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
皇後的心中閃過一絲驚訝,別人要是面對這般場景,不早就羞的無地自容了嗎?這蘇輕羅卻只是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來人,去給輕羅王子取身錦袍來!」
蘇輕羅抬起頭來看向皇後,臉上的那一點尷尬之色也蕩然無存,而是換上了一副傷痛之情,「皇後娘娘,請恕輕羅的失禮!但此事,實在是怪不得輕羅,輕羅只想看一看天瀾這富麗堂皇的皇宮。誰想,與妹妹分手後,沒走多遠,腦袋上便是一痛,再醒來,便是剛才了!」
皇後的眉頭蹙了蹙,對于蘇輕羅的話,她還是相信的。一位他國皇子,又是前來請求和親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做出這種失禮之事。
「輕羅王子,你可記得是在何處被人襲擊的?」皇後朱唇又啟道。
蘇輕羅撓了撓頭道,「回皇後娘娘,蘇輕羅到了宮中與暮雪分手後,按著暮雪給選的路,沒走出三十步,就被人打昏了。暮雪,那是什麼路?你可記得?」
听蘇輕羅輕而易舉,將她也牽扯進來,蘇慕雪心中不由一陣惱恨,臉上卻浮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道,「對不起!輕羅哥哥!我也是只顧著看路邊的景致了,沒有留心是什麼地方。」
蘇輕羅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四下環顧之間,忽然轉向皇後道,「輕羅看這周遭景象,也不像是個住人的庭院,否則,賊人也不會將輕羅如此這般扔到這里了。敢問皇後娘娘,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皇後神色溫和道,「本宮正在景仁宮為你們兄妹二人準備今日的晚宴,是麗霞郡主向本宮通稟,有人在這夢曦苑幽會。本宮執掌後宮,豈會讓這等有辱宮幃的事情發生,所以便帶人前來察看!」
「麗霞郡主,你究竟是看到了何人前來這夢曦苑幽會?」蘇輕羅轉向麗霞郡主道,「這十分重要,說不定,你看到的前來幽會之人,正是將我打暈的人!」
「麗霞,你究竟看到了誰?」皇後娘娘一雙鳳目瞪向麗霞郡主道。
「我,我也是听一個婢女說的。」麗霞郡主腦子亂轉道。
「婢女?麗霞郡主,可否將那婢女找來?本王子的衣袍不要緊,可隨身所帶玉笛卻是母妃留給本王的遺物,而那玉佩,更是我北朔皇子身份的象征,這些東西都丟不得!」蘇輕羅不依不饒道。
「宮中婢女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她是哪個?」麗霞郡主撇著嘴道。
皇後突然叱道,「麗霞!你果真不知?」
麗霞郡主點了點頭,這婢女本就是她編造出的人物,她又如何指認?
皇後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听蘇輕羅正經了神色又道,「皇後娘娘,輕羅此次前來天瀾國,不是為了一個人游山玩水,而是肩負著讓兩國日後長久和睦的重擔,所以,輕羅代表的不僅僅是輕羅本人,而是整個北朔國,天瀾國如此的待客之道,是在羞辱我們北朔嗎?」
「輕羅王子不必動怒,此事,本宮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皇後娘娘依舊是波瀾不驚道。
「那就多謝皇後娘娘!」蘇輕羅道,「那今日晚宴之前,還務必請皇後娘娘給輕羅一個交代,否則這晚宴,我與暮雪不參加也罷!」
「皇後娘娘,錦服已經取來!」一個小太監托著一個描金的紅漆托盤道。
皇後點了下頭,示意他將其端到蘇輕羅面前,這才開口道,「輕羅王子,暫時換上這件錦袍,然後我們去景仁宮稍坐片刻,晚宴之前,本宮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好!」蘇輕羅毫不推辭,伸手抓起紅漆托盤上的錦袍,一轉身,去了假山的另一側。
看著身影消失了的蘇輕羅,蘇慕雪眼珠一轉,忽然向皇後開口道,「皇後娘娘,前日里暮雪去了璃月公主的府邸,與璃月公主相見甚歡,不知可否傳召璃月公主,讓她陪一陪暮雪呢!」
「理當如此!來人!速去公主府傳召,請璃月公主進宮!」皇後娘娘唇角含笑的吩咐道。
半個時辰之後,夢曦苑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苑中肆意生長的雜樹上的蟬鳴聲和落在院落中的幾只不知名的鳥兒的啁啾聲。
「撲稜稜——」
突然冒出的腳步聲,將那幾只鳥兒一下驚得飛上了枝頭,瞪圓了小眼楮盯著這從牆頭跳下的女子。
這女子腳步輕緩的繞過遍布雜草的小花園和一個涼亭,又穿過一個月牙門便來到那長滿青苔的假山和清潭旁。
「小姐!小姐!我是心兒!」心兒四處打量並沒有發現雲璃月的身影,不得不輕喚出聲。
「嘩啦——」
在風的輕撫下泛著點點漣漪的清潭突然暴出一個大大的水花,緊跟著,一個**的腦袋便從那水下探出來,不是雲璃月還能是誰?
「呼——」
雲璃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快要憋死她了,雖然她能夠通過這忽地笑中空的睫稈呼吸,但這麼長時間在水下她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也是壓抑的極其緩慢。
「小姐!」心兒急忙繞到清池緊貼著假山,長著一簇忽地笑的池沿處,「小姐沒事吧?」
雲璃月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那一截忽地笑的睫稈丟下道,「還好!若不是此處長有這一叢忽地笑,怕是我也無法隱藏。裙衫帶來了嗎?」
「帶來了!」心兒一邊利落的開始為雲璃月擦拭頭發、身上的水珠,一邊道,「奴婢帶了一身宮女的裝束,現在整個宮中到處都是侍衛,在搜索襲擊了輕羅王子的賊人。這夢曦苑周圍更全是侍衛,小姐只有扮成宮女才能混出去。」
「恩!墨可選好地方?」雲璃月又問道。
她與安小蠻進入宮門的時間是有記錄的,所以她要在這宮中找一個偏僻的所在,謊稱她下午一直都在那里。若是不如此,她無法向眾人解釋她進宮這一段時間的去向。
「找到了!」心兒一邊為雲璃月將那身水紅色的宮裝穿上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