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童牧的抽泣聲,首長眸色一暗,看著相擁的母女,這幅畫面跟十七年前是那麼的像似,他心里的某處仿佛被人用手揪住一樣,臉色一白,掩飾著眼里的那絲慌亂轉過身去。♀
童牧頭伏在童夫人的肩膀上泣不成聲,只是,童夫人依舊是眼神呆呆的注視著窗外,從童牧進來,她嘴里細不可聞的說著什麼,童牧哭了許久,仍不見童媽媽有什麼反應。只是,她距離媽媽這麼近,可以清楚到童媽媽嘴里一直說的是︰「敬德快跑,快跑……」
她嘴里一直重復著那兩個字,童牧一愣,放開童夫人,走到童夫人面前跪下說︰「媽,你到底在說什麼?爸爸死之前發生什麼事了,是誰要害我們家?媽,你告訴我?」
童牧圓潤的小臉一稟,眸光嚴肅的看著童夫人,童夫人目光渙散的盯著窗外,听到童牧的質問,她像是看到什麼一樣,嘴唇顫抖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女兒,不要……」
童牧突然瞳孔張大,原來真的有人在背後搗鬼,想到爸爸的慘死,董昊的侮辱,童牧眼淚止不住流下來,瘋了似得抓著童夫人的胳膊晃著問道︰「媽媽,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我們家,你告訴我,爸爸已經死了,你快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童夫人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厲聲叫著,全身開始顫抖,她低下頭用手緊緊的抓著頭發,像是要抓掉一樣的掙扎著。♀
守在門外的兩個年輕的護士,听到里面的聲音立馬闖了進來,拉開正在試圖抱著童夫人,讓她安靜下來的童牧。♀
童牧哭著不肯松開童夫人,求道︰「媽媽,你告訴我啊,我不能讓爸爸死的這麼冤,媽媽……」
站在一旁的首長看到哭的跪在地上的童牧,眉頭狠狠的皺著,大腿一邁,走到童牧面前,抓起童牧二話不說拎著就走。
當來時的鐵門再次鎖上時,童牧只听到童夫人在病房里掙扎的叫聲,她努力的頓住腳步,哭著哀求道︰「首長,求求你,我媽媽現在肯定很害怕,你就再讓我去看一眼,就一眼。」
她像一個孩子在渴求糖果一樣,幼稚的豎起食指比劃著,胖胖的小臉上滿是狼狽的淚水,杏子一樣大的眼楮含著淚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看著她這幅模樣,首長抓著她的胳膊的手一松,眼神不變的冷冽質問她︰「放你回去?讓你回去再去刺激你媽媽?你只急切的想知道凶手是誰,可有沒有想過親眼目睹自己丈夫被人謀害的童夫人的感受?」
說著,他放開她,冷聲說︰「你要是真想再回去,我也不攔你。」
然後獨自一人朝門外走去。
童牧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進去,首長放下手里拿的白色東西,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抬頭吩咐阿南開車。
從始至終首長都在低頭看著手里的紙張,並沒有看她一眼,車又按照原來來的路線往回趕,童牧低下頭,如今首長幫她也算幫到盡頭了,離開首長她又該去哪?去自首?不,爸爸的真正死因她還不知道,她怎麼可能去自首。
只是,再這樣賴著首長也不行了。
童牧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已經擦拭干淨,只是,她的皮膚蒼白的有點透明。
「首長,麻煩你等下送我到清水街55號,這兩天謝謝你幫助,我知道你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還不清,可是……」
她瞳孔微張,像是在堅定著什麼一樣說︰「只要我童牧還有一口氣在,不管首長以後有什麼困難,我都會拼盡全力去幫你。盡管,我現在一無所有……」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用哼的說出來的。
首長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頭看她說︰「我說讓你一個人走了嗎?不用以後怎麼報答我,現在有一條路,既可以幫你查出陷害你們家的凶手,你又可以對我報恩。」
童牧一愣,有些呆呆的說︰「什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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