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肖玉蝶鼻子一酸,哽咽地說了句「只怪我沒用」,頭一低,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洪仁斌忙握住她的臂膀,傳遞著深深的情意,輕輕地安慰著她︰「不,不怪你,怪我,怪我事前沒交待清楚……」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他要三人白天就去全陵,了解袁錦才的住處和活動規律,把握應該大得多。
肖玉蝶感受到了他那從骨子里迸發出的情意,心一顫,伏到他的肩上,抑制不住地哭起來,喃喃地訴說著︰「我沒用,是我沒用。誤了事,你罵我吧……」
洪仁斌輕輕拍著她的背,勸說著︰「不怪你,不怪你……好啦,好啦。再給你一次立功的機會,作好準備,明天同我去金灘。」
听說有任務,肖玉蝶收住淚,問是什麼事,洪仁斌就交待了明天的任務。♀
在三足峽吃了晚飯,回來的路上,只洪仁斌同洪玉芬兩人。她對他說︰「小嫂子真有本事,我好佩服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洪仁斌打斷了︰「你怎麼還叫她小嫂子?」見洪仁斌問起來,洪玉芬就把肖玉蝶的心里話說了出來,她說出了肖玉蝶那種「非他不嫁」的決心,並說洪仁斌如果不娶她,就會害了她一生。
他什麼也沒說,沉思良久,才嘆了口氣,默默地回到了司令部。
回到臥室,洪仁斌見到芹香那不同一般的打扮,想起了昨晚的情形……
昨晚,和魯炳南他們分手後,直到深夜,洪仁斌才回到臥室。他看見芹香還在等他。她坐在桌前,雙手捧腮在發著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以前,吃過晚飯後,芹香從來不會來這里。見到他回來了,芹香站起來說︰「先生你總算回來了,我去替你打水。」平時,這晚上打水的事,都是陳雪莉或肖金鳳做的。她倆都不在家,芹香去打水,也在情理之中,他沒有阻止。
洪仁斌洗漱完,準備自己去潑髒水時,芹香從作戰室進來,爭著潑髒水,稍加整理後,她沒離開,手腳無措地站著,似乎有話要說,卻並沒有說。他只好提醒她︰「芹香,沒事啦。」意思是說,她可以走了。可她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遲疑了一下,她才問︰「小姐……她……今晚……不回來麼?」她一直稱陳雪莉為「小姐」,到現在還沒改口。
他告訴她︰「她在陳家坳接收,不回來了。」
遲遲疑疑地,她好不容易才又開口問︰「那……鳳姐呢?」
他告訴她︰「哦,她去洪州了,有好幾天呢。」心想,現在總該走了吧。
陳雪莉曾對芹香私下說過,打算讓她做洪仁斌的侍妾,作為丫環,能夠成為主人的侍妾,當然是她最好的歸宿,就是做通房丫環,也是求之不得啊。情竇初開的少女,自然是喜不自禁。
這一次,陳雪莉去陳家坳,沒帶芹香去,臨行前還悄悄對芹香說過,鳳姐去洪州了,先生一人在家,要她好好把握。
想到這兒,芹香說了聲「我……」,到底是還不到十六歲的少女,「陪你」的話還是說不出口。她扭了扭身子,側身微低著頭,羞答答地站在那里。
此情此景,讓洪仁斌馬上明白了,是陳敬軒要他納芹香為侍妾的打算,才讓小姑娘有了想法。他並不點破,只說︰「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到這時,她才輕輕「嗯」了一聲,三步一回頭,極不情願地離開……
芹香回去後,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她心里後悔得要死,一千遍一萬遍地罵自己膽小沒用。這麼好的機會,小姐都已經暗示了,為什麼沒抓住呢。她非常清楚,明天晚上,先生仍是一人獨宿,可不能錯過機會了……
這個傍晚,芹香就刻意地打扮得非常漂亮,上穿淡紅底翠花的短袖襯衣,故意露出她那白女敕的如藕手臂,下穿水藍褲子。這套衣服,是她從沒穿過的。她還設想了各種美好的情景,一心一意要和先生成就好事……
這一晚,不同于先天晚上,給洪仁斌打來水後,芹香沒有避讓出去,而是手腳無措地站在那里,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羞答答地低著頭,沒有離開。昨晚,梅香是下了決心要替洪仁斌月兌衣服的……
遲疑良久,她抬起頭,不顧一切要說「我幫你月兌衣」,下了決心要陪先生,那麼,洪仁斌能否抵擋住嬌女敕美色的誘惑,滿足芹香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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