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樣一來,皇上一定會一查到底,到時候,娘娘未必不會暴露,娘娘可不想為了公主殿下便搭上她自己。」
「原來這幕後的主謀是良妃娘娘而不是你啊?」悠悠的尸體又向後退去。
「是的!這全都是良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奴婢是被……」
「皇上,不是這樣的!你個賤婢!滿嘴胡言!皇上,您不要相信她的話?即便臣妾與璃月公主有罅隙,也不會毒害詩兒與二皇子、暮雪公主啊?更何況臣妾自己也中了毒?」良妃的聲音忽然從殿中左側的屏風後傳來。
緊跟著,本來漆黑一片的大殿忽然間燈火通明。
這時候,春花才發現在大殿左側站著一群人,皇上、良妃、蘇輕羅、雲璃月,宣陽王……
「良妃娘娘!李太醫已經說了,那清寒不是烈性毒藥,所以只會讓他們月復部絞痛,而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若是你自己不中毒,又怎麼洗刷自己的嫌疑呢?」一旁的蘇輕羅忽然開口道。
「皇上!」良妃看著臉色難看至極的納蘭博,又哀哀請求道。
「孫德勝,」納蘭博看也不看良妃一眼,只看向一旁恭敬的立著的孫公公道,「傳朕口諭,良妃秋錦慧,德行有虧,不知悔改,故貶為奴婢,褫奪封號,幽禁流霜宮閉門思過」
貶為奴婢!幽禁流霜宮!听著納蘭博無情的宣判,良妃一下便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父皇,詩兒妹妹還小,若是沒有母妃在身邊,豈不是……」納蘭夜後面求情的話語在踫上納蘭博那凌厲的目光時不由得又縮了回去。
垂著的手不由得又縮成拳,該死的!如此凌厲的眼神,也只有看向我的時候才會有吧?父皇,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當初又何必將我帶回來?讓我在民間自生自滅,多好啊!
「九公主納蘭詩,從今日起,便有皇後娘娘撫養!」納蘭博毫不留情的宣判了納蘭詩的去處,「免得朕的女兒也跟著這蛇蠍心腸的人學壞了」
一直想昏沒有昏過去的春花,終于在听到良妃貶為奴婢的消息後昏了過去。
「是!」孫公公躬身應聲道,然後一揮手,立即有兩個宮女拖著良妃拉了出去。
納蘭博轉向雲璃月,看著她那淡雅疏遠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
他剛剛從幻蝶宮出來,就看到德妃正拉著孫公公不知在說些什麼,孫公公一臉為難的神色。他正想斥責德妃,忽又想起今日德妃去為雲璃月加笄了,便將她召來一問,誰料,公主府里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當听到德妃說,雲璃月的婢女代替她飲了毒酒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若是雲璃月出了什麼問題,他怎麼對得起雲裳?
他再也坐不住了,與是便偷偷出宮來了公主府!
他正要下令將此案移交京兆尹,蘇輕羅卻說他有辦法讓那春花自己供認幕後的凶手,又加上宣陽王在一旁的求情,于是他便決定留在公主府看這一場戲。
這時候,雲璃月又提出,良妃娘娘一直認為是自己害了她,不若將良妃也叫來公主府,讓她親眼看看這事情的真相,免得到時候,她再誤會是皇上故意偏袒與她。
誰料到,這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的?
「璃月!你受驚了!早知道這樣,朕就親自來為你加笄了!」
雲璃月聞听納蘭博此言,「撲通!」一聲跪下叩了個頭道,「皇上對璃月已經很好了,從來沒有男子為女子加笄,皇上沒有怪罪璃月的荒誕,璃月已經真心感激皇上了!」
「快起來吧,誠如你所言,無論是男子加笄,還是女子加笄,只要是真心的祝福,又有什麼關系?」納蘭博看向雲璃月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朕要回宮了!不然昭容要著急了!」
「是!」
雲璃月、宣陽王幾人一直將皇上送出了公主府的大門,又目送著那宮車一直出了千秋街。
「璃月公主,告退!」五皇子神色晦暗的向雲璃月抱拳道,也不待雲璃月說話,便轉身而去。
「好了!本王子也要回去問一問我那好妹妹究竟是怎麼中的毒?」蘇輕羅說著將頭忽然湊到雲璃月耳邊小聲道,「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看雲璃月點頭,他才輕浮的一笑道,「真香啊!……」
「哼!」宣陽王冷哼一聲,看著還杵在那里津津有味看熱鬧的四皇子道,「莫非四皇子要本王送你不成?」
「不敢不敢!妹妹,我先走了!」納蘭軒轉向雲璃月道,「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就將他趕出公主府!」
話音落下之際,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多謝宣陽王!」雲璃月忽然又向宣陽王福了一禮道。
「謝我做什麼?我這次可沒幫上什麼?」宣陽王終于緩和了語氣道。
雲璃月翹了翹唇角,「怎麼沒有幫上忙?若不是你請人教了悠悠月復語,今日的事情未必會有這麼順利,那春花曾經受了良妃的恩惠,家人又被她挾持,未必會供出良妃!」
宣陽王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那也是你安排的精妙,先讓悠悠詐死,唬住了她,然後又讓墨巧妙的運用了磷火。」
「這多虧盧秋細心,早先就發現了這廚娘春花的不妥,然後一直暗中找人跟著她!」雲璃月淺笑著道。
昨日早晨,盧秋前來告訴她,他趁前日公主府混亂之時,搜查了那廚娘春花的房間,結果在她房中的一個棗木匣子中發現了一包藥粉,請教了李太醫之後,才知道那藥粉叫清寒,只不過不是烈性毒藥。
雲璃月當時就很困惑,若是給她下毒,那自然是下那種一吻定情之類的烈性毒藥最好,為何會選擇這種不是劇毒的毒呢?
她左思右想了半天也沒有猜透良妃的打算,直到無意听到文靜訓斥那婢女的話,「我勸你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免得到時候犯了錯,還憑白的牽連我等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