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張德喜見過璃月公主!」張德喜一進殿來,就恭恭敬敬的向雲璃月行了個十足十的禮。
「喜公公,不必多禮!不知所來何事?」雲璃月揮手讓張德喜起身道。
「回公主殿下,淑妃娘娘玉芙宮的荷花開的正好,又有一支並蒂荷花也是含苞待放,所以淑妃娘娘請公主殿下明日一早務必進宮去賞荷花!」張德喜低頭垂手道。
「哦?」淑妃娘娘,便是二皇子的生母杜千凝,一向與雲璃月並沒有什麼交集,怎麼好端端的會請她去賞荷花呢?
「還請了誰?」雲璃月可不信淑妃單單只請了她自己。
「還有寧府、柳府、杜府、忠勇侯府的幾位小姐。」
看張德喜這吞吞吐吐的樣子,雲璃月就知道這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向青青使了個眼色,青青點頭,從袖帶中模出一個金元寶遞給張德喜道,「喜公公,這大熱天的,辛苦你跑這一趟了,拿去喝茶吧!」
張德喜滿臉憨笑的接過那金元寶,塞進了自己的袖袋,又轉向雲璃月道,「奴才為公主辦事,自然是盡心盡力!奴才已經打听了,這賞荷的主意是來自明惠長公主!所以,明日,明惠長公主和麗霞郡主也會去玉芙宮賞荷!」
張德喜偷偷瞟了一眼雲璃月的臉色道,「還有,今日上午,明惠長公主去御書房又鬧了一場,最後離開的時候卻是滿臉的笑容,奴才斗膽猜測,一定是皇上允諾了長公主什麼好處!」
雲璃月點了點頭,「有勞喜公公了,以後宮中有什麼消息,事無巨細,喜公公盡管讓人送信過來。本公主自然不會虧待喜公公!青青,再拿一千兩給喜公公,讓他做打點人情所用!」
看著張德喜那貪婪的眼光,雲璃月心中一聲冷笑,她就是要好好的養著他,將他的胃口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那公主殿下明日是否前去?奴才也好回去回稟淑妃娘娘!」張德喜收好銀票,笑的眼楮都變成一條線的看向雲璃月詢問道。
「自然!難得淑妃娘娘盛情邀請,那並蒂荷花又是難得一見的奇景,本公主怎麼會不去?」雲璃月唇角含笑道。
「那奴才告退!」張德喜又躬身行了一禮道,「明日公主到了玉芙宮,還請千萬小心!那明惠長公主向來驕縱跋扈,怕為了麗霞郡主指婚一事會為難公主殿下的!」
拿人手短,張德喜收了銀子,自然盡心提醒雲璃月。看雲璃月頷首,張德喜這才躬身退出了惜雲殿。
「小姐,奴婢在宮中之時,也多听聞這明惠長公主的事跡。她豈止是驕縱跋扈?她為人極為狠毒,宮中的婢女怕她甚至更甚于忘憂苑。去了忘憂苑還有一線生機,可是若是分配到明惠長公主身邊為奴為婢,稍有不妥,便是慘死!」青青滿臉擔憂的看向雲璃月道。
「所以,我明天才要去!」雲璃月看向青青道,「我若是不去,她必定會找個由頭來大鬧公主府的!既然這麻煩避無可避,還是不要躲避的好!」
自從麗霞郡主莫名其妙的恨上她的那一天起,她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日的來臨。
「小姐,那明日里您可千萬小心,讓心兒寸步不離的跟著您。」青青還是有些擔憂的叮囑道。
雲璃月含笑點了點頭。
「小姐!小姐!」子衿的聲音從殿門外傳來。
雲璃月轉過頭去,看到臉蛋紅撲撲的,滿臉汗水的子衿從殿門外沖了進來,「小姐,四皇子,不在府上,據四皇子府的下人說,昨夜有人飛鴿傳書給四皇子,說是上谷縣有人在賣一匹喚作烏雲踏雪的寶馬,四皇子今日一大早就去了上谷縣。」
喘著氣,揮著右手使勁的給自己扇著風的子衿,接過青青遞來的用冰水浸過的錦帕,這才長長的舒服的出了口氣,一邊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汗珠,一邊繼續道,「然後,奴婢又去了春風樓去尋溫子然,卻發現他醉的不省人事,奴婢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弄醒。如今他已經去查此事了。」
四皇子去了上谷縣?溫子然醉的不醒人事?這是不是也太過巧合了一點?
「溫子然今日和誰飲酒了?」雲璃月看著臉蛋依舊紅紅的子衿問道。
「獨自一人!」
「公主殿下,盧管家求見!」柔兒的聲音從殿門外響起。
「讓他進來!」子衿扯著嗓子道。
雲璃月看著要行禮的盧秋道,「不必多禮,事情怎麼樣?」
「公主殿下,京兆尹的宋大人,將醉雲軒的人只是收押,並沒有審理。盧秋向他詢問案情,他只是推說一切都還在審理之中,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答復。」
「後來,盧秋賄賂了獄卒,偷偷進了南牢。宋大人也不知是何用意,將醉雲軒的人分成了三個牢房收押!」
「哦?」雲璃月黑黑的眸子閃了閃道,「是不是姚將軍一間,楚姑娘一間,其余人關了一間?」
盧秋點了點頭道,「公主殿下,果然聰慧!」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們就是看上了醉雲軒的銀子,哼,這些人,也不知道盯著醉雲軒多久了?
「那你可曾問他們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盧秋搖了搖頭道,「獄卒只是讓我遠遠的看了看他們,並沒有讓我靠近關押他們的牢房,不過,我要走的時候,听姚將軍喊了一聲蠍子,等獄卒趕過去的時候,他又說看錯了!」
雲璃月點了點頭,眉頭輕蹙,若說是老鼠,監牢里可能會有,但是有蠍子?這明顯不可能,那舅舅說的蠍子,指的是什麼?
「盧秋,你可見到那趙亦群的尸體?」雲璃月放下蠍子的事情,向盧秋繼續問道。
盧秋搖了搖頭道,「按律法,這尸首是應該留在京兆尹的,但那趙亦群畢竟是吏部尚書的趙德的兒子,所以,趙府的人前來索要趙亦群的尸首,宋大人便讓仵作驗尸以後,將那尸首還給了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