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好後,肖玉蝶兩人從保安大隊部出來,她又變成了男人裝。洪玉芬埋怨說︰「你要我不說話,可把我憋死了!」
肖玉蝶理解地笑笑︰「我知道你憋得慌,可沒辦法呀,你不會變男聲,一開口別人就會听出你是女的——不要急,等你練到會變聲時,自然就好了。」
看看時間還早,肖玉蝶對洪玉芬說︰「哥擔心我們,不知怎樣著急呢,我們去朱義和家,給哥發個電報吧。」于是洪玉芬又換回原來的女兒裝。
在支隊情報部門,肖玉蝶是最高領導,化名「玲瓏玉」,那些人昵稱她「玉妹子」。♀也算是恰如其分。
朱義和見洪玉芬和一個不認識的男青年來了,疑慮地問洪玉芬︰「這位是誰?」因為他記得洪仁斌反復強調過,對不認識的人,一定要多長個心眼。
頑皮的肖玉蝶故意用男聲說︰「不認識我嗎?我可是你的老朋友。」說完,直朝內屋走去。因為她是同洪玉芬一起來的,朱義和想攔又不好意思,只好跟隨她進了內室。他正在莫明其妙,肖玉蝶微側過身子,往臉上一模,現出本相,嘻嘻一笑︰「真的不認識我?」
朱義和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哇!你是玉妹子?」接著又由衷地贊美說︰「你的裝化得太好了,連我都沒看出來。♀」
肖玉蝶把高秀芳也叫了進來,對兩人說︰「今天是你倆新婚的大喜日子,雖然沒辦儀式,內部還是應該祝賀的。」說著,拿出全套首飾和十塊大洋,說是軍師的賀禮,並祝他倆白頭到老,幸福美滿。
朱義和夫婦自然很感激,在互相印證了金重鋒家的情況後,力邀雙玉在這里吃晚飯,肖玉蝶說為了避免張揚,飯就不吃了,接著用高秀芳的發報機向洪仁斌報告了情況。回電很快來了,除叮囑要注意安全外,要她們最好活捉袁錦才,最低也要將其人頭帶回。
肖玉蝶帶著幾人,察看了朱義和的房屋,到了房後緊臨浯江的陽台,仔細察看後,指示了幾條緊急情況下的撤退路線,並要他在陽台上一定要放一塊十來斤重的石頭,不要隨便搬動。
肖玉蝶來金灘的所作所為,讓洪玉芬好佩服,覺得她比自己強多了。兩人回到祥福酒樓的住房,洪玉芬真誠地說︰「妹妹,你真的好厲害,怪不得我哥那麼喜歡你!」
這也許是世上獨特的現象,兩人之間互稱對方為「妹」。也許,洪玉芬的這種稱呼,觸動了肖玉蝶內心的隱痛,她拉著洪玉芬坐了下來,訴說著自己心底的秘密。說出自己不願叫洪玉芬為姐的原因,說她的心早就嫁給了她哥,說出她這一生非她哥不嫁的決心。
肖玉蝶還把洪父要她哥娶她的話告訴了洪玉芬。她還說,她感覺到洪仁斌也有意娶她,她相信,早晚會成為洪玉芬的嫂子。說得洪玉芬完全明白了,她最後答應,私下還是叫她「小嫂子」,當時就親熱地叫了幾聲「小嫂子」,叫得肖玉蝶甜蜜蜜地笑了,心里好滿足。
因為晚上有行動,兩人吃完晚飯就休息了。
迷迷糊糊中,洪玉芬被肖玉蝶叫醒了,此時已是凌晨三時多。肖玉蝶讓洪玉芬吃了一粒金黃色的藥丸,再一次叮囑使用毒彈的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兩人化裝成男的,穿上夜行衣就出發了。
兩人來到保安司令部圍牆外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肖玉蝶湊近洪玉芬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讓洪玉芬攀上那棵大樹,隱入枝葉中注意觀察。
只見肖玉蝶輕輕一縱,翻上了圍牆,身子扭了幾扭,像影子一樣飄向了大院深處,倏忽不見了蹤影……
四周萬籟俱寂,只保安司令部里有一兩盞鬼眼般的燈火和一兩個哨兵的身影。只過了二十多分鐘,肖玉蝶就完成了任務,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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