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
雲璃月轉了身,走到安小蠻身邊,挽起她的手臂道,「那你呢?你是怎麼看上他的?」
雲璃月對此十分的好奇,那日她與宣陽王見面,一上去就要揭人家的面具,看那時的情形,好似並不喜歡宣陽王,怎麼突然之間,轉變有如此之大?
雲璃月給青青幾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將那一桌的狼藉收拾了,而她挽著安小蠻的手臂上了二樓。
「好了!說吧!」雲璃月拉著安小蠻在窗邊的榻上坐下道。
一陣帶著熱氣的暖風從窗外吹入,好似也支起了耳朵,听兩人的悄悄話。
「我也不知道!」安小蠻皺著小臉道,「那日,在鐘粹宮外的涼亭中,我本是要提起與他退婚的,可是我還沒說話,他反而說要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
「那不正好嗎?」雲璃月不解的看向安小蠻,不對!若是這樣,那她怎麼又這麼在意起宣陽王了?
「憑什麼呀?我都還沒有嫌棄他,他憑什麼要嫌棄我?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誰想到,這家伙,竟然又跑到安樂侯府,去請求退婚!哼!」安小蠻氣呼呼的道。
雲璃月瞬間無語,被安小蠻這奇異的邏輯給打敗了!
好半天,雲璃月才再次開口道,「你是不滿意宣陽王先提出退婚呢?還是你心中有了宣陽王,不願意與他退婚呢?」
這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是說安小蠻根本不喜歡宣陽王,只是不願意丟這個人,她要向宣陽王提出退婚。後者,是說安小蠻或許對這個宣陽王有著幾分意思,所以對他的退婚很是惱怒。
安小蠻的臉皺成了一團,想了又想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許,兩者都是吧!」
窗外一直悶悶的天氣好似憋出內傷般暗了起來。吹進來的風,也忽然大了起來,「呼呼」的響著,好似是在大聲的嘲笑著安小蠻一般,轉瞬又吹亂了兩人的發絲,掀起她們的裙裾,吹響了屋中那一串水晶珠簾。
槐院中。
秋錦山在被秋全強行灌了藥之後,慢慢的醒了過來,除了臉色依舊蒼白以外,倒是沒有看出還有什麼不妥。
氣得昏了過去的秋老夫人,伴隨著門外猛然響起的一聲炸雷,也悠悠的轉醒了。
「母親,孩兒不孝!拖累您老人家了!」坐起身來的秋錦山看了一眼躺在他身邊的秋老夫人道,是他將老夫人累的病倒了。
只是秋錦山的這一句話,不知怎的莫名的就撥動了秋老夫人的心弦,兩行濁淚順著她那已經不再光滑的臉頰流下。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我沒事了!」秋錦山瞬間有了些慌亂。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讓這昏暗的房間猛的一下亮了起來,緊跟著,就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秋錦山的心不由的一疼,那一日,也是個雷雨天,他未出世的兒子就沒了!
「秋家,秋家完了!」
秋老夫人的這話帶著無盡的蕭索、淒涼,傳到了秋錦山的耳朵里。
「舅舅既然已經醒來,那詩兒就回宮了!」一直坐在一旁的納蘭詩忽然道,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再不走,她就要被活活的憋悶死了。
納蘭詩說完這句話,竟然也不等秋錦山、秋老夫人點頭,也不顧外面糟糕的天氣,就像風一陣的卷出了房間,跟在納蘭詩身旁的宋太醫,向二人抱了抱拳,也隨著納蘭詩離去。
瞬間,這房間里便只剩下了秋老夫人與秋錦山,還有宋姨娘、張姨娘四人,一種詭異的氣氛在幾人之間徘徊。
「這究竟是怎麼了?雨兒,你來說!」秋錦山終于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了,看著坐在他身旁的宋雨道。
宋姨娘瞥了眼秋老夫人,抿了下唇,只是吩咐道,「將他們帶進來!」
他們?誰?
就在秋錦山的猜測之中,就看到被反手捆綁著、口里還塞著東西的秋君瑞與雲若被幾個粗使婆子推搡著推了進來。
秋錦山「霍」的一下坐了起來,厲聲呵斥道,「還不快放開公子?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錦山!」
秋老夫人在張姨娘的攙扶下,慢慢的坐了起來,又從塌上下來,顫抖著指著雲若和秋君瑞道,「這哪是什麼公子?這不知道是這蛇蠍女人和誰生下的野種?騙了我們十一年!十一年呢!」
說到這里,秋老夫人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如同那放了閘的洪水,順著臉頰嘩嘩的淌下。
雲若與秋君瑞拼命的「吱嗚」著,搖著頭,想要說什麼,卻無法說出口,只能用能哀求的目光看向秋錦山。
宋姨娘在秋錦山身旁,將上午發生的事情一點不拉的都講了一遍,還特意加重了,秋君瑞的血只融與雲若一人。
宋姨娘的話一落下,秋錦山猛的一下就從塌上下來,鞋襪也顧不得穿,赤著腳走到雲若的面前,一把揪下雲若口中塞著的爛布道,「若兒,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老爺,您要相信我,這中間一定是搞錯了什麼,一定是!君瑞他就是您的親生兒子啊!老爺!您一定要相信我,這一切,一定是那個賤人搞的鬼!老……」
「啪!」雲若剩下的話,被秋錦山這一掌全都給扇了回去,他就說不要招惹雲璃月,她就不听,一次次,一次次,讓他的處境一天比一天艱難!到如今,還滿口的賤人,這是要害的他秋家被滿門抄斬嗎?
「老爺,您可要滴血認親?」宋姨娘的聲音在這寂靜中插了進來。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秋錦山那鐵青的臉色在這突然的亮起中,顯得分外的猙獰!
「秋全!秋全!你去準備水和銀針!」秋錦山大聲吩咐道。
听秋錦山如此說,宋姨娘的心中不由一聲冷笑,到了現在,他竟然還是相信雲若多一些,不讓自己去準備,就是怕自己做了什麼手腳,冤枉了他的好兒子吧!哼!
片刻之後,秋全就將清水與銀針拿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