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一連抓了一大一小兩頭獵物,回到家,秦旨堯還酣睡著,身上未著寸縷,渾身赤.luo的呈大字型擺在床上,皮膚上印著一朵朵深深淺淺的吻痕,只有高高隆起的肚子還白白淨淨的,一點也沒沾染上其它顏色。
許是有些熱,秦旨堯臉頰紅撲撲的,嘴巴微微張著,仔細看看還能見著里面嫣紅的舌尖。
嚴澤暗暗吞了口口水,忍不住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吻了吻秦旨堯微張的嘴唇。
嚴澤只想偷個腥,卻沒想秦旨堯本就睡夠了,被他一親就動了一下,手臂撐開伸了個小小的懶腰,眯著眼看了眼嚴澤,嚴澤迷離,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嚴澤撫開秦旨堯有些汗濕的劉海,溫柔地道︰「醒了?起床吧,你吃點東西我們去山上玩,山上涼快很多。」
「嗯∼」秦旨堯懶洋洋地應了聲,卻一動也懶得動,骨頭都是軟的。
嚴澤輕輕模了模秦旨堯光滑的肚皮,秦旨堯感受到肚子上的觸感,看向了自己的肚子,雙眼還迷離著。
嚴澤走到床中間,蹲在地上,低下頭從秦旨堯下月復一直舌忝到肚子中間最高的地方。秦旨堯打了個哆嗦,這才完全醒來。
秦旨堯捂住肚子,羞惱地道︰「給我拿件衣服。」怪不得感覺怪怪的,原來沒穿衣服。
秦旨堯腦袋還有些混沌,只知道睡前和嚴澤做了,卻忘了是什麼時候做的,一開始以為是晚上做了一直睡到現在,可屋里明亮的光線又不像早上。秦旨堯仔細回想中……
直到嚴澤給秦旨堯選了一套衣服遞給秦旨堯,秦旨堯才想起他們是在早上做的,還和人換了一小塊蜂蜜,秦旨堯一邊穿衣服一邊看向床邊的桌子,包裹著蜂蜜的綠葉就擺在上面。
秦旨堯穿好衣服抬手看看時間,他睡了兩個小時,現在大概是中午了。
穿好衣服後嚴澤要炖湯,秦旨堯覺得不餓就沒讓他弄,就和嚴澤坐在門口吹風,精神慢慢飽滿起來。
秦旨堯睡醒嘴有些乏味,從貨屋找了幾個易存放的野果,坐在門口啃,嚴澤就坐在秦旨堯身邊。
外面難得的陰了下來,起了不大不小的風,像是快下雨了,所有人都祈禱這次雨下大一點,只是天上還沒落下雨來,就先傳來了一陣雜七雜八的獅吼。
「嗷∼」
「嗷∼」
遠方傳來一大群獅吼聲,聲勢浩大,至少有五百只。
嚴澤身體一緊,立即全身戒備起來,幾大步跑到門口看天上。秦旨堯不明所以,見嚴澤出去連忙跟了上去。
嚴澤見秦旨堯跟過來牽住了他的手,然後抬頭看著灰藍的天空。那麼大的動靜,難道是部落發生了什麼事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這麼多獸人聚集。
嚴澤腦中飛快地轉過各種猜想,最後只有一個猜想暫時站住了腳。爭奪族長之位時才能號召那麼多獸人觀望,難道是部落有其他人想做族長?可這些獅吼聲卻不太激情,感覺不太像。
嚴澤看看別處,發現他們山下有很多獸人都鑽了出來,顯然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是爭奪族長之位的話,一定會先召集所有人見證,看來不是因為他剛回部落而被拉下。
突然,嚴澤眼神更加警戒,弩拔弓張盯著遠方的天空,雖然被山林擋住視線,他看不見一只獅虎獸,那死死盯著聲音方向的眼神卻猶如凝結成了實質一般。
這聲音明顯不是他們種族的,有外來者。
「怎麼了阿澤?好像有奇怪的聲音。」秦旨堯好奇地問。
雌性沒雄性听力好,更何況秦旨堯連一般雌性都不如,他听不出遠方那些吵雜的獸嚎,只能听見偶爾有一兩聲稍微大一些的叫聲,朦朦朧朧的,不太真切。
「不知道,先看看。」嚴澤說,眯著眼看天空。那些獅吼聲低沉綿長,听得出他們不太刻意,只是路過這里,難道說,是有獅虎獸在遷徙?對了,草原水源本就稀少,今年干旱,連他們部落的河水都減少了大半,草原上年年干旱的地方應該都完全干了吧。
原來族長早就猜出了這種可能,才加強部落的防衛。
「哦。」秦旨堯點點頭,一聲不吭地站在嚴澤身邊,輕輕撫模自己的肚子。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動靜,嚇了秦旨堯一跳,直接尖叫出來。
「啊!」
「旨堯怎麼了?」嚴澤了急忙收回目光,緊張地看著秦旨堯。
秦旨堯慌張地看著自己的肚子,顫抖著手模了模被撞到的地方,結結巴巴道︰「里……面有東西打了我一下……」
秦旨堯說著想起什麼,聲音就頓住了。嚴澤看秦旨堯沒什麼事松了口氣,面露疑惑,問︰「是我不小心弄到你了嗎?對不起。」
「不……嗯。」秦旨堯又哼了聲,這次的聲音小了很多,抬頭看著嚴澤道︰「好像是孩子踢我了,好有勁。」
嚴澤瞪大雙眼,驚道︰「都會動了?」嚴澤說完彎下腰貼在秦旨堯肚子上听,只見他身體抖了抖,一臉不可思議︰「真的呢,感覺都踢到我的臉了。」
「噗!」秦旨堯忍不住噴笑一聲,說︰「不會吧,時間過得好快啊,孩子都會動了……哎呀,有好幾只腳在踢我,至少有三只。」
「好神奇啊,竟然在肚子里就會動了。」嚴澤雙臂環抱著秦旨堯的腰,臉還貼在秦旨堯肚皮上,仰頭看著秦旨堯道。
「吼唔!」
就在兩人剛為人父的人都傻傻的交流心得時,部落地盤中響起了一聲響徹山谷的獅吼,是族長的吼叫。
嚴澤立即直起身體,這時部落各地都響起了獅吼,嚴澤也跟著吼叫起來。
嚴澤吼聲極大,秦旨堯措不及防,被嚴澤的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連忙堵住了耳朵。
「阿澤!怎麼了?」山里到處都是震人耳膜的獅吼聲,秦旨堯大吼著問。
嚴澤停了下來,說︰「族長說是外來獅虎獸,叫我們用聲音鎮住他們,也算是警告。」
「啊?就是別的部落的?」秦旨堯明了,就像地球不同動物因為季節和天氣原因遷徙一樣吧,只是想不到連獸人也要遷徙。
嚴澤解釋完就繼續吼叫,不知是不是因為離嚴澤最近,秦旨堯覺得嚴澤聲音最大,那凶狠的吼聲直沖擊進腦子里,讓他都有些畏懼。
為了保護自己的耳朵,秦旨堯捂著耳朵跑回了屋子。
沒多久聲音就停了,秦旨堯舒了口氣,世界清淨了。
嚴澤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摟住秦旨堯抱歉地說︰「嚇到你了吧,沒事了,他們已經離開了。」
「哦,這就好。」秦旨堯說︰「你們都說了什麼?」
嚴澤說︰「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草原上的獅虎獸,因為他們賴以生存的河流完全干涸了,附近的水源也都干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跑到森林來找水源,今年大概還會有其它獸物遷徙吧。保險起見,旨堯你最近還是別亂跑了。」
秦旨堯點點頭,弧度柔和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問︰「那他們會不會進來後就不走了呢?你不是說草原上水源一直都不夠嗎?」
嚴澤的表情嚴肅起來,沉聲道︰「草原生活慣了進森林是很危險的,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們獅虎獸是很難適應的,就連我們從小生活在森林邊緣的獅虎獸都不敢在森林里居住,沒有安全感,那些剛般來草原的獅虎獸不可能在森林生活得下去,就算雄性可以,雌性也不行。」
秦旨堯被嚴澤認真的表情嚇了一跳,結合嚴澤的話,他想到某種可能,大聲道︰「他們也可以找像我們這樣平緩的山地,水源又充足,這樣的地形還有嗎?」
嚴澤搖了搖頭,說︰「有到是有,但是離我們這非常遠,被天狼獸和天狐獸,當初我們搬來這里時人還少,才佔據了一席之地。他們是這里最原始的居民,雖然有些戰力不如獅虎獸,但他們種族繁盛,比我們的部落壯大多了,而且一般都有近親在或友好的部落。」
秦旨堯已經幾乎能听懂全部獸語,嚴澤的話他完全听懂了,沉默數秒,緊握住嚴澤的手說︰「就沒地方了嗎?他們挺可憐的,我們不能重新融合嗎?畢竟以前都是一起的。」
「不可能!」嚴澤的表情瞬間凶狠,斬釘截鐵地道︰「我會忍不住咬死他們,相信他們一也一樣。經過了近一千年,我們的血統早就不一樣了。」
秦旨堯被嚴澤凶狠的面貌嚇了一跳,連連說道︰「嗯嗯,不融合,我隨便說的。」
嚴澤一听秦旨堯的聲音表情立即變得柔和,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秦旨堯睜著眼看嚴澤,雖然嚴澤已經變回了他熟悉的模樣,但那種危險嗜血的感覺太過駭人,對他有不小的沖擊。秦旨堯想,因為他一直都站在嚴澤的一方,所以認識的阿澤並不全面吧,如果他和阿澤是敵對的話,那阿澤將會是很恐怖的對手。
「旨堯。」嚴澤慌了,連忙把秦旨堯抱到腿上,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旨堯猛然驚醒,輕輕嗯了聲,說︰「沒關系,我只是走神了。」
「嗯,你別那麼看我了,我看著心慌。」嚴澤松了口氣,把頭埋進秦旨堯脖子里悶悶地說。
「好。」秦旨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