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柔和有若天籟,叫單致遠心中一悸,縱使那少女先前所為叫他傷心失意,此時再逢,卻仍令這小修士一顆心撲撲跳動不已。♀
正是凝真派的杜若青,一身白衣勝雪,皎潔如月,身姿娉婷,笑容有若三月桃李。
單致遠忙克制激動,更將一旁的勾陳拋到腦後,上前兩步行禮道︰「杜……道友,當真是巧遇。」
她身旁尚立了另外數名年輕修士,劉皇同先前那天樂門女修亦在其中。
劉皇此刻看他的眼神,卻比先前多了幾分忌憚。
杜若青亦是察覺了,轉動一雙剪水瞳,柔美一笑,「幾日不見,致遠你竟要築基了,可喜可賀。」
屈指算來,自單致遠乘騰蛇一別不過五、六日,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修士便漲了三層修為,更兼神光內蘊,雙目清朗有神,氣息凝煉,遠勝同階,更有一絲殺氣內蘊,令這小修士整個氣質大變,更添幾分道骨仙風,卓然出塵的氣勢。
這等速度,若是落在凌華宮這般大派之中也算上乘。落在真仙派的五雜靈根弟子身上,卻有些匪夷所思了。
……只怕是得了什麼機緣。
單致遠得了仙子贊譽,心中更是雀躍,便笑逐顏開,忙恭聲道︰「一點運氣罷了,不敢當。」
杜若青笑道︰「致遠,何時同我如此生分了,喚我若青便是。」
致遠更是心中一跳,臉色泛紅,只覺這不見天日的山洞中也是春光燦爛,明媚無邊,便壓著一腔喜悅,喚道︰「……若青。」
杜若青本就喜他溫和俊雅,只是她終究是凝真派掌門之女,眼界極高,單致遠先前那般郁郁不得志,難入她眼。如今這小修士神采飛揚,修為一日千里,只怕日後前程不可限量。且先善待,再做觀察便是。♀
她便又轉頭為他做介紹,除劉皇之外那一男一女,藍色錦袍的正是徐昱,紅衫的天樂門女劍修乃第五十九代弟子之首,名喚謝非衣。
單致遠便自報宗門,同那幾位俊杰一一見禮。徐昱神色倨傲,那謝非衣卻是笑容颯爽,同他回了一禮。
劉皇自先前杜若青同他溫言軟語之時,心中便極為不滿。此時插話道︰「我等修士煉神鍛身,皆要腳踏實地,若是揠苗助長,只怕經不起風雨。」
單致遠听他表面關心,實則諷刺,卻不由自主直起後背,筆直看向劉皇,又笑道︰「謝劉道友提點。」劉皇眼中的嫉恨警惕之色毫不遮掩,卻反倒叫單致遠笑容愈發溫潤起來。
杜若青見狀,卻仍是溫婉轉頭,笑道︰「皇師兄,致遠師兄獨自一人,孤掌難鳴,不若同我們作伴如何?」
美人開口,劉皇還能拒絕不成?縱然滿腔不甘願,卻也只得強堆笑容應了下來。
那女劍修未曾留意這些暗潮洶涌,應得干脆利落,「既如此,那便一道行動。」
徐昱見謝非衣也允了,自然再無半分意見。
單致遠見這兩男兩女,分屬三大名門,自己一人置身其中極為突兀。何況勾陳尚在身側,與這些俊杰一同行事只怕多有不便。
只是卻不過杜若青相請,只得向眾人笑道︰「在下先謝過。」
這一次卻是謝非衣笑道︰「單師弟太客氣了。」
這女劍修英姿颯爽,頗有幾分豪邁之氣。同杜若青站在一起,一個有若白蓮映水,一個宛如紅楓傲霜,各有各的美艷風姿。
這凌華宮的兩師兄弟,倒是頗有眼光。
單致遠同這幾位俊杰見面時,三門派的弟子們已四處細細查驗一番後,空手而歸,稟報道這洞中並無機關陣法,亦無隱藏密道,不知從何處著手。
听匯報時,劉皇同徐昱便接連皺眉,縱使有心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現,如今也是有心無力。
那巨大石像依舊慈眉善目,低頭注視眾人。這石像立在此處,絕非偶然。
單致遠心中一動,才要開口,卻見謝非衣大步邁出,立在那石像視線所及之地,深施一禮,恭敬道︰「弟子天樂門下謝非衣,慕天方老祖之名而來,懇請老祖指點一二,若得證己身大道,老祖恩德,弟子銘記在心。」
周圍上百修士尚未明白謝非衣此舉為何,便見那石像微動,隆隆出聲,寬袍長袖的手臂竟移動起來,握住拂塵便往石窟中眾人頭頂一甩,一個威儀雄渾的聲音便在石窟中響起,有若巨雷滾動,「吾乃天方老祖,殫精竭慮千年,得天眼,窺天機,終惹天怒。前塵因後事果,吾甘之如飴。惟願吾一生所尋之道後繼有人。入我墓者即為有緣,吾已為各位有緣者設下三場試煉,仙途凶險,願諸君武運昌隆。」
拂塵揮處,亮起無數月白光環,自小而放大,有若雨點一般潑灑開來,往那上百修士頭頂罩下。
那光環氣息柔和,全無殺意。單致遠猶豫之時,便听勾陳冷聲道︰「不可輕舉妄動。」他只得立在當場,任那光環當頭落下。
一時間月白清輝充斥視野,待光華散去時,卻已置身在一條回廊之中,四周人影杳無蹤跡,寂靜無聲,唯有風聲輕響。
單致遠向四周打量,暗道這便是第一道試煉了。
四面暗沉如夜,唯有廊下幾盞宣紙燈籠隨風搖曳,灑下暖黃光澤,映照得四周影影綽綽。
那回廊右側是一間間廂房,左側則是一片靜謐庭院,白沙如練,草木蔥蘢,假山巍峨靜默。
單致遠方才打量清楚,便瞧見一只朱紅紙鶴飄飄蕩蕩,自夜空中落下。他忙伸手接在掌中,展開時,那紙鶴傳書的符紙內卻只有一首五言詩——
迢迢牽牛星,
皎皎河漢女,
盈盈一水間,
脈脈不得語。注
這一首詩乃是借用了牛郎織女的典故,暗訴男女相思之情。單致遠便仰頭看向中庭天頂,夜幕暗沉,卻分毫看不見星漢明月,只怕被天方老祖術法遮擋了。
單致遠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將那紙鶴收進懷中,待要召出靈劍,方才發現經脈干涸,竟是半點靈力也催動不了。
他心下一沉,又低聲喚道︰「勾陳?」
四面夜風低徊,卻無人應他。
單致遠心中空落,便又喚道︰「幸臣星官?北斗星官?」
這一次,依舊無人回應。
單致遠只得強壓下失落,順那回廊步入院中。
那庭院卻比他在廊中所見要大上許多,枝葉茂密,望不見盡頭。單致遠心中揣測,詩中既提了河漢,那便先尋到庭院中的溪流。
他便側耳靜听,往溪水潺潺的方向行去,繞花徑,穿樹蔭,便又听見前方隱隱傳來人聲,竟是杜若青。
單致遠精神一振,忙喚道︰「若——嗚——」
他不過喚了一個字,暗地里陡然伸出一只手來,將他嘴巴牢牢捂住,強硬拽進了假山洞中。
單致遠被強拽拉扯,又狠狠壓在山石上,胸口撞得劇痛,暗啞痛呼一聲便待掙扎,身後那人力氣極大,鐵鑄般身軀將他牢牢壓制,火熱氣息便隔著衣衫傳來。他便屈肘要狠狠將那人一撞,卻反被握住手腕,反剪身後。那人又低頭在他耳邊低聲道︰「是我。」
單致遠後背一僵,再不敢動彈。那人正是禍星開陽,灼熱硬塊正抵在那小修士臀側,所指鮮明,曖昧摩挲。單致遠察覺到那硬物動作,卻分毫不敢閃躲,只得更緊繃身軀,顫聲問道︰「為何……突然換了人……」
開陽見他如今乖巧,方才松了手腕,又是呲啦一聲,將那小修士衣衫自身後扯裂,便低頭吻在脊骨之上,火熱氣息有若野獸般,激得小修士皮膚乍冷便遇熱,起了層戰栗,這凶神方才冷然道︰「這天方老道果然有點本事,入此秘境,修為全消,連勾陳也受了干擾,壓不住萬神譜躁動。」
單致遠手指扣緊在冰冷岩壁上,只覺熱氣在後背一陣緊接一陣,仿若絲絲縷縷熱流,自後背肌膚滲入骨縫,引得長相思藥力蓬勃燃燒,腰身熱流下涌,竟令得胯間那孽根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只是他終究還留著幾分清明,便听見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忙低聲道︰「有人……過來……」
開陽卻只回他一句「無妨」,手指一勾,將褻褲扯至膝下,長指微涼,便貼在他股縫中間摩挲,牙齒輕柔啃噬背骨,指尖輕搔致密入口,另只手卻壓在他胸口揉搓起來,「好生供奉即可。」
單致遠被他手指玩弄,胸膛要害立時硬如石子,氣息亦是急切幾分,微喘低吟,仍是忍不住,將開陽手腕握緊。那腳步聲離得愈發近了,最後竟停在假山外,同他只隔著一層不足半尺的山壁。
故而那人聲音清清楚楚,傳了進來,「並無人跡,若青師妹只怕是听錯了。」
正是劉皇的嗓音。
隨即杜若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方才明明……」
隨後又是謝非衣道︰「若青師妹莫急,致遠師弟是有大機緣之人,不必為他擔心。」
幾人竟是停在假山外,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單致遠伏在山壁上,那幾人言語便清清楚楚,猶在耳邊。他卻是衣衫凌亂,禁錮在黑暗處任人褻玩。這其間反差,便如一把烈火,燒得他神智昏沉,卻又羞愧難當。
開陽手指種種撫觸,反倒更叫他難抑忍耐。長相思更是雪上加霜,燻得這未成形的爐鼎骨酥筋軟,欲念橫生。單致遠只得狠狠咬住自己拳頭,方才忍住種種聲息。誰知開陽卻陡然兩指並起,猛刺進內襞之中。
單致遠猝不及防,腰身緊繃如弓,自唇縫間陡然瀉出一聲拔高音調的驚喘。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