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的春天(獸人) 第109章

作者 ︰ 土豆芽兒

嚴澤放下修斯,秦旨堯一秒鐘也等不及,在修斯下來時也從嚴澤背上跳了下來,然後飛快地往自家房屋跑,嚴澤立即緊跟在秦旨堯身後。

洺飛早看見了嚴澤和他背上的秦旨堯和修斯,跟在嚴澤身邊飛了一段路,見修斯下來連忙沖了上去。

洺飛沖向修斯,看著狼狽不堪的伴侶心疼不已,連忙道︰「修斯,我好想你,你的手臂怎麼了了?快給我舌忝舌忝。」

修斯臉色很差,偏黑的皮膚也顯得非常蒼白,泡了一夜冷水又吹了半天風,修斯有些著涼,不時會打一個噴嚏,鼻頭也有些發紅。手臂上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沒經清理看起來很嚴重。

修斯微微一躲,突然有些介意洺飛像嚴澤一樣誤會他和秦旨堯,一邊往河邊走一邊說︰「我沒事,身上髒,我去洗澡。」

「嗯。」洺飛體貼的點頭,亢奮地圍著修斯打轉,其實他早就聞到了秦旨堯的味道,不過想到秦旨堯可能遭受的待遇他只感到心疼,沒往別處想。洺飛非常慶幸,幸好他和修斯沒有孩子。

修斯微微松了口氣,以前和洺飛在一起沒什麼感覺,今天卻感覺異常親切,其實跟洺飛一起生活真好,真的很好,當初選擇洺飛還真是幸運啊。

「你的傷怎麼回事?我先給你舌忝干淨吧。」洺飛跟在修斯身後擔憂地道,又有些疑惑,「有嚴澤的味道。」

修斯一驚,想了想說︰「啊,沒事,被那些人咬的,阿澤幫我舌忝過了。」說完修斯就怔住了,抬手看著傷口,心里五味陳雜。

修斯突然想起了九年前陷害嚴澤那次,他也受了傷,看起來比這次重很多,其實都只是皮外傷,哪有看起來那麼嚴重。不過為了讓他被趕出去他裝作奄奄一息的樣子,終于讓他被趕出了部落。而這次,除卻他對秦旨堯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全都反過來了。嚴澤傷了他,他卻不打算讓別人知道,這次嚴澤有伴侶和孩子可能不會被趕出部落,但懲罰一定不會輕。

洺飛連忙舌忝了上去,悶悶地道︰「我給你舌忝就好了。」

修斯嘶了一聲,看著布著大片血跡的手臂,忍不住狠狠在上面抓了一把,傷處立即又冒出了鮮血血液。

洺飛嚇了一跳,連忙用頭擋住修斯的動作,「你干什麼?不疼啊?」

「疼。」修斯老實道。疼,真的很疼,但他覺得越疼心里的愧疚感就會減輕。

「你給我老實點!快伸手過來。」洺飛惱怒地大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凶狠,修斯不禁看向洺飛的眼楮,乖乖地伸出了手臂,「又有血了,你可以給我舌忝干淨了。」

吼!「洺飛怒吼一聲,小心翼翼地舌忝舐修斯手臂上的傷。

嚴澤耳朵動了動,把身後的對話盡收耳中,速度不變地緊跟著秦旨堯。

秦旨堯徑直往糞坑跑,遠遠的就看見了小白忙碌的身影,它咬著不知什麼草往屋側跑,停在了糞坑那塊地方。

「小白!」秦旨堯大喊了一聲。

小白轉頭看了過來,沒立即作出反應。秦旨堯又叫了幾聲,它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撒開腳丫子往秦旨堯這邊狂奔。

小白跑到秦旨堯身邊時秦旨堯沒停下,大步往糞坑跑,還是嚴澤良心發現,叼起了一副邀功模樣的小白,不過卻把小白嚇得全身毛發倒豎。

秦旨堯眼看著房屋越來越近,周圍的視物清晰起來,糞坑也能看見一小節,突然有些膽怯,不敢過去看。慣性使然,秦旨堯速度沒有一絲變化,很快就跑到了糞坑邊上,看清了坑底的一切。

坑里綠油油一片,裝了小半桶品種不同的草,有新鮮的,有蔫了的,還有被咬爛了的。幼崽們軟軟地趴在草堆里,青青黃黃的桶里露出了一個個髒兮兮的小腦袋,仰著頭大張著嘴巴看著秦旨堯叫個不停。短短的毛發都黏在了一起,露出一道道龜裂般的粉紅的皮膚,只有一雙雙眼楮還算干淨,卻暗淡無神,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膜。

幼獸們听見雌父的聲音就嗷嗷叫喚,聲音跟剛出生的小貓一樣柔弱,秦旨堯直到看見他們大張的嘴巴才听見他們的聲音。

「嗷嗷~」

「嗷嗷~」

秦旨堯身體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地伸出手抱起了兩只幼崽,只覺得手里的孩子沒有重量,肚子都軟軟扁扁的。秦旨堯帶著顫音道︰「寶寶,我的寶寶,爸爸回來了,餓壞了吧。」

嚴澤把小白放在了坑邊,舌忝了舌忝秦旨堯手里的幼崽,目光柔和了下來,再看向糞桶,正要叼起桶里的其他孩子,嗅到一絲氣味突然頓住了。

小白一落地就竄出了幾米遠,跑到了糞坑的另一邊站著。

被秦旨堯抱起的幼崽餓得沒有一絲力氣,微微伸著脖子,卻不能站起來爬雌父身上,只好張大嘴巴干嚎。

離得近了秦旨堯才看見他們的黑鼻子也干裂了,模起來很粗糙。秦旨堯心一陣揪疼,連忙把兩個孩子塞進衣服里,再看去撈桶里的孩子,身體猛地一震,眼里迅速凝結出了水珠。

桶里的幼崽們見到雌父精神好了不少,紛紛從亂草中爬了出來,在草堆中用四肢劃來劃去,慢慢爬了出來。有一只卻一動不動,他身上的草被其他幼獸弄開了,露出了死氣沉沉的身體,肚子被壓得凹陷了進去,腦袋像是被磚拍過了般扁平了,似乎連骨頭都壓變形了。

秦旨堯喉頭哽咽住,聲音堵在了喉嚨里,連呼吸也被噎住了,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呆看著糞桶。

「旨堯。」嚴澤蹲坐在秦旨堯身邊,蹭了蹭秦旨堯的頭,一只只叼起了還活著的幼崽。

桶里只剩下了一只死透了的小獅虎獸,是小六,秦旨堯認出了他的眼楮。昨天早上還漆黑的眸子現在變得灰蒙蒙的,也不知死了多久了。

秦旨堯擋住了嚴澤的頭,親自摟起了小六的身體,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嚴澤不知所措,只好緊挨著秦旨堯,用翅膀抱住了秦旨堯,舌忝一舌忝軟趴趴的幼崽又舌忝一舌忝秦旨堯。

秦旨堯感受到嚴澤的存在,無力地靠在了他身上,一手捧著小六,一手輕輕撫.模他的身體。秦旨堯看不出小六的表情,只感覺他死前似乎並不痛苦,很無辜的樣子。眼楮半合著,嘴巴和微微張著,似乎想吃什麼東西。秦旨堯的眼淚掉的更猛了,一顆顆砸在手心里的幼崽身上。

還記得上次喂食,他好像沒把小六喂很飽,如果那時他能和以前一樣讓他最先吃的話,小六也許現在還活著,現在會撒嬌著要第一個吃女乃。

嚴澤默默地看著秦旨堯,湊近了秦旨堯的臉舌忝了舌忝他的眼楮,舌尖嘗到了咸澀發苦的味道。嚴澤縮了縮翅膀,試了幾次終于變成了人形,變形撐裂了剛變硬的血痂,翅膀受傷的那邊胳膊溢出了鮮紅的血跡。

「旨堯,別哭,我在這,我們還有很多孩子呢。」嚴澤笨拙地安慰道,用完好的一只手輕輕拍打秦旨堯的後背。

秦旨堯淚眼婆娑地看向嚴澤,模糊的視線看見了他染血的肩頭,沒有毛發的遮擋秦旨堯這才發現嚴澤的傷口腫得像個饅頭,傷口看著非常駭人。

「阿澤你的傷,嗯。」秦旨堯話沒說完,被衣服里的兩只幼崽突然頂了一下。秦旨堯驚覺自己沒有女乃了。糟了,還有三只寶寶沒吃,他們就快餓死了。

秦旨堯連忙拉出死咬著他女乃.頭不放的兩只幼崽,又塞進去兩只看起來最餓的幼崽,「阿澤,快給我弄點吃的,我昨天吃太少了,好像沒女乃了。」

「好,我這就去。」嚴澤連忙應道。

「嗚嗚!」兩只剛塞進去的幼崽咬住女乃.頭喉嚨發出了嗚咽聲,拼命吸吮,身體沒有一絲力氣嘴上的力氣卻極大,吸得秦旨堯胸口生疼。

嚴澤扶著秦旨堯起身,秦旨堯著急地想站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身上的肌肉又酸又軟。

嚴澤連忙打橫抱起秦旨堯,摟著一大六小跑回了家。

秦旨堯坐在床上,沒敢給第二批吃女乃的寶寶吃太久,讓他們吃了幾口就拿開了,又給最後一只幼獸喂。

雜貨屋還有很多肉干,在嚴澤烤肉時秦旨堯就大口啃肉干,淚水糊了一臉,又吃到嘴里,麻辣開胃的肉干帶上了咸澀的味道。

秦旨堯大塊大塊地往嘴里塞肉,喉嚨很干澀,吃得有些反胃,他卻生生往肚里吞,慢慢的喉嚨有些痛,似乎被刮傷了。

等嚴澤烤熟肉,秦旨堯吃了烤肉後終于有了女乃水。先吃女乃的幼崽們等不到女乃.頭慢慢都睡了,後面三只寶寶就沒停歇過一秒,沒排到時就朝著秦旨堯聲嘶力竭地喊叫,許久,剩下的三只小家伙終于吃了五分飽,聲音都喊啞了,累得昏睡了過去。

獸醫很快趕了過來,寶寶們全睡了,秦旨堯抱著小六坐在床邊,看了眼靈溪就低下了頭。

靈溪不像往常那般活躍,默默地檢查嚴澤和幼崽的身體,孩子們沒有什麼問題,吃兩天就能補回來,嚴澤的傷有點嚴重,靈溪交代嚴澤這幾天不能再變身,盡可能保持人形,或者變成獸形後就別再變回人形了,嚴澤點頭。

最後,靈溪看了眼秦旨堯懷里的死獸,沉默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整個人都不好了,今天遲了14秒,全勤沒了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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