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玉蝶喊起來,洪仁斌抬起頭,看到她那孩子般的哭臉,忍不住笑了︰「啊,我偏心?說說看,我哪里偏心了?」
肖玉蝶絲毫不讓︰「有人不听話,殺了人,你就說‘算啦算啦,不計較’;我只拿了件衣服,就‘不懂事,亂彈琴’地亂罵,不是偏心是什麼?」
洪仁斌哈哈大笑︰「說你不懂事,還真不懂事。♀你這個小家伙,就愛調皮搗亂。小調皮,就不能說你了?你姐只是偶爾……」
這下,大家更擔心她生氣了,連肖金鳳都作好了安撫的準備。誰知,孩子的臉,說變就變。肖玉蝶一下子變得眉飛色舞起來,打斷了他的話︰「姐夫,你剛才叫我什麼?小調皮,真好听!再叫一遍。」
瞧,又開始調皮了。肖金鳳和何忠實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洪仁斌笑著說︰「好啦好啦,不要調皮了。做好準備,再給你一次立大功的機會。」
听說又有立大功的機會,肖玉蝶忘了要听那好听的「小調皮」,忙問有什麼機會。洪仁斌看著三人說︰「今晚再去一趟全陵,把這個送回去。」他舉起手里那本備用密碼本,揚了揚。
听說要殺「回馬槍」,肖玉蝶吃驚地大叫︰「姐夫,你別逗我們了,剛剛偷來,又要送回去,誰信呀。♀」
洪仁斌想試試三人,鄭重地說︰「我沒開玩笑,是真的。不過,你們誰能說出理由,我有獎勵——我去叫志宏,你們想想。」說完,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丟下雲里霧里的三人,就去叫放風的段志宏。
三人一直在思考、商量,始終不得要領。因為洪仁斌早就說過,這密碼本是軍隊的命根子,不能丟,丟了就會有重大損失。既然已經偷來了,為什麼還要送回去呢?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洪仁斌和段志宏回來後,肖玉蝶見段志宏拿來了紙筆,似有靈感一閃,興沖沖地問洪仁斌︰「姐夫,我知道了——猜中了有什麼獎勵?」
估計她想不到,洪仁斌很大方地說︰「你說吧,要什麼獎勵?只要合理,絕對沒問題。」
她想了想,不具體說要什麼獎勵,只說︰「就滿足我一個要求吧。」心想,有機會就提出和姐夫「一夕之歡」的要求。
見洪仁斌肯定地點了頭,「小調皮」這回不調皮了,認真地說︰「我猜呀,把這密碼本抄一份,再把原本送回去,讓他們以為沒有丟,還按原密碼發報,那我們就能破譯。對不對?」
話一挑明,明顯是對的。肖金鳳和何忠實對視著點點頭,似乎也認可。洪仁斌卻說︰「不全對。現用本不送,只把備用本送回。想想看,明白麼?」
三人恍然大悟,因為日軍可能已知道現用密碼本丟了。可能還沒發現備用本丟失,只能送備用本……
洪仁斌不再多說,要三人早點休息,到時會叫他們起床。三人睡後,他就抄備用密碼本,只一個多小時就抄完了。接著又去接替段志宏,讓段志宏回來睡覺,他在那里放風。
凌晨二點半時,洪仁斌叫醒了三人。段志宏的母親早就做好了吃的,幾人一邊吃飯,一邊听洪仁斌指點。要三人全部化裝成男的,何忠實的那套日本軍裝也帶上,到時可能有用。還是那句老話,安全第一,實在不行,就趕快撤離。由肖玉蝶負責送備用本,何忠實在文廟房頂接應,他自己和肖金鳳在九丈坡接應。
三人听說他也去,都不同意,說他一晚沒睡,精力不行,反而會礙事,洪仁斌想想也有理,就說在這里等三人的好消息。
三人作好了充分準備,第二次向全陵出發了。這一去,究竟能否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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