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盛天穹咄咄逼人的疑問,童牧真的很想想往日一樣,聳聳圓潤的肩膀。♀可是,今天不是黃道吉日,她此刻敢聳肩,下一刻盛天穹絕對跟捏肉包子一樣,把她捏扁再捏圓然後吞的連渣也沒有。
「我……那是因為,因為……」她胖胖的小臉憋得紅紅的,只是在黑暗中盛天穹並沒有看到。
盛天穹陰冷著臉不說話,只是那怒氣很盛,車里的氣氛很壓抑。
童牧咬著下唇,那是她心里的痛,她怎麼能開口說出來。
盛天穹姿勢不變的緊盯著她說︰「因為什麼?」
她緊張的微微垂著頭,額頭上已經有汗珠順著她俊俏的鼻尖留下來,輕輕一點響落在她的腿上。
她握了握手中的安全帶,聲音微小的,如同自言自語一樣說︰「因為……我曾經跟袁郎訂過婚。」
她輕呼一口氣,沒注意到盛天穹搭在一旁的手,听到她的話後緊緊的握成拳頭,她忍住要留下來的眼淚繼續說︰「我爸爸當年幫了他很多,後來,他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我想,他肯幫我,大概是為當年的事感到歉疚吧。」
這段往事,之所以盛天穹沒有查到,不是因為她爸爸童敬德怕丟人封了消息,而是因為,袁郎的父親怕他們的這段事給他們袁家抹黑,所以,這件事才被壓下去的。
童家要面子,童家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說完一整段話,童牧的只感覺喘氣有點困難,當年的回憶如同奔騰的小馬一樣,異常歡快的跑到她面前示威。
「袁郎,你要去哪?你帶上我好不好,我不會再惹禍讓你幫我解決,我會乖乖的听話的。」
「牧牧,這次你不要跟著我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你家不是就在這嗎?爸爸說以後你就是他兒子,我家就是你家,你要去哪里?」
十七歲的袁郎,笑的如同潔白的梔子花一樣,模著她的頭說︰「牧牧,你要好好學習,將來你會再找到你喜歡的人的,到時候,我也會有自己的妻子。」
袁郎走後,她哭的像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偶一樣,「爸爸,是不是你把袁郎趕走了?你是不是害怕我打擾他學習考大學,爸爸,你讓袁郎回來吧,牧牧會乖乖的听話的。」
她記得,當時難過的如同洪水中漂流的積木的她,整日渾渾噩噩拿著袁郎給她寫的小冊子發呆。當時,是已經死去的那個叔叔,每天逗她開心,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
她愛慕了他五年,少年時最純潔的愛以及後來的日子里,所有的純情與愛人之心全部都傾覆與他,他一句「我也會有自己的妻子」就將她打發。
她一直都不願意回憶過去,她過得生活永遠都是向前向前再向前,所以,今天所有的記憶都涌出來與她叫囂。
最終,她還是沒能忍住,低著頭輕聲嗚咽著流淚。
盛天穹本來陰霾的臉,此刻變幻無常的更加難以捉模,看著她掩在黑暗的哭的傷心,他煩躁的握了拳頭,握了又握。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童牧,只感覺後頸被人用胳膊向前拉去,她還未反應過來,下巴就被人抬起來,然後就看到盛天穹已經湊上來冷怒的眼眸,她驚的啊出聲。
只是,那聲還未說完,就淹沒在盛天穹吻上的嘴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