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那些時間里,謝流光每天仍然是像往常一樣上下班,但是跟之前的那個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斗志,伴隨著他更多的是無盡的唏噓感嘆。在經歷了摩托車被扣留的這次件事後,他看透了很多,也看淡了很多。自此之後,他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新的看法。時間消逝得很快,轉眼間又是月底了,眼看新春佳節即將到來,謝流光怎麼也提不起半點心情,因為他清楚地認識到,今年的這個春節,是個不一般的春節,相比往年,更加讓自己無言。那種苦悶空虛、孤獨寂寞、失落絕望和充滿悲傷的心情,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但他最終還是熬過來了。
一月下旬的某一天中午,謝流光沒有上班,一個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原來是他的老同學何進又來到了他上班的地方,約他出來好好地聊一下。謝流光心想︰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事情實在太多了,找個人傾吐一下苦水也好。于是,謝流光開著摩托車來到了他上班所在的地方。當他看到他的老同學何進時,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和他開玩笑︰
「何進同學,兩個多月的時間不見,你的身材又苗條了不少。怎麼,是不是近來太多美女騷擾你,搞到你夜夜失眠啊?」
「呵呵,從出社會到現在我一直就是這麼瘦的,你就別再取笑我了,哪有美女會靠近我這種人呢?人又老,錢又少。」何進笑嘻嘻地說。
「好了,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坐下吧。是了,你口渴不?」謝流光端詳了何進一眼,淡淡地說道。
「有點口渴,你請我喝水嗎?」何進看了他一眼說。
「一瓶水算什麼?走,我帶你去我們第一次談話的地方,好好地聊一下。」謝流光說完,到附近的小賣部里買了兩瓶「阿薩姆」女乃茶,遞給了何進一瓶,兩人這時又一起朝著大鴻發一樓的垃圾房門口走去。
「何進,最近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吧?」謝流光喝了口女乃茶,看著何進說道。
「一般了,還是在親戚開的那間汽車維修廠上班。♀是了,你這小子最近這兩個月,過得如何啊?」何進也喝了一口女乃茶,微笑著說。
「我呀?唉,說來話長,這兩個月來,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一言難盡哪!」謝流光說到這,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能否詳細說來听听?」何進著急地問。
「好,既然你願意听,那就听我一一道來。一個月前,也就是元旦的前一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樣開車去大鴻發商場上班,途經市區日江路的一紅綠燈路口時,遇上交警,摩托車被強行扣留了,最後交了一大筆錢的罰款才把摩托車取出來,心痛如刀割哪!」謝流光說到這,何進便插口問他︰
「罰了多少錢?」
「足足一個月的工資。」
「不會吧?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流光。」何進這時大吃了一驚說道。
「誰在跟你開玩笑?千真萬確,我沒有理由編個假故事來獲取你的同情。」謝流光盯了一眼何進不屑地說。
「那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何進繼續問。
「我一個月的工資兩千不到,底薪是1600,加上餐費補貼,每天6塊,每個月上班25天,所以是150塊,加起來是1750,還有每3個月發一次季度獎,平均在1900塊左右。上個月1月17號升級考試,因為口試只答對了一半,公司的領導不給通過,所以沒得加工資。」謝流光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點燃了一根,抽了幾口,望了一眼外面經過的小車。
「這麼點錢,確實蠻可憐的。那考試通過的話,一次性加多少工資?」何進接過謝流光遞給的香煙,點燃後抽了兩口說。
「每個月多100塊。」
「才100塊?」何進有點吃驚地問。
「那你想加多少工資?」謝流光看了一眼何進。
「至少也得200塊,100塊太少了。」何進這時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以為這100塊是那麼好拿的嗎?干滿3個月考一次試,通過的話增加100塊,不通過的話第二個月補考,如果再不合格,那得三個月後重新再考。♀第二次考試又增加100塊,不過得是6個月後才可以第二次考試。」
「照你這麼說,工資要是增加200塊,得花費一年的時間了?」何進大聲地說道。
「你說那麼大聲干什麼?老子一個月才那麼點工資,扣除社保後,每個月1500不到。這下倒好,被那些交警扣留了摩托車,光是這罰款就花了我整整1500塊大洋!,加上重新年審又得300塊,心痛哪!」謝流光咬牙切齒地說。
「逢年過節的,交警叔叔也缺錢用,你就當給錢他們過年算了。」何進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你這個家伙!這錢不是出自你的身上,你當然這麼說了!」謝流光拍了何進一巴掌大腿說。
「你打我干嗎?我這麼瘦,不經打的。」何進挽起褲腿,心痛地模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現有些紅腫。
「我這不是幫助你鍛煉一下大腿的肌肉嗎?怎麼,你不樂意?」謝流光這時笑嘻嘻地看著何進說。
「我要鍛煉大腿的肌肉,要找的也是美女,若是找你,難道就不怕別人說我和你是同性戀嗎?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何進用蔑視地眼神看了他一眼說。
「我呸!不知道是誰不要臉,讀書的時候偷看女生洗澡,還經常在教室外色咪咪地盯著女生的看。」謝流光用譏諷的語氣說。
「你比我好多少?夏天上課的時候,故意站起來回答老師提出的問題,其實是想窺看前排女同學的胸。」何進也不甘示弱地抗議道。
「你還敢跟我提起讀書時的那些陳年往事?看來你非要我把你的那些事抖出來才肯罷休。好,我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你還記得高二時,你在實驗室上生物課的那些事嗎?」謝流光瞪了何進一眼,用提問的語氣問。
「怎麼不記得?想當年,我的生物考試成績在班里可是數一數二的。」何進此時的心里有些不服。
「打住!生物考試成績數一數二的人不是你,你別拿這個蒙我。上生物課的時候,主動站起來提問和回答老師所提出的問題的人,這個你是當之無愧的數一數二!」謝流光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說說,我提問過生物老師什麼問題,又回答過他什麼問題?」何進哼了一聲,心里很不服地說。
「好,我今天就把你當年的「英雄事跡」一一說出來,我看你這張臉往哪擱!」謝流光此時說話的語氣增大了很多,一副勢必得勝的氣勢。
「那你倒是說來看看呀,別無中生有啊,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何進得意地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高二那年第一學期,有一次生物老師帶我們全班同學去生物實驗室上課,我記得那節課是講人體生殖學的,你當時就問老師,處女是如何判斷鑒別的。當時全班同學轟動起來了,老師最後還是一一地回答了你所提出的問題。」謝流光說到這,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不是我提問的好不好?你別張冠李戴了,那是李薛交同學主動提出來的,你又冤枉我了!」何進此時假裝委屈地說道。
「別裝了,就是你,眾所周知,你狡辯也沒有用。」謝流光指著何進的鼻子說。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問題是關海鷗同學提出來的,他嫌上課太悶,想活躍一下課堂的氣氛。」何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地說道。
「少來,關海鷗那個時候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班的好不?你這家伙,又想蒙我!」謝流光盯著何進說。
「都錯了,那是曾廣井同學提出來的,因為他當時要去當兵了,臨走前,他想給全班的同學們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沒錯,就是他!」何進此時的語氣十分地堅決,讓人感覺不容置疑。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你羞不羞?」謝流光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何進。
「沒有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會承認的。」何進仍然為自己辯解著。
「如何判斷鑒別處女這個問題還不算什麼,最變態的是你居然在課堂上問生物老師,問一個人的精子和動物是否能受孕,還有生育出來的後代到底是人頭獸身還是獸頭人身,當時全班同學哄堂大笑!你說你當時還是一個少年,你怎麼就會想到提問出這樣的問題呢?」謝流光說到這,說話的語氣又增加了幾分的不屑。
「你冤枉我了,我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那是生物老師在講解生殖學向我們全班同學提出來的一個問題,當時站起來回答老師這個問題的人好像是你,但是你胡說一通,搞到全班同學哈哈大笑,氣氛頓時沸騰起來,你是當之無愧的搞笑天才!我何進佩服得五體投地!」何進說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倒是挺會張冠李戴的,你剛才不是說你讀書時的生物考試成績是全班數一數二的嗎?既然你是數一數二的,能回答生物老師提出來那樣的問題,非你莫屬!怎麼可能是我呢?」謝流光看到何進哈哈大笑,心里有點郁悶,突然靈機一動,從側面瓦解何進的進攻。
「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不過是吹一下牛而已,這又怎麼能證明我是回答生物老師提出來的那個問題的人呢?」何進連忙解釋著說。
「喔!你終于承認你說謊了嗎?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提問生物老師人和動物是否能結合這個問題的人就是你!」謝流光瞪了何進一眼,語氣很不屑。
「你……!我……。」何進此時吞吞吐吐的說。
「你看,這下啞口無言了吧?承認錯誤就是好孩子,我們全班同學都會原諒你的。」謝流光笑嘻嘻地說。
「好了,別再說這些陳年往事可,沒意思!說一說你這兩個月來,在這里的泡妞戰績吧。」何進咳嗽了兩下,一本正經地說。
「12月中旬,我在市區一名片制作館印刷了兩盒名片,站在公司的二樓出入口,一看見中意的女生就發給她們一張名片。當然,不是所有的女的都接受我發給她們的名片,有幾個女的當面拒絕,總之,我發給那些女的名片大概在五六十張左右吧。」謝流光撓了撓頭,若有所思地說。
「那有多少個女的聯系你?應該不少吧?」
「只有一個女的加我的qq號碼,但這個女的加了我的號碼後,我和她嘗試著交往接觸,誰知她對我愛理不理的,我問她為什麼對我愛理不理的,她沒說什麼就把我拉黑了。」謝流光輕嘆了一聲,語氣中有些失望。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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