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柔和,和著微風照在人身上非常舒服,撩亂了秦旨堯烏黑的短發,也撫開了嚴澤厚密的棕色毛發,露出了一小塊一小塊被剃光了的皮膚。
嚴澤馱著秦旨堯盤旋在層層樹冠之上,在空中轉圈。嚴澤隱隱感覺到身體某些地方格外涼快,心想真是奇怪。
秦旨堯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抱著嚴澤的脖子道︰「大瞎子,我來看路,你听我指揮。」
「嗷嗚!」獅虎獸張開大嘴盡情地嚎叫了一聲,心里無比順暢。好久沒痛快地飛行了,真懷戀……只是他一下去,就又要畏首畏尾了。
秦旨堯想了想,身體完全趴在了嚴澤背上,一手捏著獅虎獸一只耳朵。風聲有些大,秦旨堯也放大了聲音,道︰「大瞎子,我捏左耳你就往左飛,捏右耳你就往右飛,知道了嗎?」
耳朵內敏感的軟毛被捏到,嚴澤不禁抖了抖,翅膀都差點忘了扇動。
「怎麼了?」秦旨堯奇怪道,右手捏了捏,道︰「往右飛。」
這樣既可以讓大瞎子學他的話,又能讓他飛行,一舉兩得。
「嗷嗚~」嚴澤反應過來,試著往右轉了個彎。
「不錯,左邊。」秦旨堯抬起頭來,又捏了捏嚴澤的左耳興奮地道。
嚴澤這才確定了雌性的意思,于是放開了動作找著他的指揮飛行。
「向前飛,往右一點點……」
兩人在空中練習了一個多小時,嚴澤已經能比較熟練地飛行了,于是載著秦旨堯飛進了叢林。♀
嚴澤從高處滑行向下,速度極快,秦旨堯感覺風恣意地打在臉上,很舒服,一定神,才發現面前一顆參天大樹,離他們越來越近……
「啊!慢點!」秦旨堯驚叫道,雙手用力扯住了嚴澤的耳朵,嚴澤險險停在了一棵大樹桿前。
「呼~」秦旨堯吐出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道︰「知道你飛得快,可這是在樹林里,你可以慢點嗎?」
「嗷嗚~」嚴澤回過頭討好地舌忝了舌忝秦旨堯的臉。
秦旨堯捏著獅虎獸的耳朵幫他在樹林里練習了一會,兩人越來越默契,嚴澤慢慢撞樹的頻率越來越少,直到飛行得得心應手,兩人就正式出去打獵了。
秦旨堯趴在嚴澤身上,負責幫嚴澤看路指路,嚴澤就會心凝神地聆听周圍的聲音,在樹林里來回穿梭。很快嚴澤就听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音,慢慢放緩了飛行。
秦旨堯先是一愣,而後心領神會,趴在嚴澤身上放輕了呼吸,認真地幫嚴澤看路。
秦旨堯小心地左右張望,看見了一只山羊大小的白毛動物,正在灌木邊吃樹葉。它身體看著挺肥,身體的毛發蓬松綿軟,往下垂落著,像個長拖把。頭頂正中間長著一個粗長的尖角,力度和鋒利程度不容小覷。秦旨堯不禁提起了心,緊張地趴在嚴澤背上一動也不動。
嚴澤慢慢下降,歇在了地上,一步步朝著獵物靠近。一陣清風吹過,撩起了嚴澤的毛發。
砣角羊靈敏的鼻子微微聳動,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突然揚起了頭左右看了看,然後拔腿就跑。♀它看著挺肥,但其實都是毛發,身體還是很矯健,在叢林里速度算很快的,但跟獅虎獸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
「不好,它發現我們了。」
「吼!」嚴澤伏低的身體猛然暴起,後腳一蹬就朝著砣角羊沖去。
「往右!前面有樹!」秦旨堯大喊道,用力扯住了嚴澤的右耳。
砣角羊躲開了樹繼續往前跑,而嚴澤卻直線朝著獵物沖,如果不是秦旨堯扯著他的耳朵,嚴澤就要撞上大樹桿了。
「嗷嗚~」嚴澤大吼一聲,擺了個彎朝著聲源猛追。
「左邊!啊!」秦旨堯扯住嚴澤的左耳,卻忘了自己,被一小枝樹枝打到了頭,頭上掛了幾片濃綠的小樹葉子。
「嗷嗚~」嚴澤猛地剎車,回過頭舌忝舐秦旨堯的臉。
秦旨堯隨手扒了扒頭上的樹葉,焦急道︰「我沒事,獵物跑了!」
「呼~」嚴澤這才想起獵物,急忙追去。只是現在哪里還有獵物的影子,只有一些樹枝晃動,嚴澤朝著那里跑去,也沒听見獵物的聲音,只有陣陣的蟲鳴。
「對不起,待會我們再試試,我會再小心些的。」秦旨堯從嚴澤身上爬下來,看著獅虎獸喘著粗氣的樣子很是心疼。
「嗷嗚~」嚴澤有一瞬間的低落,听見秦旨堯的聲音很快就恢復過來,蹲坐在秦旨堯身邊休息。
兩人又試著追捕了幾次,又因為種種關鍵性細節問題丟掉了獵物,直到日上三竿,兩人也沒抓到獵物。
‘咕嚕~’秦旨堯的肚子發出了響亮的叫聲。嚴澤耳尖動了動,低頭舌忝了舌忝秦旨堯的肚子。
秦旨堯胃里直泛酸,吞了吞口水道︰「這里是哪里?我們回去吧,好餓啊。」回去至少有水草吃,他可以就在河邊搭個灶,邊煮粥邊釣魚吧,他今天正打算釣魚來著。
「吼~」嚴澤發出了一聲響徹山林的獅吼,聲音宏厚,卻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悲戚。
秦旨堯心里一疼,忍不住模了模嚴澤的腦袋。
嚴澤蹭了蹭秦旨堯的手心,然後湊到秦旨堯胸前頂了頂。秦旨堯意會,抓住嚴澤背部的毛發爬了上去。
抓不到獵物,嚴澤便馱著秦旨堯在叢林里找野果。嚴澤以前為了不讓靈蛇獸發現自己的氣味,沒有在地上做標記,因此現在嚴澤也不太記得路,憑著對方向的直覺和以前的一些記憶,還是找到了曾經見過的一株融果樹。
這株融果樹高二十來米,比林子里的樹木矮得多,但因為周圍都是石塊,高大的植物少,因此光照很好,長的很茂盛。主要的三根樹枝碩果累累,果子有柚子大小,果皮綠油油的,表面鍍著一層油光。
秦旨堯眼前一亮,驚呼出聲︰「唉?這是什麼果子?你專門帶我來找這個的?」
「嗷嗚~」嚴澤矮體,把秦旨堯放了下來。
秦旨堯看著嚴澤笑了笑,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樹邊。二十多米高的樹對一般雌性來說不算高,他們可以輕輕松松地爬上去,爬這種高度的樹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對于四肢不太發達,從來沒爬過樹的秦旨堯來說還是頭一回,秦旨堯滿是興奮。
秦旨堯搓了搓手,活動了下筋骨,鼓足了氣就開始往上爬。嚴澤幾個跳躍就蹦到了樹下,仰著頭蹲坐在樹邊,仔細聆听雌性發出的種種聲響。
融果樹樹枝比較多,秦旨堯沒多久就爬到了樹中間,摘到了一個融果。融果果皮較硬,表面平滑,有少量芝麻狀黃色斑點。秦旨堯用手敲了敲,果子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感覺挺扎實的。
秦旨堯有些懷疑地道︰「這能吃嗎?難道是椰子那樣的果殼?」
「嗷嗚~」嚴澤大吼了一聲。雌性怎麼還不下來?被困住了嗎?嚴澤正要飛上去,听見雌性的說話聲,便又低下了身體。
「啊,大瞎子,等等我,我就下來。」秦旨堯大聲回應道,把果子丟了下去。堅硬的果子掉在石頭上,發出了‘ ’的一聲踫撞聲,沒有破裂。秦旨堯便摘下了身邊的兩個果子丟了下去。
難得找到能吃的,還是多摘點吧。果子雖多,但大多都長著樹枝邊緣,那里樹枝較細,秦旨堯一爬過去樹枝就會彎下。只有少數長在主桿附近,秦旨堯為了頭頂好摘的的幾顆果子往上爬,又摘了五個融果,一一丟了下去。
再往上樹桿就開始搖晃了,秦旨堯估計果子再多了他也拿不回去,于是靠在一根樹桿上休息,準備待會兒就下去。
‘嘎吱’一聲,樹上發出一聲不正常的聲響,在樹下的嚴澤抖了抖耳朵。
秦旨堯還沒來得急發現聲源,秦旨堯靠著的樹枝就折斷了。秦旨堯後背突然沒了支撐點,失的往後仰倒。秦旨堯驚叫一聲,條件反射地抓住了身後的樹枝。
「嘎吱~」樹枝發出了哀鳴聲,外強中干的樹枝,從主桿處斷裂,只剩下一層樹皮連著。斷裂處掉下許多碎末,原來樹枝被蟲吃空了。秦旨堯在空中穩住不到一秒,就發現了這粗壯的樹枝不靠譜。
要是他掉下去沒摔死,扯斷了樹枝也可能被斷樹枝砸到。秦旨堯這時意外的冷靜,果斷松了手。
「啊!」秦旨堯眼楮一花,緊閉上了眼楮,縮起了身體大驚叫出聲。
「嗷嗚~」嚴澤一驚,朝著秦旨堯的聲音飛去。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