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鳳哪里會想到,不僅僅陳雪莉看上了洪仁斌,另一個漂亮的妹子也看上了洪仁斌!看來洪仁斌走桃花運了,他將怎樣處理這種情愛糾葛?
陳雪莉偷偷溜走,當然沒瞞過陳敬軒夫婦。♀兩位老人哪能不知自己女兒的心思呢。在安排好管家陳文泰接待洪仁斌後,也來到了雪莉的臥室。
李玉荷說請人給陳雪莉向洪仁斌提親時,陳雪莉說了一句話,讓二位老人大吃一驚。她說︰「我不配他!我只要能在他身邊侍奉,為婢為妾我都願意!」兩位老人勸了很久,她一直堅持「要到他身邊去」。
當時,大都市的青年男女,時髦的已開始說「愛」呀、「情」呀的了,像陳雪莉這樣的鄉村女孩,還不會說「愛」呀「情」呀的,更不敢明白直接地說「嫁給他」,但她意思就是「非他不嫁」。
陳敬軒本來還要權衡權衡,才決定是否將自衛隊交給洪仁斌。現在見陳雪莉這樣堅決,勸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晚餐時,陳敬軒只好答應把自衛隊交給洪仁斌,一切听他的。只有一個條件,就是陳雪莉要去總部做事。接著他們商量好了一切事宜。
陳家坳自衛隊改編為第五中隊,由總部另派十人充實隊伍。隊長由陳雪莉兼。陳鴻達為副隊長,負責具體工作。下編三個小隊,另編一個女子小隊,隨陳雪莉到總部。派洪長雲為顧問,協助陳鴻達整編和練兵。其二,由管家陳文泰出使金灘。說還要做陳雪莉的工作,盡量要金重鋒寬限時日,一個月最好,起碼也要寬限到二十天。其三,暗地里作好迎戰準備。
晚上,陳文泰來到洪仁斌的住處,請教次日去金灘談判的事。兩人設想了很多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的辦法。談完後,陳文泰試著問︰「公子覺得我家雪莉小姐如何?」
當時,在後花園,陳雪莉不辭而別,細心的洪仁斌當然知道,他也隱隱猜到了她的心思。他雖已到了婚娶年齡,以前從沒把心思放在結婚一事上,一心想到如何抗擊侵略者。而且,陳文泰的稱呼也由「軍師」變成「公子」,自然明白他的話中之話,但陳文泰沒有挑明,洪仁斌只好實事求是地說︰「你家小姐能文能武,是巾幗女杰。」
果然,見洪仁斌評價很高,陳文泰非常高興,立即挑明︰「請恕我唐突,老夫斗膽牽線,讓洪陳兩家結秦晉之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洪仁斌接受的是新的教育,擇偶的標準自然是要對事業有幫助。見到陳雪莉後,覺得她不僅人漂亮,而且能文能武,確實不錯,但畢竟才見面不久,了解不是很深,更何況現在軍情緊急,怎能顧及兒女私情。于是說道︰「多謝大管家好意。只是,現在軍情緊急,怎可……」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文泰打斷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兩人先定下來。婚嫁日期,容後再議。」
听他這樣說,洪仁斌只好說︰「家父家母在堂,這事,尚須父母做主,何況我大哥對我恩重如山,還得听听他的意見。」其實,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非常開明,不會干預他的選擇,之所以這樣說,只是不想過早定下來。
陳文泰忙答應︰「那是,那是。容老夫擇日去貴府拜訪後再議。」……
洪仁斌帶著陳雪莉、李玉荷等回到關寨自衛隊總部,單獨去見關嘯林。一進關嘯林的房間,見關嘯林正同關少芝及另一年輕婦女在聊天。經介紹,那年輕婦女是關嘯林的妻子王菊秀。初次見面,洪仁斌拜見了大嫂後,關嘯林拉著洪仁斌就往外走。
來到外面,洪仁斌正要談這次到陳家坳的情況,還沒開口,就被關嘯林打斷了︰「慢,二弟,有件事我先說。少芝也要到這里來做事,你看怎樣?」
本來,自衛隊里是清一色的男人,但這次他答應了陳雪莉帶一隊女兵來,也不在乎多一兩個女兵,洪仁斌當然說歡迎。听洪仁斌同意,關嘯林曖昧地嘿嘿笑起來,笑得洪仁斌莫明其妙。
原來,關少芝自見過洪仁斌一面後,听說他還沒結婚,每日里茶飯不思,時時念叨,多次跟關祝良說,她也要去自衛隊幫忙。關祝良夫人看出了苗頭,反復問她,她才羞羞答答地說了出來。而關嘯林听說後,則拍胸脯打包票,說洪仁斌肯定同意。這才讓王菊秀帶她來這里。
關嘯林笑完,把情況說清楚後,大大咧咧地說︰「二弟,我不知你今天回來這麼早,要不今晚就替你擺酒、圓房(指新婚夫妻第一次住在一起)。」
洪仁斌大吃一驚,昨晚陳文泰剛說了陳雪莉的事,今天關嘯林竟又要他娶關少芝,那怎麼行呢?他忙委婉地說︰「大哥,這事,絕對不行。沒有家父家母之命,我怎麼可以自作主張?而且現在情勢緊急……」
還未等他說完,關嘯林就搶過了話頭︰「這事我想過了,如果伯父伯母不同意,那就作妾,少芝說了,為妾她也願意。」唉,又是一個痴情的少女。
按當地習俗,娶妻必須要有父母之命,納妾則沒有那些講究。洪仁斌只好又用緩兵之計︰「這樣吧,現在有件大事必須要辦。這事關系到我們自衛隊的生死存亡,不能拖延。」他故意把問題說得很嚴重。
一听「生死存亡」四字,關嘯林果然問他什麼事。洪仁斌把這次在陳家坳的情況說了,最後說金重鋒十五天內就要興兵前來,這事還不緊急麼?關嘯林還是能分清輕重緩急,問他怎麼辦。洪仁斌把自己的設想一一說了,關嘯林就派人去請陳雪莉。
陳雪莉來了,關嘯林按剛才兩人商量好的,對她說︰「雪莉妹子,我想請你當副司令,管後勤給養。你看……」
「不,我不當副司令,我當副軍師。」陳雪莉的話說得很干脆,她只想在洪仁斌的身邊,好朝夕相處。
作為軍師,必須會畫圖、識圖、計算、堆沙盤等,她怎麼能勝任呢。洪仁斌把這些說出來後,她也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其實,這是洪仁斌的托辭,陳雪莉有文化,識文斷字,在洪仁斌的身邊,幫助他處理一些事務,慢慢學習,還是可以勝任的。他只是想到,現在他身邊有魯炳南和洪九如協助,還不需要人。
陳雪莉把關嘯林拉到旁邊,扭扭捏捏地說了一番話。意思是說,如果關嘯林同意她嫁給洪仁斌,她就什麼都答應。她還特別強調,說洪仁斌跟管家陳文泰表過態,只要關嘯林同意就行。
關嘯林絕沒想到,這十里八鄉最漂亮的兩個妹子,竟同時愛上洪仁斌,他很作難,只好推說這件事應由二弟的父母做主,誰知,陳雪莉的想法竟和關少芝如出一轍,說為婢為妾都行。只要大哥同意,這事就成。
听她這樣說,關嘯林竟又大大咧咧地答應了。
打發走了陳雪莉,關嘯林笑呵呵地來到洪仁斌的身邊,大聲說︰「成了,成了,這事成了。她同意管後勤。」
看陳雪莉剛才的態度,不可能三言兩語能說服。洪仁斌覺得奇怪,不知關嘯林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她一下子改變了主意。他懷疑地問︰「真的?」
關嘯林還是笑呵呵的︰「我只同意了她一件事,她就滿口答應了。」
隱隱地,洪仁斌覺得與自己有關,看她拉關嘯林到旁邊說話,就是有事要瞞著自己。不知怎麼的,心里總有點不踏實。于是不放心地再問︰「什麼事?」
關嘯林不無得意地說︰「她呀,也要嫁給你,我同意了。」
听了關嘯林的話,洪仁斌哭笑不得,這個關嘯林呀,一會兒是關少芝,一會兒是陳雪莉,真不知他怎麼想的。于是埋怨說︰「大哥。你這是害我呀,陷我于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中啊。你怎麼同時答應兩個妹子……」
誰知,關嘯林卻振振有辭地說︰「有什麼不可以?他魯成輝有四個老婆,金重鋒有一妻二妾,二弟比起他們來,就是討個五房六妾,我看也不為過。」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這關嘯林呀,給洪仁斌出了個大大的難題,足智多謀的洪仁斌,將如何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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