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降落下來她從煙紅淚的話中已經听出來阿圓是從欄桿上摔落而死的她還是有一些不太相信俗話說的三日不犯一災就是一種災禍若是避免了三天之內是不會再次找上門的那天她救下阿圓知識她就是險些就從欄桿之上摔落了即使小孩子在不記事怎會再一次犯險送命的
她在山谷的河邊仔細的尋找著心情說不明白不知道是想要找到還是不想找到
但遺憾的是她還是找到了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阿圓的尸體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摔得七零八落相反竟然十分的完整
那一具不足三尺的幼小尸身躺在河流拐彎的一個轉折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支離破碎的樣子
花翻在原地停頓了一下雙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雖然她從來不信佛雖然魔族本身就是與佛家相克的煞星但她這時候還是念了一句佛算是為靈魂超度了
念完了阿彌陀佛她走進了阿圓的尸體遠處看來尸身很完整但是走近了的時候花翻還是忍不住地閉了一下眼楮
她的尸體完全被河水浸泡的脹了起來肚子向上鼓著像一面小皮鼓一樣四肢也粗地如同藕節
花翻忍住心中的不適走上前去手臂托住她的脖頸與腿彎準備把她抱起來帶回去手月兌離地面的一瞬間她感到一種十分怪異的失重感她的尸身輕盈的如同一片羽毛
而且更加怪異的是她身體的顏色是一種紙一樣的蒼白尸體蒼白是可以理解的但阿圓的尸體卻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血色連嘴唇都是石灰一般的慘白陽光穿透她薄薄的皮膚她的血管近乎完全的透明
花翻深吸一口氣充滿懷疑的把她的尸體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可是除了一些輕微的碎石的擦傷以外找不到任何的傷口
失血至此卻沒有一點傷口花翻心中感到一個咯 再聯系到她的尸身從近乎萬里的高空墜落而下竟然沒有粉身碎骨反而十分的完好這就顯得更加的蹊蹺模不著頭緒了可花翻心中懷疑歸懷疑她畢竟不是一個仵作找不到什麼明顯的證據來質疑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先把阿圓給帶回去
這樣想著她托緊了手中的幼童尸體展開了身後的翅膀直直地向上飛去穿過萬里的雲霧終于重新回到了那個位于群山之巔的欄桿
看到她終于回來了一屋子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這里花翻心知這孩子死的十分蹊蹺而人多則必然會嘴雜于是她拿袖子掩住懷里的孩童遮擋住人們的目光同時向煙紅淚使了一個眼色
煙紅淚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什麼都沒說就回過頭去讓屋子里頭的其他人退了一個干干淨淨
看著所有人都盡數魚貫而出花翻才把阿圓的尸首輕輕放在了屋子正中的地面上
果然煙紅淚看到了這尸首臉上也浮現出了十分驚異的表情
但他終究還是足夠鎮靜驚異的表情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然後就盡數變作了決然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要你做到絕對的守口如瓶」煙紅淚說道
花翻沉思一會到︰「你說的是要隱瞞這孩子的死因還是干脆瞞住她的死訊」
煙紅淚不假思索︰「如果可能的話死因和死訊都要隱瞞的滴水不漏」
「你害怕他的父親知道」花翻一語道破天機
煙紅淚的眼中閃過一抹憂色來「他若是知道了的話這局勢還不知道要怎麼個變法」
經他這麼一說花翻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古沙可是江于城中的主將即使現在江于城中上官持盈的軍隊已經損耗了不少但古沙畢竟是屬于一支強大的魔族的有著不容小覷的異能他若是听說了女兒的死訊難免不會破釜沉舟到那時候雖然上官錦年這一方並不見得會失敗但絕對會有很大的損失
花翻說道︰「雖然話是如此但畢竟死人這種事紙里包不住火的阿圓已經死了這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又如何能瞞得住」
煙紅淚也沉默花翻縮說的是事實若不是他一得知了消息就趕緊讓把古沙支派走了古沙恐怕現在就什麼都知道了
花翻看著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小尸首不禁皺起了眉頭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想說的她有些于心不忍她覺得對一個人隱瞞至親的死因是世界上最惡毒的事情二十年過去了她至今都不知道父親唐重的死因這種痛苦一直像噩夢一樣日夜纏繞著她讓她坐臥難安所以她心中無論如何都不想對阿圓的爹爹隱瞞下阿圓的死因和死訊
可是她忍了一忍終究沒有說出這個隱藏至深的原因來
她略略定了定神對煙紅淚嚴肅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覺得阿圓的死因怕是絕不僅僅摔落懸崖這麼簡單這背後肯定有什麼蹊蹺她的身上沒有什麼很明顯的外傷這和摔死的死因完全不符合……」
她說話間的功夫煙紅淚已經在阿圓的尸身上粗略地檢視了一番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而且這孩子好像是失血而死的……你在她身邊發現很多血跡沒有」
花翻仔細回憶了一下十分堅決地說道︰「沒有她身邊沒有一點的血跡」經煙紅淚一說她的心中也疑慮陡升目光所至阿圓的衣裳都是干干淨淨的沒有絲毫被血跡沾染
「我看這死法不只是蹊蹺而且絕對與魔族有關」煙紅淚一語中的
他的想法與花翻不謀而合在她看來這樣的死法也是普通的人類絕對做不到的唯一的解釋也只能是與魔族有關
「那你看來這樣的事誰可以做得出」花翻心知煙紅淚對魔族了如指掌他若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這世界上也再沒有人知道凶手了
「我暫且不知」煙紅淚搖頭若有所思
花翻知道他的性子在凡事沒有一個定論之前是絕對不會輕言什麼的
「不管怎麼樣你先回去」煙紅淚突然對她命令道︰「不許讓任何人起疑心尤其不能讓他懷疑」
花翻得令很知趣地轉身她明白煙紅淚口中的「他」指的是上官錦年不過煙紅淚這次倒是多慮了經過了昨日上官錦年怕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對她的事過問了
「好我這就回去」她從善如流末了又回頭去向著阿圓的尸體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寬慰煙紅淚一句道︰「車道山前必有路」
煙紅淚卻似乎一點都得不到寬慰緊鎖的眉頭得不到一點的舒展地面的中央阿圓的尸身早已僵硬脖子上還掛著花翻那個鯉魚形狀的玉佩……——
花翻懷揣著一肚子的心事回去一會去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門之中躲著上官錦年一方面她是怕上官錦年察覺到她的神色不對又開始胡思亂想二是為了昨夜之事多少有一些害羞
可就像她料想的那樣門剛關上沒多久就听到了一陣敲門聲反應之快之及時讓人頗為懷疑上官錦年是一直在她的門口蹲點候著的
花翻猶豫了一下考慮到不能在這個時候展示自己的心虛干脆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上官錦年在外表情如她所想一樣有一些的焦急
他張口想要問但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般突然默不作聲什麼都沒有說
花翻抓抓頭發開始隨口胡扯︰「剛剛回來突然覺得渾身乏得很就躺下睡了」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打了一個大的夸張的哈欠
上官錦年似乎有些憂心不等她說完就急急地伸出手臂來用手背去探她的額頭
花翻十分靈巧地一低頭避開她的手掌一把牢牢地捉住他的手臂十分僵硬地露出一個笑來
「我沒發燒真的沒什麼大病就是困得很就像睡覺你不用管我我睡一覺爬起來就百病全消」她天花亂墜地把自己描述成一個百病不侵的鐵人一邊說一邊推著上官錦年把他往外推
上官錦年卻不動身低頭思索了一會一臉藍顏知己的說︰「唔……我好像知道阿真是什麼病了」
花翻也思索一會眼楮眯成了狐狸︰「你丫想多了我沒有懷孕」
上官錦年受到了驚嚇「阿真說什麼」
不光是上官錦年一屋子木柱子一樣的丫頭婢女都紛紛地轉過了頭來
花翻滿臉黑線有一種想要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後一把掐死的強烈沖動
她一邊用手背當扇子瘋狂地為自己燙的可以煮熟雞蛋的耳後脖子根降溫一般舌頭打結支支吾吾地辯解道︰「唔今天天氣很熱我什麼都沒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