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小身影從遠處跑來,小短腿跑的倒是利索,嗖嗖就到了秦素的面前,讓聶臨風黑了臉。
若是讓影子得知,不知道會是多麼地跌掉下巴,這這……太可怕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竟然在森林里晾草藥……
聶臨風在小惡偶爾的指點下,開始擺弄著藥草。
「不對,不對,要把根也讓它晾到。」小惡糾正了聶臨風的錯誤,軟嚅的聲音好听地說,見聶臨風細心地將它糾正回來,他才滿意地笑了笑。
不遠處翟凌雲已經獵殺了四只兔子,開始拔毛,剝皮,清洗後正在火滋滋地燒烤著,陣陣香味飄來。
小惡咕嚕咽了口口水。
「色胚現在的廚藝怎麼越來越好了。」小聲念叨了一句,將最後一點月光草與聶臨風一起晾完。
聶臨風專注的眉眼,在月光映襯下,透著幾許聖潔,將最後一株月光草晾完,聶臨風看了一眼親和力比某人強上很多,看上去討喜很多的小惡,隨口問道,「你為什麼不叫他父親,一直叫他色胚?」
「父親?」小惡奇怪地眨巴眨巴眼楮,「什麼父親。」
正逢秦素叫了一聲吃飯,小惡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還不忘招呼了聶臨風一聲。聶臨風看著這張與秦素五分相似的小臉,感覺似乎也沒以前那麼討厭。
撇開是翟凌雲的兒子,也是小素兒的兒子,那他喜歡小素兒,自然也能喜歡他的兒子,又糾結什麼呢?多一個兒子也費不了飯,更何況,這小家伙資質強的離譜,怎麼算,他也不虧,這麼一想,聶臨風覺得世界都清明了許多。
連小惡看起來都更討喜了幾分。
只是翟凌雲……
這個家伙得解決掉。
在飯後,聶臨風又說起了要離開一段時間的事,秦素跟小惡的表現雖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多少挽留的話。
聶臨風目光偶爾掠過秦素時,有著沉思,秦素這些日子來,血咒一共發作了兩次,前一次睡了半天,而前兩天那一次才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正常的仿佛只是睡了一覺,這讓他想起了之前卡瑞娜的提醒,痛苦會隨著發作的次數而緩緩減輕,但同樣的……如果沒有了痛苦,那她就會死亡了吧。
聶臨風並不蠢,從卡瑞娜的話也聯想到了一些,所以現在也是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
翟凌雲從火堆里抬眼,深深地看了聶臨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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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秦素跟小惡的森林一處,月光皎潔,散落下點點斑駁。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翟凌雲難得一次找了聶臨風談話,眸光深邃看不透他的心思,聶臨風不明深意地一笑,將問題推了回去,「知道什麼?」
「素素她兩次暈倒的原因。」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聶臨風漫不經心地轉了下手心的明珠,「你不是自稱要守護她嗎?連她中了血咒都不知道,翟凌雲,你這守護可真廉價。」
翟凌雲向來漫不經心的面色徒然一怔,完美的臉龐上,演繹著一種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血咒?」低沉的聲音重復著這兩個字,輕喃的聲音給人一種壓在心頭的凌厲跟凶猛的殺意。
他之前有所懷疑,只是不敢相信……
聶臨風定定地凝視著翟凌雲,從翟凌雲見到秦素發作,看似鎮定但眼底掠過的一絲不安被他捕捉到時,他就知道,翟凌雲根本就不知道秦素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不知道素素這些年遇到了什麼,但至少我知道,若是我提前遇見了她,就絕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翟凌雲,你一直都是這麼自以為是,以前是,現在也是,真讓我不爽。」
風掠過,翟凌雲揪著他的衣領,眼底是一片幽深的冰冷,那看不到一絲人類情緒的眼眸,讓人心生顫栗,但聶臨風不以為然,目光平靜地對上翟凌雲的眼楮。
「要怎麼解?」
嘶啞低沉的聲音,僵硬地問。
無風自舞的發似陷入了一種魔怔,眼前的翟凌雲,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暴怒的王者,眼底流露的平靜只是大開殺戒之前的預兆。
而聶臨風絲毫不懼,也不著急掰開他的手,淡淡地說,「無藥可解。」
時間仿佛有片刻的停滯,百納森林的魔獸們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強大的王者之氣讓他們動彈不得。
以兩人為中心蔓延開的四方,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良久,翟凌雲松開了聶臨風的衣領,眸中是一種平靜到異常的情緒,「你不說,我會自己去找。」
「只要你離開她,我會帶她去尋找解藥。」
翟凌雲腳步頓住,連風都變得安靜,似乎連落葉都停留在了半空,不敢落下驚擾這一刻的寂靜。
低笑聲傳來,翟凌雲自信又帶著霸道地說道,「聶臨風,你話說的太早,且不說我不可能離開素素,就算冥界有膽收她,那我也能打到冥界去,將她的魂魄奪回。」
打、到、冥、界,追、回、魂、魄。
八個字代表了翟凌雲的決心,輕揚的衣角,帶起的是他強大的自信。
聶臨風眉角輕挑,「那就看我們誰先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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