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漢接受了的療養方案,但卻提出了一個條件,要袁歲安每天早晚都陪他打上一架,她答應了。♀
正像程楚漢說的那樣,習武之人血氣旺盛,精力遠比普通人要強。她是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從小就有調氣養身的習慣,善養氣血,不至于因此而失控。程楚漢卻明顯還沒有調氣和血,把精力轉化成內息的習慣,出任務的時候這些精力有消耗的地方,而處在不需要戒備拼殺的環境里,精力無處消磨,難免越養越旺,轉化成**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他看她那眼神,如果不建一個給他合理發泄剩余精力的渠道,她還真怕他哪天忍不住爆發了半夜模進她房里去。雖說她不是沒有反抗力的弱女子,但男人的力量到底還是要強過女人,萬一出現貼身的情況,肯定還是要吃虧的。
程楚漢明白她肯早晚陪他打架的用意,但他已經做好了短期內不能跟她有實質進展的心理準備,每天跟她住在一起,可以酣暢淋灕的打上兩架,再享受她用砭石推拿給他調養氣血時指掌和他的身體肌膚親密接觸的快感,也暫時足夠緩解一下他心里的饑渴。
何況他還明顯的感覺到,信任和妥協都是相互的,只要他把侵略的緊迫性降低一些,她其實也會稍微放松一些對他的戒備。無論她怎麼想的,事實上就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變長,她對他的親近的排斥也愈少。
這種未來可期的希望感,讓程楚漢這些天過得很愉快,除了去南振家打打撲克,和崔時俊磕磕牙外,別的娛樂活動都暫時禁絕了,生活規律乖得令南振嘖嘖稱奇︰「老三,你不是吧?現在就把居家男人的形象樹起來了,萬一往後她放不下,纏著你要成家,怎麼辦?」
程楚漢叼著煙甩下手里的炸彈,笑眯眯的說︰「成就成唄,我又不像你準備玩到四十歲。」
南振眼楮一下瞪大了,半截煙灰掉在牌面上,大驚小怪的問︰「哎喲喂,我的三哥,你還來真的啊?」
程楚漢搭了一下手里的牌,發現一次跑不完,只好先放了一條龍,回答︰「不來真的我吃撐了費這麼大勁?」
崔時俊迅速地把他的一條龍封頂壓死,瞪南振︰「煙灰飛我臉上來了,你惡不惡心?到a的一條龍,誰要得起?」
南振一手牌被程楚漢的炸彈和崔時俊壓得死死的,沒好氣的把煙摁進缸里去,道︰「過了。」
崔時俊哈哈一笑,把手里剩的牌一次丟下,道︰「三條四三條五帶牌全跑!哼,要不是你出了頭,我這牌面全封你們!」
程楚漢切了一聲︰「封我?我炸彈在手,誰封得住?要是你出頭,你那牌早被我拆爛了。」
崔時俊喜滋滋的收錢數錢,發現數目不對,不由得發怒︰「老南,你剛才只出了三條七帶二,剩十張牌,再加上老三有個炸彈,你得給我一千四,這里只有一千二!」
南振見混不過去,只得從已經變得極薄的錢夾里抽出兩張扔給他,怒道︰「一晚上就我一個在輸,合著你倆涮我來了!換位置換位置,轉個手風!」
程楚漢一邊跟他換位,一邊嘲諷︰「就你那耍賴的牌品,就是把所有位置都輪兩遍,也還是輸的貨!」
其實放在外面南振打牌別說是只輸了一千四就想打混,輸一百四十萬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就直接甩出來。只不過好朋友在一起玩牌,純粹圖個放松,各種偷牌混帳的手段雜在中間蒙蒙老朋友,也是一種別樣的樂趣。
南振整晚牌風不順,不由怒道︰「誰說的,老子這次非把你們兩家都封了不可。老四,你把牌放下,我重新切牌!」
崔時俊正準備發牌,听到他的話就把牌放下了,睨了他一眼︰「你還能切出花來?切吧切吧,隨便你怎麼切!」
南振把牌切了三四次,才滿意的拍手,示意崔時俊發牌。♀程楚漢一口煙吸完,把煙蒂熄了,無聊的問︰「老南,你家那個什麼浣浣出去帶宵夜都兩個小時了還不回來,不會帶進溝里去了吧?」
南振滿不在乎的說︰「是我讓她在外面多呆會兒的,咱們兄弟幾個在家聚會,有個女人在旁邊說話不方便。」
崔時俊發完了牌,道︰「老南這種花心蘿卜,還能七八年了都把浣浣帶在身邊,其實我都挺驚奇的。」
南振有些悶悶不樂的說︰「也不會有太長的時間了。」
程楚漢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在他們眼里女人只有兩種分類,一種是可以放家里的,另一種是外面玩的。能夠同居七八年了還帶在身邊,就算不能結婚,也屬于私房家養,一般來說不到厭煩不會輕易丟手。南振這模樣跟厭煩有點區別,倒像有點兒無奈,讓人不解。
崔時俊也十分詫異︰「怎麼?她催你結婚了?」
南振搖頭︰「她自己也知道沒這可能,沒催過。但她比我還大三歲,今年都三十二了,家里催得急,這日子也過不長了。」
小老百姓家里的姑娘養到二十五六歲,家里就開始著急有沒有男朋友;要是到了二十**歲,還沒男朋友,家里人非急得一個禮拜照七天安排相親對象不可;至于年過三十還不結婚,那簡直就是犯了天條,家里人不說七姑八婆鄰居熟人都得有事沒事就「關心」幾句,足夠把人擠兌得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一下。
程楚漢瞥了他一眼,道︰「喜歡就留著唄,又不是養不起。」
南振沉默了一下,苦笑︰「何必呢!她是必須走婚姻這條道的,我又沒有到非她不娶的地步,要是背後耍手段逼著她跟了我,這日子也快活不了。再說她當初認識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也不能太糟蹋人了。」
程楚漢跟他不同,呵呵一笑,不再說話,倒是南振把手上的牌合了一下,發現牌面極好,精神立即振作起來了,一邊催出牌,一邊對程楚漢道︰「老三,我要是搬出去了,以後的事不方便插手,你讓袁醫師幫我看一看。」
程楚漢忍不住罵了一聲︰「媽蛋,原來你把我的房子安排在這里,是想讓安安幫你照顧前情人?情聖啊!」
崔時俊岔開話題問︰「老三,你是認真的,你家里也會同意?」
程楚漢滿不在乎的說︰「我娶老婆我喜歡就行,又不是他們娶。」
南振既羨慕他在家里底氣十足的地位,又忌惱他牛皮哄哄的口氣,嗤道︰「說是這樣說,萬一有個條件大好的聯姻機會呢?你也完全不考慮?」
程楚漢哈哈一笑,撇嘴道︰「聯什麼姻?當年老頭子娶唐元,倒是考慮了聯姻利益,不顧年齡差距娶了。結果唐元差點沒把他鬧騰死,結婚兩年就離,到現在離了近三十年還落一大話柄給人嘲笑!」
涉及到程家的家事,崔、南二人都不插嘴了,專心打牌,南振本來以為自己這手牌好,這次穩贏,結果崔時俊打出一串五節的連對,程楚漢正好接上,然後他一張牌都沒出就被封殺了!
這個晚上打牌,除了南振輸得眼冒金星,崔時俊和程楚漢都贏得神清氣爽。等浣浣提了夜宵回來,三人才散伙約定明晚再戰。
程楚漢推開家門,發現袁歲安竟然還沒有睡,就坐在客廳里看書。她的生活一向規律,每晚十點左右就必然上床休息的,猛然一下違反作息等在外面,頓時讓程楚漢緊張了一下,月兌口而出︰「出什麼事了?」
袁歲安愕然道︰「沒什麼事啊。」
程楚漢將信將疑︰「那你怎麼十一點了還沒睡?」
袁歲安指了一下廚房道︰「我在淬藥,離不得人。」
程楚漢這才發現廚房里擺了一個比雙拳大一點的銅制器皿,下面點著酒精燈,有點兒像香爐,但旁邊還有根玻璃管接著,器皿內蒸餾出來的液體正緩慢的沿著玻璃管滴進旁邊的小瓶子里。一股淡淡地香味從廚房里傳出來,有點像藥香,又有點像水果香,聞著特別舒服。
程楚漢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丹爐。」
袁歲安放下手里的書,走過去觀察了一下玻璃管里的液體狀態,道︰「你睡眠質量不行,這藥油是根據你的體質選的方子淬的,但我自己沒有開方的能力,不能做具體調整,這種死方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先試一個晚上看看。」
程楚漢聞著這個香味,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道︰「應該有用,我現在就有點想睡,平常我的睡意不會來這麼猛的。」
袁歲安查看了一下他的神態,把丹爐收好,將藥油處理成揮發性的油片交給他,擺了擺手自己也回房睡覺去了。
程楚漢看到她進房的時候抬手遮了下嘴巴,也打了個呵欠,忍不住一笑,按捺住躍躍欲試的心情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程楚漢醒來,一瞬間有些不知道自己睡在什麼地方,過了會兒才醒過神來,抄過床頭櫃上的手表一看,時間已經是清晨的六點了。他這麼些年養成了睡覺都睜一只眼楮的習慣,昨晚幾乎是近十年來頭一次睡得中途連夢都沒有的一覺。
床頭櫃上的藥油片經過一夜的揮發,氣味已經淡得差不多了,但程楚漢卻忍不住將它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這種微妙的心情他一直保持到了吃早餐的時候,袁歲安在這里是從來不下廚的,早餐也叫樓下的粥城送外賣,眼看程楚漢接了個電話,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不禁奇怪︰「怎麼了?」
程楚漢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李經天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你家的鐘點工發現家里進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