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爽和胡月娜見面一起吃飯,他們聊起了蔡東和妍開。
「自從蔡東破產之後,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
「蔡東本來就沒錢,何來破產?」
「你別那麼瞧不起人好吧?」
「本來就是,難道妍開是傻瓜,放著有錢的白瑞康不要,要蔡東?」
「妍開是不是傻子,但是也不是你想象得那麼勢利吧!」
「鬼知道,兩個人每天都見面,感情自然而然升溫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難道很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
「雖然蔡東沒錢,但是總比那個要打要殺的白瑞康要好吧。可惜啊,窮是硬傷,沒多少女人願意跟。」
「妍開不是那種人,她對蔡東一直很好,也一直很信任他,拿他當知己。」
「你說萬一哪天蔡東忍不住了,把妍開騙上了床,這會是什麼情況?」
「去你的,你這張賤嘴徹底閉上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休息的時候,妍開回了家一趟。♀父親花則功和母親姚珍都在家里。花則功在看電視,姚珍在洗碗。看見女兒難得回來一趟,姚珍忍不住拉住女兒寒暄一下。
「那個,瑞康對你好不好啊?」
操勞了一輩子的姚珍,頭發已經有些許花白,卻不願意听女兒的話去附近高檔的美發店焗油,總想多存點錢給女兒當嫁妝,怕親家嫌棄他們家窮,不好好善待妍開。
妍開拿起一塊巧克力塞到嘴巴里。這一盒高檔的巧克力也是前些日子瑞康去香港旅游給她帶回來的,很多禮物,她用不完,也吃不完,怕浪費,于是都給了父母。
「挺好的,媽,你又不是不知道。」
「瑞康對你對我們家是挺好的,送給我們很多東西。你瞧,買給你爸爸的電動刮胡刀,新的隻果手機你爸爸也用不來,給我買的洗面女乃什麼的,我也看不懂上面的字。東西太多了,以後讓他別送了。他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這下妍開不高興了,因為她熟知瑞康的脾氣,要是讓他知道,肯定又要吵架了。
「媽,你就全都收下吧,瑞康要是知道你不要,準不高興。♀」
妍開含在嘴里的巧克力非常可口,內心也甜得很,感覺自己的小日子還挺滋潤。
姚珍就是想要得到她最近腦中一直盤旋的答案。
「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妍開差點把巧克力嗆出來。
「媽,你說什麼啊?我們才剛剛開始,怎麼提起結婚啦?」
「我是想,你們早點結婚,我好早點抱外孫。」
「我才幾歲啊,你就迫不及待啦。」
「你和他在一起都快一年了,也差不多了。」
妍開開始煩躁起來。
「我願意,他也未必願意啊!」
「什麼?瑞康不願意和你結婚啊?」
「不知道,反正他能拖就拖。」
姚珍疑惑了。
「難道他不喜歡你嗎?他和你在一起不想娶你嗎,那他干嗎要和你住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看他的樣子不太想結婚,他喜歡自由的生活。媽,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
「這怎麼能不提呢?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平白無故地和他同居,他還不願意娶你,這算什麼?妍妍,你自己的終生大事怎麼也不操心一下啊?」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和他在一起多久,能多久就多久吧。看著他能買得起那麼多東西討你們的歡心,其實我心里也就知足了,我也沒什麼要求,只希望他能好好對我。」
「他對你不好嗎?」
「挺好的。」
花妍開的痛苦也只是她自己知道。多久了,他也沒踫她一下,兩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一言不發。想起來就罵她兩句,想不起來索性就滿身酒味地回家。好的時候挺好的,買很多東西給她;不好的時候,連話都不願意對她說。
就這樣,日子是熬出來的。兩個人像兩具行尸走肉一樣,沒有感情地生活在一起。彼此沒有溫暖與體貼,安慰與鼓勵。就這樣,例行公事一樣生活在一起。
其實這種日子她是過夠了,但也習慣了,讓她放棄白瑞康再找,她舍不得,至少白瑞康物質上給予她的東西,其他男人未必能給得起。
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姚珍心里很急,花則功說兒女自有他們的打算,讓她不要干涉,而妍開則全然沒有要結婚的意思,似乎也沒有想過要離開白瑞康。
日子總是要過的,痛苦的日子是靠熬出來的。
不想過想過都一樣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被打被罵兩句,過幾天就有鮮花和美酒;再不然,扔給她幾千元,讓她自己買好漂亮衣服燙燙頭發。她舍不得,他給的錢她都偷偷節約起來存到銀行里,要不就是買些營養品給父母送去。
父母已經快六十歲的人了,至今貓在那個貧民窟里。她內心酸澀得很,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錢給他們買套房子。像姐姐那樣美好的日子,終究不可實現。
其實,這就是命啊,人在現實面前,不得不低頭。
花妍開已經厭倦了生命,也煩透了命運的捉弄。她也不知道她的未來會是怎麼樣。走一步看一步,還能怎麼樣呢?
自己也希望能擁有和姐姐一樣幸福美滿的人生,可是可能嗎?
自己沒長相沒學歷也缺乏拼搏精神和聰明才智,一輩子都與成功無緣。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但並不怨天尤人,過著自己平凡而知足的日子。
可是灰姑娘是一直都有夢想的。除了夢想有一棟古老的城堡,當然還有英俊和藹的白馬王子。
這個夢,她依然做著,就算被現實無情得粉碎成碎片,風一吹就散了,她也要堅持到底。
夢想就是夢想,不可能達到,難道就不準我每天幻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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