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今天會見言歸後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尤其最近x區的管事自姜野回來後,越發不听話了,周衍正在想怎麼不動刀刃地把對方拿下。////然而今天晚上忙著公事的時候,卻有下屬來報說白少剛剛一個人離開了老宅往酒吧去了。
這可還得了!
周衍知道沈慕白在沒跟自己以前那叫一個公子風流,當年在m國的時候沈慕白不知道爬過多少名媛小姐的閨房,又有多少美人為他的風流薄涼傷透了心。像酒吧這種獵艷的首要地點,***的高發地帶,沈慕白去了不就像一只偷腥的貓掉魚堆了嘛!
周衍感覺到虛空之中已經有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準備要扣到他的頭頂上了。
所以。
當他扛著沈慕白走向他那輛經過改裝的悍馬越野車的時候,臉黑得跟黑炭似的,那神色甚至比兩個月前在禪室朝沈慕白開槍的時候更狂躁和暴怒。
手下們見此情形能躲則躲,躲不過的也把頭埋得很低很低,恨不得在地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衍很快就走到車門前,身後的雇佣兵行動迅速地跑到他們前面恭恭敬敬地打開後車座的門。然後周衍把沈慕白丟進後車座里,自己跟著也擠了進去。
車門在他們身後輕輕被關上,然後司機快速地發動車子離開。////
「沈、慕、白!」周衍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沈慕白褲襠微微隆起的那部分,結果連臉又黑了幾分,「你他媽有需求不會找我嗎?你信不信我真的敢把所有勾搭你的人全都大卸八塊?!」
沈慕白往另一邊的車門縮了縮︰「你、你不是日理萬機麼,這種小需求我自己解決就好。」
「你!!」周衍就好像一只被困原地無計可施的猛獸一樣,他很想直接扇沈慕白一耳光,好讓對方腦子清醒理解他的憤怒和底線,可他又不敢打,他怕打了會破壞他倆之間的情分。最終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威脅說,「下次再讓我抓到你偷腥,我就把你囚禁起來這輩子休想再有偷腥的機會!」
「……」沈慕白終于不再裝弱博取同情了,事實上他剛剛的示弱行為不過是不想跟周衍硬踫硬而已。可他媽周衍以為他是誰,要不是他不想再掙扎,***周衍還真以為能困得住他?!
沈慕白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他直起身子面無表情地盯著周衍,然後冷冷說道︰「周衍,我都還沒跟人上床呢你就氣成這個樣子,當初你跟黎森滾到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也許會更生氣?!」
周衍背脊一僵。
「差不多就行了,別把我惹急了最後我倒是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困得住我。」沈慕白淡淡地整理了一上的衣物,坐到車的另一頭,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亦板著臉扭頭盯著車窗外^H小說
這一刻的沈慕白是疏離而冷漠的,仿佛在他們中間豎起了一堵厚厚的玻璃牆,任憑周衍如何隔著玻璃牆拍打叫喊,也無法再靠近沈慕白半分。
然後周衍這才明白過來,盡管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但有些錯誤和隔閡還橫亙在他們中間,那是由于一次無意識的背叛造成的裂痕。
「抱歉,我並不是……」周衍的腦子在這瞬間亂糟糟的,他是個極度理智而頗有城府的人,可在沈慕白面前他所有的智商和冷靜都形同虛設,他承受不住沈慕白的冷淡和出軌,這比沈慕白直接朝他心口開槍還要讓他難受。
沈慕白沒有回頭也沒有吭聲。
周衍幽幽地嘆息一聲︰「阿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但不要出軌。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彌補兩年前的那件事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我實在沒辦法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走向別人。」
沈慕白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可他依舊不肯回頭同周衍說話,事實上他是真的非常生氣,有那麼一瞬間,他為自己感到不甘。
周衍見狀瞳孔里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來,他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沈慕白的樣子估計他說什麼對方也未必肯听。最後周衍只能挫敗地把臉埋在手掌心了,他覺得此刻他的表情一定沮喪得如同喪家之犬。
車廂內鴉雀無聲,空氣沉重得仿佛要凝滯起來。
目睹了周家倆主人吵架全過程的司機和保鏢此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恨不得都縮成一小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boss滿肚子氣沒處撒就遷怒到無辜的炮灰身上。
跟了周衍幾年這還是他們第二次看見周衍動怒,不過周衍兩次動怒都跟車里渾身散發著凌厲殺氣和冷意的周家主母沈慕白有關。平日里周衍甚少動怒,給人以溫和的謙謙公子形象,可跟了周衍那麼多年他們都知道自家公子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做事狠辣果決不輸給任何一個亡命之徒。所以這個溫和的公子撕下了偽善的假面具,那真的是比伏地魔還要令人畏懼。
好在車很快就開到了位于芒城郊外的周家老宅。司機憑借多年的開車經驗,盡量在不驚動後面兩尊大佛的情況下,慢慢地把車平穩地停在主宅的大門口,然後惶惶不安地快步跑下車打開門請周衍和沈慕白下車。
沈慕白仍舊冷著臉走在前面,然而他前腳剛踏進門檻,卻忽然有個人沖了過來一把把他抗到肩膀上,大步流星地往內院里走。
這樣被人扛著,沈慕白覺得五髒六腑都不舒服,但他也懶得計較了——誰會跟一只暴走黑化的史前暴龍計較呢。
周衍的手下們一看只能急匆匆地跟在他們身後,每一個人都把頭埋得很低很低。直到他們把周衍和沈慕白送到內院的主臥里,才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
今晚果然是一個多事之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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