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突然感到有些慚愧,如果沒有秦瓊的傳承,自己連劉林都打不過,更不用說齊年和夜雨了,他們是人類,沒有奇遇的人類,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變強的?
吃過午飯後,林飛約齊年到健身房健身,看著神色一如既往平靜的齊年,林飛突然忍不住問道︰「老齊,你到底是怎麼練的?」
「呵呵,能告訴我你的童年是怎麼樣的麼?」齊年反問道。
「嗯……童年麼?我媽很疼我,我爸卻不怎麼待見我,總的來說還不錯吧,我從小想要什麼我媽都會盡力的買給我,同學們都很羨慕我,我不想上學了,我媽就把我送到特種兵部隊去鍛煉,嗯,大概就是這樣吧。♀」
齊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了,又遞給林飛一支。
「我不抽煙。」林飛有些奇怪的看著齊年。
「那你還真是幸福啊。」齊年吞吐著煙霧說道,「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我父親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不知去向了,母親也在我誕生的那一刻去世了,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在照顧我,直到我八歲那年,爺爺突然去世了,我的世界上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當時我就在外面流lang,靠乞討為生,運氣好的時候一天能吃一頓飯,運氣不好就只能餓著,小時候經常會有一些小混混來欺辱我,把我乞討了一天才得到的那麼點錢全部搶走,九歲那年我遇到了我師傅,生活才發生了改變。♀」說著齊年仿佛回到了童年一般,眼神越加變得復雜起來。
「我師傅是個殺手,他在我快餓死的時候給了我一塊面包和一瓶礦泉水,然後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每天都有面包。你知道麼?我那時候的夢想就是能每天吃到一頓飽飯,睡上一個好覺,能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林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傾听著。
「他很講誠信的每天給我面包吃,讓我吃的很飽,所以我感激他,那時我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他開始訓練我,十歲到十五歲,他教我怎麼在野獸手下生存,他把我和兩只狗熊關在一起,沒有給我任何武器,一晚以後,兩條狗熊死了,一條是被我活活咬死的,另一條是被我用手生生撕開的,這就是我生存的意志,我的手上沾滿了狗熊的血,血手之稱也由此而來,第二天師傅驚呆了,他說我是奇才,他帶著我徒步穿越了塔克拉瑪干沙漠,而我們身上每人只帶了兩瓶礦泉水,為了讓我學會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每當遇到行人時,他就讓我殺了他們,用我的雙手殺了他們,得到水源。」齊年自嘲的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諷刺︰「從此以後,我就變得冷血了,成了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十八歲那年,我殺了我師傅。」
「殺了你師傅?」林飛吃驚的問道。
「是的,殺了我師傅,我恨他,如果我只是個小乞丐,還可以安樂的活下去,哪怕被人打罵、欺辱,哪怕被社會所遺棄,可他卻把我的人性面剝奪了,讓我變成了機器。我今年二十五歲了,從我十八歲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殺人,死在我手上的人有高官、權貴、黑社會老大、小混混。不下一千人了,這些年我賺到了錢,卻不知道這些錢能干什麼,我的人生從我九歲那年就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累了。所以,我才跟著你。」
林飛突然感到陣陣愧疚,自己不應該勾起他的傷心往事,「對不起。」聲音沉重,淒涼。
「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從小都沒有朋友,現在,我們是朋友,對吧。」
「當然,我們是朋友。」林飛伸出右拳輕輕踫撞齊年的肩膀,兩人對視良久,不知是誰先發出了笑聲,隨後整個房內都回蕩著笑聲。
齊年真誠的說出了往事,讓林飛心中的石頭又放下了一塊,身邊又多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雖然夜雨、黑龍、黑虎等人身手都不錯,但林飛始終都對他們保持著戒心,這時間本就沒有什麼絕對忠誠。
忠誠?亦不過是背叛的籌碼太少而已。
「用雙手太累、太血腥,血手,選種武器吧。」林飛看向齊年略顯粗糙的雙手,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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