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藍水的森林非常熱鬧,浪花聲有節奏的響起,一聲聲傳到林間,夾雜著各種鳥類昆蟲的叫聲,和不時一兩聲野獸的嚎叫,奏出了大自然獨特的樂章。♀
異常高大的樹木聳入雲霄,一朵朵巨大的樹冠幾乎遮住了整個天空。稀稀拉拉的斑駁光點透過層層枝葉射在地面,為森林增添了些光亮和趣味。
林里的風吹在人身上很舒服,但秦旨堯卻不能放松下來。秦旨堯收起了傘,更加謹慎的在林間行走。他隱隱感覺到,這個林子遠比他以前待過的要危險的多,從他在路上遇到了幾種足球大的昆蟲和一只近兩米長的大鳥就可以看出些端倪。
令秦旨堯驚喜的是,他運氣不錯,選的方向正好是河流所在,走了半小時就找到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河水泛著淡淡的藍色,如同鋪了藍色地磚的游泳池,清澈得連河的鵝卵石都能看見。河邊長著一些他沒見過的水草,顏色翠綠清透,好似碧玉一般,時不時會突然搖擺一下,應該是魚蝦在里面搗亂。
沒吃的時到是可以來釣魚,秦旨堯心里計劃著。雖然他沒帶魚竿,因為背包實裝不下了,但還是帶了幾個不同大小的魚鉤,和一小卷魚線。到時候隨便折根樹枝就可以將就,這里沒人釣魚,魚應該不會很難釣吧!
秦旨堯打了四瓶水,用繩子綁起來掛在脖子上,然後原路返回。
為了順路,秦旨堯是按著挖陷阱的方向開始找水源,現在找到水了就又順道去找陷阱了。
森林里的灌木非常高大茂盛,以秦旨堯的身高看不了多遠,只能走一步看一點,路上做的記號有很多有找不到,不知不覺間秦旨堯還是走岔了路。
「該往哪里走?明明記得看見過這棵樹的啊,怎麼附近都沒記號」秦旨堯在一處轉了很久,煩躁地踢了踢地上的雜草,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在這時,不遠處被雜草遮擋的地方野獸的驚叫聲,接著又傳來一些撲撲的聲響。
秦旨堯身體一頓,小心翼翼地鑽進雜草中,撥開了草叢往外看。
這一看秦旨堯頓時狂喜,原來這里就是挖陷阱的地方!怪不得這里的植物都看著眼熟,只是他被困在草叢里沒看見。
陷阱處一個黑漆漆的洞,里面傳來些微聲音,有動物上溝了。秦旨堯想也沒想就往陷阱跑去。
「呼嗷!!」在陷阱里吃完了熱狗的獨眼獸猛地抬頭,看見上方的秦旨堯眼楮直冒精光,凶狠地朝他吼了一聲,然後一蹬後退,輕輕松松的就蹦了出來。
「啊!」秦旨堯在看見獨眼獸的頭就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野獸突然蹦出時秦旨堯條件反射地退了幾步,險險躲開了野獸一上來就對他發起的攻擊。
這又是什麼東西?這個還是他熟悉的地球嗎?
雖然只是慌亂中看了一眼,秦旨堯還是看清了野獸怪異的頭。個頭大概中大型犬大小,腿長身瘦,一顆腦袋卻非常大,露在嘴角的兩個獠牙有十幾厘米長,像是兩把尖利的匕首,鼻子扁平,兩個鼻孔直接長在了鼻翼上。尤其是它的眼楮,只有一只頂在額頭,隨著他視線的轉移可以多方位轉動,像是一個監視器。
獨眼獸不給獵物反應的時間,第一擊不成,腳尖點地就又朝秦旨堯撲了上去,嘴邊的涎水在地上滴了一長條。
秦旨堯沒時間多想,急急往左後方一躲,誰知絆到了地上的雜草,身體頓時失,仰頭倒在地上,卻剛好躲過了野獸腳掌上尖銳的指甲。
野獸又撲了個空,開始急躁了起來。這麼脆弱的獵物很容易對付,它對自己的失手感到不滿,回過頭更加凶猛地朝秦旨堯撲來。
「啊!」一聲慘叫響徹山林,這種聲音在森林里經常響起,通常都代表著獵食者可以飽餐一頓了,令听聞者都不禁流出口水。
嚴澤腳步踉蹌地順著秦旨堯的路線追著,他眼楮雖然看不見,但鼻子卻更靈敏了,光是腳印就能分辨出秦旨堯的味道,只是林間雜物太多,嚴澤很容易就撞上東西,導致他速度比秦旨堯慢上不少。
嚴澤听見秦旨堯的慘叫身體猛然一頓,爾後瘋了一般往聲音的方向跑去,一雙巨大的翅膀如落入蛛網的蝴蝶般胡亂拍打,只是身體還是飛不起來,只能跌跌撞撞地在地上飛著跑。
你一定要撐住,我來救你了!
嚴澤心急如焚,無頭蒼蠅般的朝著聲源亂撞,每跑幾步就會撞一次東西,嚴澤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一般速度不減地往前跑。
秦旨堯被獨眼獸撲倒在地,右手被野獸踩到,頓時慘叫了一聲。秦旨堯用左手的匕首扎向野獸的脖頸,一手抵住它的胸口,不讓他咬到自己。但野獸的皮特別的厚,匕首尖抵著他的喉嚨對他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連皮都沒破開,反而更加激怒了野獸。
獨眼獸一甩頭,就避開了獵物的利刃,張嘴又要咬下。秦旨堯猛地從野獸腳下扯出右手,長匕首扎入野獸口中。
「呼!!」獨眼獸吃痛的嘶吼了一聲,然後咬住了匕首,阻止了秦旨堯的發力。
秦旨堯使出了吃女乃的勁把匕首往里扎,握著匕首的手流出了一道道血液,沿著手指的縫隙蜿蜒流下,在秦旨堯白淨的手臂上劃上了一到鮮紅的血路。
血液的味道惹得獨眼獸狂性大發,獸頭一甩就擺月兌了秦旨堯的手,順勢甩掉了口里的長匕首。
獨眼獸嘶吼了一聲,朝著秦旨堯張開了血盆大嘴……
「吼!」
嚴澤人未到聲先至,一聲驚破天際的獸嘯響起,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獨眼獸身體一抖,慌亂地看了眼四周。糟糕,獸人的伴侶來了。在其它獸物眼里,人形的雌性往往都有著一個強悍的雄性興相伴,他這次也是餓極了才敢對一只落單的雌性獸人下手,就打算速戰速決,沒想到還是驚動了他的雄性。
秦旨堯听見獸嘯聲嚇了一跳,以為又有野獸來了。乘著野獸分神之時秦旨堯猛然暴起,用了全身的勁舉起匕首朝著獨眼獸最駭人的眼楮大力扎下。
「呼!」獨角獸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頭一偏就躲過了秦旨堯的匕首,張嘴咬住了秦旨堯因為用力過猛來不及收回的手臂,然後拖著獵物快速逃竄。
「啊!」秦旨堯手臂傳來一陣劇痛,登時慘叫了一聲,手里的短匕首應聲掉在地上。叫聲雖然痛苦,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了,內心只剩下無邊的恐慌。秦旨堯狂亂地掙扎,無意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顏色,不禁怔愣住。
「大瞎子!」
「吼!」嚴澤憑著過人的听力捕捉到了獨角獸的位置,然後全力一躍,撲到了獨角獸身上,後腳的腳趾劃在了秦旨堯腿上,秦旨堯白淨的腿立即溢出一條鮮紅的血跡。
秦旨堯毫無所覺,大瞎子撲來他就感覺身上一重。被獨眼獸死死壓住,腦袋都埋在了野獸月復部,悶得他快喘不過氣了。
不知什麼時候獨角獸松開了他的手臂,秦旨堯只听見兩種野獸嘶吼了幾聲,然後沒了動靜。秦旨堯的心也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了一瞬。
「大瞎子?」秦旨堯喘著粗氣試探地喊了一聲,悶悶的聲音傳了出去。秦旨堯心如鼓搗,一聲聲撞擊在胸腔,幾乎要跳了出來。
「嗷嗚~」嚴澤回以一聲霸氣十足的嚎叫,咬住獨角獸的脖子用力甩到一邊,找到秦旨堯的身體一陣狂舌忝狂。
秦旨堯這才完全放松下來,身體瞬間月兌力,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微的顫抖。
對不起,我來晚了。嚴澤萬分懊惱,氣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是他以前從沒有過的痛苦和心酸。
嚴澤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死敵靈蛇,把自己變成這樣的獸人。他和靈蛇的矛盾只是因為搶那個雌性,現在嚴澤喜歡上了秦旨堯,才驚覺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有多不值。
獸人沒有很復雜的心思,嚴澤對于靈蛇一家人的死活無所謂,也從沒怨恨過靈蛇咬瞎子自己的眼楮,這是對弱者的懲罰,只是瞎眼已經算幸運了。
嚴澤失血過多,頭一陣暈眩,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明明站在秦旨堯面前,卻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到在了旁邊。
「大瞎子!你怎麼樣?」秦旨堯猛地撲倒嚴澤身上,緊張地檢查獅虎獸的傷。
「嗷嗚~」嚴澤輕輕回應了一聲,就歪著頭昏睡過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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