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英雄傳 第 十二 章 計出牢籠

作者 ︰ 平房種

那三位市民含著悲憤的熱淚湊過來,攙扶高玉林,只見高玉林堅強地說︰「不用,謝謝!我能自己走!」他說著,一轉身,甩開膀臂跨著大步,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這道鬼門關。

高玉林一邊走著,一邊在高興地想︰「現在,牆洞可能早巳挖通,那些階級弟兄們也許已經勝利越獄了!」

誰知,當高玉林回到這座牢房時,人們還都在里邊。高玉林正在驚疑,王先生湊過來了。他抱住高玉林,高興地說︰「你們總算回來了,大家都在等著你們一起走吶……」

「這是……」高玉林猶豫一下,就劈頭問道,「還沒挖通?」

「早挖通了!」王先生答道。

「挖通啦,那你們怎麼還沒走?」高玉一听生氣地又問。

「對!在等你們四位哩!」王先生道。

高玉林听了這話,被階級弟兄們的深情厚誼感動了,他鎮靜了一下子,克制著深深的感情說︰「事不宜遲,馬上行動!」話畢。他又和王先生安排一下行動計劃,越獄便既迅速,又從容地並始了——他們這五十幾號人,先一個接一個地鑽出洞口,又清點一下人數兒,然後,高玉林讓人們先在一邊等著,他和王先生、王小五、王二四個人,悄悄地向後便門兒模過去。

只見,後門旁邊的小崗樓里,亮著昏黃的燈光。有個值崗的偽警察,抱著大槍獨坐燈前,正在作著美夢。 !這是多麼美好的天地呀——大迭的金票子,金色的向勛章,還有升官的委任狀……

這個偽警察,正巧是剛才罵王二的那個小子。高玉林悄捎地登上崗樓,猛地卡上了那偽警察的脖子!他這一卡,那偽警察的滿臉笑紋唰地消逝了,那震人的鼾聲也立刻不再震了,這是因為,高玉林這一卡,使他離開了那神往的夢境,更使他結束了當漢奸的這個漢奸的可恥的一生!

隨後,高玉林拿起這個值崗偽警察的大槍背在肩上,解下他的子彈袋扎在腰里里,又隨手揀起幾顆手榴彈,便腳輕步快地下了崗樓。玉林來到崗樓門口時,負責把門的王二正在等著他。他將幾顆手榴彈塞給王二,繼而用手勢說︰「走!」

在高玉林收拾那個值崗偽警察的時候,王先生已經打開了小後門,並按照原訂計劃,將在後頭等待的人們全都召來了。高玉林又塞給先生幾顆手榴彈,低聲說道︰「你打頭!」

「是!」王先生低聲應著,跨步出了小後門。

高玉林又命令王二︰「你斷後!」

「是!」王二答後,向後邊走去。

就這樣,他們這五十幾號人,一個緊接一個地走出了那窄窄的小後門——勝利出了牢籠!

最後離開據點的是王二。不!王二的後面還有我濱海來上海的地下工作者——高玉林同志。

他們安全地出了敵人的監牢以後,在高玉林和王先生二同志的指揮下,穿大街,越小巷,拐彎抹角,一陣疾走,很快來到了圍牆根下。

曙光明媚。

高玉林領著這伙越獄月兌險的人群,正在悄然疾行,火速前進,敵人的大隊人馬拖著塵煙從背後追上來了!這時,高玉林朝後一望,只見敵人的追兵宛如成群的蝗蟲一般,在大街小巷,鋪天蓋地,快速而來。

看樣子,敵人仗憑他們人多勢眾,又欺負這些越獄者都手無寸鐵,所以其來勢是很猛的!

高玉林見此情景,心中在悄悄地想著對策。王二湊過來,向高玉林建議道︰「小高同志,咱們快跑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高玉林听了,心中暗想︰「這麼多人,又沒武器,光硬跑怎麼能行?不行又怎麼辦呢?」他一面想著,一面觀察著附近的地形地勢。一霎間,他在小巷拐角處將人們召集起來,指著前面的一個岔道口兒,發布命令道︰「你們順著那個岔道的小巷子趕緊後撤!」

他在發布這個命令的時,又突然想到︰「這些人都是此處幾條弄巷的,敵人要是追不上,會不會再到他們家去鬧騰?」高玉林指了一下高玉林又道︰「由這位同志帶你們撤,你們撤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只是別回家就行!」

有人問︰「同志,你吶?」

高玉林笑著說;「我同敵人玩一玩,順便牽著他們游行去!」

人們被邵釀泉好說歹說,終于勸走了。可是,王二仍然不肯走。他拿著手榴彈,湊到高玉林身邊,笑眯眯地說︰「同志,我就同你一起同敵人玩玩吧!」

高玉林對王二這種勇敢精神很是高興!不過他想︰「我們這麼多人集體越獄,敵人一定急紅了狗眼!要再被他們逮回去,無論是誰,敵人也不放過的!」他想到這里,便立刻拿了個主意,「一定要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更多的人安全月兌險。」于是,他向王二又道,「把手榴彈給我幾個。」

王二發呆地問︰「干什麼?」

「給我留下幾個。」

「是!」王二照辦了。

高玉林又說︰「王二子,你是進步的工人,又是我們上海的青口幫的一員,要服從命令!」

高玉林這道命令,好象十萬座大山一樣有分量。它把王二那股涌動的感情,一下子硬壓下去了。王二磴著兩只無可奈何的眼楮,望了望高玉林那十分嚴峻的面容,只好尾隨在人群的後邊,按照高玉林指定的路線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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