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童牧蹲坐在別墅的三樓陽台上,看著天邊的昏黃色的天空,那樣的祥和美麗,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夜幕就將一點一點覆蓋整片天空的明亮。
可是她的心情卻是異常的不美麗。
首長的別墅建在一個山腳下,這里是郊區,別墅對面的公路稀稀拉拉很久才會有一兩輛汽車走過去,所以,童牧曲著身體縮到一團,仿佛沒有了氣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童牧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明明早上自己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媽媽還催促自己要吃了早飯再出去,爸爸老早就起床為她的訂婚宴忙碌著。可是,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一切就都變了,爸爸死了,媽媽瘋了卻還是生死未卜。
想到生前最寵愛她爸爸已經死去,童牧忍不住抖動著肩膀抽噎起來。
「如果我是你,現在不會一味的縮在這一個人哭。」
不知何時,首長已經推開陽台的門,站在了她身邊。♀
童牧低著頭努力的是自己平靜下來,好一會,她才抬起頭,兩只大眼楮腫的像核桃一樣,整張臉看起來跟鬧別扭的小豬一樣。她努力的睜開紅腫的眼,想給首長笑笑,無奈扯了半天也沒能笑出來。
首長看到她這樣,忍不住皺眉說︰「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我沒有哭,只是感覺最近淚腺有點神經過敏。」童牧低聲說。
听到她的話,首長眼角輕輕一抽,他還從來沒听說過淚腺會神經過敏。
首長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軍衣正裝,雖然沒有在部隊,可是他多年的習慣,依然站的筆直。他的個子要有一米八五以上,他的身體很健壯,就那麼站在那不動,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就如同黑夜的王者一般。
童牧心里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相信他,只是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可以相信。
童牧揉了揉眼楮,胖胖的臉看上去很蒼白虛弱,她抬頭用懇求的眼神看著首長問道︰「首長,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首長抿著唇換了個姿勢,把胳膊交叉在胸口說︰「什麼忙?」
童牧扶著背後的牆壁慢慢的站起來說︰「你可以帶我去童氏公司看看嗎?」
今天宋嘉嘉在電話里說的話,坐在身旁的首長都听到了,所以,對于童牧說的話,首長沒有任何的疑問。
首長說︰「好。」
首長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听到首長的回答,臉色煞白的童牧對轉過身的首長微微一笑,輕聲說了聲謝謝。
……
童氏公司門口。
此刻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像往常一樣,童氏公司門口像是平常下班過後一樣的安靜。
童牧坐在路虎車內,看著公司的門上貼著寫的「封」字長白紙條,心里一陣陣的疼。門口爸爸的血跡已經被擦拭干淨,找不到半點死過人的痕跡。
童牧兩眼無神的開口道︰「阿南同志,你知道今天早上死的童氏總裁抬到哪里去了嗎?」
坐在駕駛座臉色依舊嚴肅的阿南,抬眼從車內的鏡子上看到她蒼白的臉,半天開口說︰「死者無人認領,已經被警局暫時帶走置放。」
無人認領?童牧心里冷笑一聲,她的親生父親死去,她這個做兒女的還活的好好的,竟然只落了個無人認領的結果。
董昊。童牧蒼白的臉一冷,她收回目光看向阿南說︰「阿南同志,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阿南沒說話,只是掏出他的手機遞給了童牧,童牧接過手機撥通了宋嘉嘉的號碼。
「喂,嘉嘉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宋嘉嘉有些激動的聲音「牧牧,你在哪?還好嗎?」
童牧淡淡的說道︰「嘉嘉,我沒事。你知不知道董昊現在在哪?」
宋嘉嘉有些疑惑的問道︰「牧牧,你問他干嘛?」
童牧說︰「找他有點事,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很急。」
宋嘉嘉不忿的聲音傳過來︰「恩,既然你要我就給你。我今天讓老白盯著董昊那孫子一天了,老白剛才給我說,董昊那孫子現在正在樂裕娛樂場所宴請他們狐朋狗友呢!那孫子平常在你面前裝的跟良家純男一樣,其實他就是一個披著狼皮的人渣!」
童牧深呼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一點說︰「好了,嘉嘉,我先掛了,回頭再聯系你。」
掛了宋嘉嘉的電話,童牧吧手機遞給阿南說︰「阿南同志,麻煩你能帶我去樂裕娛樂場所嗎?」
首長雖然答應她帶她去公司,可是他自己卻沒有來,想到上午她接的那個電話,童牧知道他估計有事回家了,也就沒有問阿南。
阿南像首長一樣話不多,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就踩著油門轉了方向。
行駛了二十多分鐘,阿南把路虎車停在了樂裕娛樂場所的門口,下車時,童牧還在擔心門衛會把她認成高中生不讓她進去,沒想到門衛看到童牧從路虎車上下來,又看到把窗戶打下來給童牧說話的阿南後,竟然沒說什麼,說了聲歡迎光臨就放她進去了。
童牧說了聲謝謝,心里也再一次深深地認識到︰這是個看臉的社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