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嚴澤拼命拍打翅膀,在樹林之上胡亂地飛行,聲嘶力竭地吼叫。♀上空中滿是獅虎獸的吼叫聲,聲音悲涼絕望,路過的地方都會有一響鴉雀無聲。
嚴澤頭腦一片混沌,只知道小雌性不要他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意思?嚴澤瘋狂撲打翅膀的頻率漸漸慢了下來,然後停歇在了一顆大樹冠上。
嚴澤靜默了一會,而後掉頭往回飛。既然沒了小雌性他不也活不下去,那就拼死一搏吧,就算搶不回小雌性他也死而無憾了。
嚴澤嘶吼著離開又悄悄地回來了,臨近藍水邊的時候歇落在地,跌跌撞撞地往藍水邊走,聳動著鼻子找到了倒在樹桿邊的秦旨堯。
秦旨堯趴在地上也動也不動,雙目緊閉,臉色有些蒼白,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吼!」嚴澤心里一慌,用頭頂了頂秦旨堯的肚子。
「嗯~」
秦旨堯聲若蚊嚶地呻*吟了一聲,微微皺了皺眉。
「嗷嗚~」嚴澤松了口氣,後怕地舌忝了舌忝秦旨堯的臉,舌頭嘗到了細微血液的味道,似乎是從雌性嘴里流出的。嚴澤又心疼又惱怒,咬起雌性的衣服往回跑。
他們趕走了他,為什麼還打小雌性?嚴澤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頭一次對靈蛇有了真正的恨意。既然他們不要小雌性,那就不要再來跟他搶,否則……嚴澤牙齒緊咬,心中暗暗道︰就算是毀了自己,我也決不讓你們好過。
嚴澤咬著秦旨堯一步步往森林里走,等小雌性好點,他就帶他去森林中心,那里有他最後的砝碼,如果靈蛇還要來找他報仇的話。
嚴澤先是熟門熟路地找回了洞穴,然後按著記憶中的路線飛到山的另一頭,中途沒有一次降落。這才是他真正的藏匿之處,有另一頭的洞穴和氣味做掩護,這里更不容易被發現,就算從他捕食時留下的味道找來,也只能找到外面的大洞穴。
洞穴有一堆干淨的干草,嚴澤把小心地放了上去,鼻子在他身上聞聞,然後用爪子月兌掉了他的上衣。秦旨堯的後背撞擊在樹桿上撞出了一些小傷口,沁出了少許血液,嚴澤心疼地舌忝舌忝,而後身體猛地一顫。
嚴澤舌忝了幾口就發現秦旨堯的後背腫了一大片,再舌忝舌忝,一邊的腰也腫了。他們到底怎麼打小雌性了?想起靈蛇慣用攻擊手法,嚴澤頭抵在秦旨堯後背憤怒地嘶吼出聲。嚴澤只吼叫了一聲就被他強行壓制了,他的聲音可能會吸引來靈蛇,現在的他必須忍耐。
「嗯!」秦旨堯難受地哼了聲,費力地睜開了眼。
秦旨堯視線有些模糊,揉了揉眼才看見眼前的東西。他在一個小石洞里,洞很矮,比大瞎子以前的洞矮很多,大概只有兩米高。
秦旨堯頭腦有些不混沌,眼楮轉悠悠地到處看。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是被蟒蛇抓住了嗎?對了,他們後來走了。
秦旨堯用手肘撐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穿上衣,發疼的側腰有一大片紅腫的痕跡,應該是被蟒蛇我尾巴抽到的。後背更疼,想來腫得更厲害吧。
這是一個小洞,洞口被幾塊石頭堵住了,一些石縫被青綠的植物掩蓋著,只有少量光線從石縫和植物縫隙中投進,光線不算太昏暗,秦旨堯看見自己的衣服就在洞口邊。
莫名的,秦旨堯覺得這個方式時曾相識,對了,這就跟大瞎子把他藏在樹桿里的方法如出一轍。秦旨堯心里一喜,大瞎子,是大瞎子把他弄到這里來的嗎?
「吼~」
似乎是回應秦旨堯的心聲,洞外傳來了一聲獅虎獸的低吼,嚴澤咬著一大個背包飛回到洞口。
果然是它,秦旨堯一喜,正要起身卻被身上的疼痛刺激得跌坐在地上。
「大瞎子!咳咳……」秦旨堯一開口就咳嗽起來,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嚴澤精神一震,連忙用爪子刨開石頭,鑽進了石洞中。
石頭被搬開,洞穴里的光線頓時明亮了,秦旨堯眯了眯眼,就見刺眼的陽光中獅虎獸脖子掛著他的背包朝他沖來。
秦旨堯欣喜地笑笑,虛弱道︰「真的是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嗷嗚~」嚴澤在離秦旨堯兩米遠的地方就放心了背包,怕踩到秦旨堯的身體,試探地一步步走來。
嚴澤走到秦旨堯身邊蹲坐著,腦袋湊到他臉邊連連舌忝舐,然後又舌忝了舌忝秦旨堯的側腰。
「嘶~」秦旨堯身體抖了抖,伸手抵在獅虎獸胸口,忍痛道︰「別舌忝,好疼啊。」
「嗷嗚~」嚴澤臉對著秦旨堯,正面舌忝了舌忝他。
嚴澤知道自己的眼楮可能很難看,怕嚇到秦旨堯一般都有意識地閉著眼楮,這時一激動,眼楮不自覺就睜開了,兩只破損的眼球就暴露了出來。其實嚴澤的眼楮沒他想的那麼嚇人,有一只眼嚴重些,瞳孔顏色渾濁,沒有一絲光澤,還有一只眼楮看著挺正常,仔細看才能發現眼角有些凹陷。
秦旨堯輕輕撫模上嚴澤的眼楮,嚴澤反應過來立即閉上了眼。
「他們就是因為這件事要殺你嗎?」
「嗷嗚~」嚴澤在秦旨堯手心蹭了蹭,用翅膀包住了秦旨堯的身體。小雌性是不是知道他們的恩怨?那他曾經追求過那個雌性他知道嗎?小雌性會誤會嗎?
嚴澤想到這,只想給自己一爪子。
秦旨堯心情有些復雜,手撫在嚴澤眼楮上輕輕撫模,心疼地道︰「笨蛋,那麼多東西你不吃,偏偏去吃人。」
「嗷嗚~」嚴澤乖乖地坐在秦旨堯身邊,像個作錯事的學生,嘴里發出輕輕的嗚咽聲,似乎有些委屈。
「笨蛋,你也知道吃錯東西了吧。」秦旨堯無奈地揉了揉嚴澤的頭,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是你惹起的,也別怪人家家長還找你麻煩,以後我們還是躲著點他們吧。」
一個小時前……
炙熱的沙灘上,溫度高得燙人,某處的氣氛卻冷到令人血液都要凍結了。
「嘶嘶~」
「別,大蛇,別殺他。」
舒寒鈺就要殺掉這個礙眼的雌性,被舒錦天溫暖的身體抱住。舒寒鈺纏住舒錦天親吐出蛇信子親昵地舌忝了舌忝,發出了些嘶嘶聲。
「跟他無關,不用殺他,我只想讓那個殺人凶手痛苦。」
「嘶嘶~」
舒錦天面無表情,冷眼看了眼地上的人類。他就是掉被子的人?不對,從他身上還比較新的衣服就可以判斷他剛來到這里,因為就算這里可以做出相同的布料和款式也不可能有他見過的牌子,雖然他穿的只是便宜品牌,但因為這牌子太過普遍舒錦天還是有些印象的。
這麼想來,這里很可能還有第三個穿越者,而且還是在相近的地方穿越。事不過三,這里頻繁產生穿越,難道這里有什麼玄機?
舒錦天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人模人樣的,居然跟那個野獸在一起,可惡!
「你跟他什麼關系?」
秦旨堯還沒從劇痛中緩過來,就听到男人似乎在說什麼,秦旨堯費力地分辨,終于听清了他最後一句話。
秦旨堯費力地抬起頭來,模糊的視線只能看見眼前事物的大概輪廓,男人站在他面前,蟒蛇則一圈圈的纏繞在這人身上,這樣的畫面讓秦旨堯頭皮發麻,強忍住不適才能讓自己不移開目光。蟒蛇的腦袋在男人的脖子邊輕輕舌忝舐,似乎在舌忝掉他脖子上的血液,男人就隨意模了模它纏在自己身上的蛇身,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咳咳……」秦旨堯一動就開始咳嗽,不經然看到離他不遠處的麻醉槍,秦旨堯手動了動。
舒錦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撿起了地上的麻醉槍,看見秦旨堯右手還有把匕首也一並抽了出來。
「嗯~」秦旨堯無力地緊了緊手,對方一個大力就把匕首從他手里抽走,讓他的手心有些隱隱作痛。
舒錦天拿著槍研究了一會道︰「原來是麻醉槍,還以為是真的。」
秦旨堯收回手,按在發疼的胸口,仰視著蹲在他面前的男人斷斷續續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殺大瞎子?」
「因為、」舒錦天的臉突然有些扭曲,眼神瞬間變得凶煞。
「因為他吃了我的孩子。」
「啊!」秦旨堯一驚,看著舒錦天的目光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一些可憐。
「別這麼看著我,我遲早要殺了他。」舒錦天惡狠狠地道,看著地上的男人也有些看不順眼起來。跟那個野獸好的人他看著就厭惡,這個人越好他就越不爽。
秦旨堯頓時又覺得這人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心里的憐憫也因此收了起來。
「呵呵……咳咳!!」秦旨堯嘲諷地笑笑,又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地道︰「你孩子被吃也是你沒看好,咳咳……森林野獸這麼多,就算不是大瞎子吃……也會有別的肉食動物來吃,你想報仇的心我能理解,但你不應該先自責嗎?你!才是直接害死你孩子的凶手,咳咳咳……」
「你胡說!」舒錦天暴怒,突然抓住秦旨堯的頭發逼他抬起頭來。
「嗯!」秦旨堯被迫抬起頭,看見男人一臉扭曲,眼里有顯而易見的殺氣。被激怒了嗎?秦旨堯心里有些害怕,他會這樣是因為孩子被吃讓他受刺激太大了吧,這樣的人要是失去理智,保住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也許他會殺了他吧!
「嘶嘶~」一邊舒寒鈺心疼地舌忝了舌忝舒錦天的脖子,用冰涼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臉,無聲地安撫,舒錦天這才冷靜了下來。
舒錦天直視著秦旨堯的眼楮道︰「你知道什麼?你不會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吧?」
「人?」秦旨堯疑惑地看著男人暴怒的臉。
見這人露出疑惑的表情,舒錦天訝然,不可置信問道︰「你們還沒做?他沒硬上?」
「什麼做沒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旨堯的頭在舒錦天手下用力掙了掙,這樣的對待讓他很屈辱,長這麼大還沒人這麼對他。
舒錦天的臉瞬間更黑了,接著便大笑出聲,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眼里卻依舊一片冰冷。
看來這個獅虎獸真的很愛這個人啊!
「放開我!」秦旨堯梗著脖子,憤怒地看著舒錦天。這人腦袋沒問題吧。
舒錦天收了笑意,湊到秦旨堯耳邊惡劣地道︰「你可以離開你的大瞎子試試,也許你會發現他的秘密哦。」
「秘密?」秦旨堯愣了愣,疑惑地看著舒錦天。
「是的,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秘密。」舒錦天誘哄地道。
「神經病!」秦旨堯還沒說完腦袋被突然松開,因為慣性秦旨堯一頭撞在了沙地上,又是一陣頭暈眼花。
「哼!大蛇,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們走吧。」
「嘶嘶~」
秦旨堯听到他們這麼說費力地抬起頭,見他們果然離開心里猛然松了口氣,眼前一黑就陷進了昏迷。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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