看了看,劉毅夫吃了一驚,四盤菜,不簡單啊。
也不能說是四盤菜,嚴格說,是三菜一湯。
湯是一種蟲湯,里面的那種黑條蟲子,一目可見。但劉毅夫聞了一下,還是感覺到這湯的鮮美,味道該是不差的。♀一盤菜,那菜燒炒的都黑了。
此外,還有一盤子的豆腐,和一盤說不上名目的肉。
除此之外,是一碗干飯。當然,這飯,不是太多,不過,在飯里,放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一種地下睫塊。劉毅夫後來才知道這東西。雖然丑,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下條村很窮,吃不起大白飯的。所以,最好的充饑物,就是這個,肥睫。
這種肥睫食物,名字不好,但的確是很香甜的,味道是不差的。不過不能老吃,不然會胃發酸的。也是受不了。但在吃飯的時候,配上一些,卻是不錯的搭配。這頓飯,看得出來,下條村來說,是花費了相當的工本的。
至少,劉毅夫覺得,一家一戶,是絕對湊不出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一個小女人出現了,她大約二三十歲,看不確定。因為她的臉看著該是小的,但臉色發黃,眼角可以看到明顯的魚尾紋。所以感覺她的年紀該再大點。到底多少,就不確定下來了。
這個女人動作輕柔,還是很有禮的,道︰「餓了吧,我們這里條件差,別站那兒了,快過來吃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不管合不合,劉毅夫是真的餓了。
他當即過來,道︰「我真的可以吃了?」
小婦人笑眯眯的點頭,道︰「當然得吃了,不吃哪有力氣……」
劉毅夫當時沒明白過來,就吃了。
味道真是不錯,連那蟲湯都好喝,劉毅夫本就餓了,現在吃起來,就不客氣了,如風卷殘雲一般。
看劉毅夫吃的開心,那小婦人也手挺開心的。劉毅夫看她笑不攏嘴的樣子,都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高興。不過,開心點總是好的。于是,劉毅夫也就沒當回事。
吃得多了,劉毅夫終于飽了,這可真不容易。特別是身邊有了個小朵朵。
也不知道羅娜那個小丫頭會不會多拿一份回去給朵朵。
這讓劉毅夫心里有點小不安。但一想到朵朵時不時投來憎恨的目光,他也就放下了。
當劉毅夫確定自己吃完後,他起身,想要走了。
但不知為什麼,他起來後,身子搖了一下。
劉毅夫以為自己是吃的多了,也不在意,就說道︰「那個……我……」他忽然發現,自己舌頭大了,說話,有些不清楚……不對,不對勁,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婦人過來,道︰「累了吧,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
她這樣說,劉毅夫想反對,但身子實是不逮勁,左搖右晃,搖來搖去。
重心都不穩。
感覺,有些類似喝醉了酒。但是,劉毅夫再傻,也是知道,什麼是酒。而他明明只是吃飯,卻沒有喝酒呀?再者說了,以下條村這樣的貧窮,想必,再差的酒,于這里而言,也都是極貴非常的。哪里會拿出來,給自己喝?他們自己不會喝麼?那可是酒。劉毅夫不相信,這里的人,會舍得不喝酒。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劉毅夫被扶住,移到了一張土床上。
那土床,就是一個低矮的土聚得堆,了不起,上面放了一些干草什麼的。
劉毅夫被扔上去,也不是說被扔上去,還是被扶上去的。不過,就劉毅夫的感覺,他是被扔上去的。燈昏昏,也更暗了。婦人離去。只余下了劉毅夫,一個人,這樣僵僵的躺著。
沒多久,他就真的累了,真的困了,然後,眼楮就發沉了。
在他最後一抹意識里,門簾子挑開了,從外面,他看到了一個兩個的小婦人。
之後,他就沒意識了,當然,他卻是明白的。一直到第二天,他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他著道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還是著道了。
一醒來,就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食物,這是早餐。
但劉毅夫一想到昨個晚上的事,心里就難受的想要吐,他抓起衣服,好在不多,三下兩下,就套好了,然後奪門而出。在外頭,他就看到了幾個婦人。
其中一個婦人吃吃的笑,道︰「這是不好意思了……」
其余的婦人跟著一並兒的笑了起來。
劉毅夫連頭都不敢抬,整個臉,紅通通的,只是一路低跑,往回趕。
進入到降師屋,里面,果然,阿烏和阿真都在,看到他進來,立刻哇哈哈的大笑。笑得放lang形駭,開心不已。
劉毅夫道︰「你們,你們……你們全都知道,是不是?」
阿烏點點頭,笑著說道︰「沒錯,沒錯,不僅是你,我,還有阿真,我們都著了道了!」
「這是怎麼回事?」
劉毅夫大火,他一定要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阿真說道︰「你也不吃虧呀,這種事情,我們男人都是佔便宜的,再說,你吃的一定很飽吧,在這里吃飽不容易,想要真正吃飽,這是唯一的選擇。以後,你如果真是餓了受不了,就跟羅娜出去。呵呵……放心,這種事真的是不吃虧的。過兩年,羅娜十歲了,你還可以干脆的要她,這也是行的。」
劉毅夫搖搖頭︰「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阿烏說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看看這里,下條村,這里這麼窮,男人一天到晚的干活,女人早早就成了黃臉婆,彼此之間,哪里還有力氣做那回事。如果這樣下去,這種村子,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滅絕了。怎麼辦,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你不會以為,會有外來的姑娘想要嫁進來吧,或是外來的小伙跑來入贅吧!這麼點點人,如此臨近的通婚,這種村子,早早就完蛋了。正是我們這樣的人,不停的往里面補血,這種村子才可以一直下去啊!別說,這個村子里,現在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也有阿真的。未來,還會有你的!」
劉毅夫搖搖頭,道︰「我接受不了!」
「你只是現在接受不了,相信我,長時間的饑餓,可以讓你干出任何事情,你可以堅持一會兒,**兒,但是,你堅持不了太久的。」
阿真沒了笑,他這樣平靜的對劉毅夫道︰「還有,最好把你那個小孩子處理一下,她吃的太多了……你該好好看看那本降師書,里面該有一些降術,可以用到這麼好的材料的!」
這話也太殘酷了。
劉毅夫根本沒有勇氣听,他就鑽到自己房間里。然後,一段時間里,他都不出門。
為了逃避這種人生大丑,劉毅夫決定給自己找一件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看書。
那本初級的降師書。
這麼靜下心來,也好,他看了這書,心里很滿意,這本書上,記錄了上百種之多的藥降配方,需要自己在外頭找藥,采藥,配藥。同時,也說明了尸油,墳土,墳頭草等相關長用的,用得比較多的材料的分類,保養,心得。這真是很重要的。
還有,就是很關鍵的,關鍵到一個降師,把神力,轉換成降力的降器制造。
降師想要把神力,換成降力,就得制造一件降器,來當自己的常用術器,如此,才可以很好的,最大限度完美的,把神力轉換成降力。
只有變成了降力,降術師才可以不需要面對神像,就施出他自己的降術。
在降師書里,制器三樣,僅僅,只是三樣,最基本,最初步的三樣。
一是降筆。
二是降瓶。
三是降袋。
取降師的頭發,可以制成降筆,用來書寫降師的咒畫等文字。
取降師的指甲,制成降瓶,降師從此可以把自己每次長出來的指甲剪下來放進去。
以消耗指甲為代價,施放一些小降術。可以不損自己的根本。是一種即使施降的方法。
但這樣的降術,傷不到人根本的,只能讓人扭個腳,發個寒,感冒一下,小病一下而已。
再就是用腳趾甲制成的降袋。
這種降袋又稱無塵離垢袋。
制成這種降袋,降師會髒衣不髒人,腳下不沾塵。
真正的降師,是可以利用一個人周身的一切來施降,甚至是這個人腳下的泥土。灰塵。
降袋,這種東西的存在,看似不起眼,但卻可以讓一個人,減少被人落降的機會。
佩戴上這樣的降袋,甚至一些小型的降術,都會不起作用,比如降瓶那樣的東西。
說白了,除了降筆是用來學習練習降術的,其余兩件,主要是讓降師擁有對付凡人的力量。這力量看上去不小,也僅僅只是針對凡人而已。
不過,這三樣,都不適合,用來轉換降力。轉換降力,降師書上給了另外幾種方法。
一是還是用頭發,不過,不是那麼一丁點,不是用來制筆,而是用全部的頭發編成小衣制成降衣,或是做成降帶的腰帶,如果願意,還可以編成拂塵樣的降塵。二是用手指來做降瓶,這就不是降瓶,而是指瓶,如果選擇手掌來做,那就是掌瓶。威力會隨之大增。最後是用腳趾做成輕袋,可以讓人身體輕盈,行走跑動,比腳趾完整還要厲害。如果舍得整個腳掌,更是可以做成浮袋,移動行動,腳下完全與地分離,不會踏到實處。
這便是,消耗大,代價大,取得的成果,也就更加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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