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處金漢堅不成,洪仁斌只好讓肖玉蝶去完成另一件急不能緩的事。
像肖震功這種學問大、留過學,尤其是到日本留過學的人,洪仁斌自然想重用他,可他又擔心這種人會為日寇所用,故而不得不謹慎。他必須得把肖震功的底細弄清楚,才能放心使用。
洪仁斌把肖震功叫來,對門外的陳石橋說,馬上去把三夫人叫來,有重要事情。陳石橋走後,他對肖震功說,他有文化,人也很機靈,讓我們的情報處長考考你,再決定你做什麼。說著,推過一張表讓肖震功填……
情報處離此不遠,肖玉蝶听說哥找她,像蝴蝶一般飛了過來,一邊哼著歌一邊喊著「哥,哥,有什麼事呀?」
一進門,待看見肖震功也在,她伸了下舌頭,說了句「肖班長也在呀」,就安靜下來。那肖震功見到漂亮的肖玉蝶,不由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精致的美女!
在野狼谷時,肖玉蝶化裝成日本軍官,自然不同,後來雖見過女裝的她,那時他是俘虜,不敢特別注意。現在,肖玉蝶換了女裝,放縱了她那活潑頑皮的天性,自然是漂亮得逼人。
洪仁斌把肖震功填的表遞給她︰「肖班長是個人才,我準備重用他。你去試試他,看到哪個部門好。」
對洪仁斌的言外之意,肖玉蝶心領神會,明白洪仁斌的意圖。她匆匆看完那表,再遞回給洪仁斌,回頭對肖震功嫣然一笑︰「走吧。」說著朝外面走去。肖震功忙向洪仁斌敬了禮也跟著出去了。
剛出門,就見鄭小媛從樹上跳了下來︰「姐,你帶肖班長去哪里呀?」
肖玉蝶回答說去我們的訓練場,也就是情報處訓練場。情報處人不多,但訓練抓得很緊。
路上,肖玉蝶指著雄偉的大山說︰「肖大班長,你可要放寬心胸喲,你看我們國家的大好河山,不值得我們去為之奮斗麼?」
肖震功想了想,說︰「你說得不錯,可是,國破山河在……」
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杜老夫子因為國破,听到悅耳的鳥叫都感到驚心動魄,肖大班長,你——看到漂亮妹子也會驚心動魄,不思立業立家麼?」
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一般人都是直接接下句,而她不僅把下句解釋了出來,還巧妙地反問了他。他略為思考了一下,才說︰「報國難,難報國,國破家難立呀?」意思是說,還沒好好報國,成什麼家啊。
她也略略思考了一下,才接上話︰「不過,你要知道,立志易,易立志,志去業易失啊。」意思是說,只要不是空立志,就能立業,就能成家。
這下,讓肖震功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了,原來她還是個大才女!先天在野狼谷,她女扮男裝,她發出男人聲音和流利的日語,讓他沒看出半點破綻,說明她有很強的模仿能力和語言能力,現在,她把他的話以對聯的形式回答出來,雖在平仄上有待商榷,但她張口就來,沒半點猶豫,這份才學,讓他哪能不佩服!
其實,肖玉蝶在青樓時,由于師父的督責,她的詩詞歌舞,琴棋書畫。都有不錯的造詣,尤其是彈奏琵琶,更是一絕,只是沒機會表現罷了。後來,肖豐對古文詩詞也抓得緊,故肖門八英都還可以。
來到情報處訓練場,那些人見肖玉蝶來了,立即圍了過來。有人建議肖玉蝶露幾手讓大家看看,她答應了。她知肖震功是個才子,武功應該不怎麼樣,就想用花架子試試他。
她順手拔出鄭小媛所佩太極劍,就舞了起來。她的劍術不很精湛,但速度快,在肖震功看來,那劍就是一條閃亮的銀龍纏繞,上下翻飛,他不由拍掌叫起好來,大家自然也跟著叫好。
肖玉蝶舞著舞著,突然間,那劍月兌手飛出,閃電般向一棵高近三丈的松樹飛去,一下子插進了松樹干,兀自顫動不已。只見她在地上輕輕頓了下腳,身子就彈了起來,飛到了二丈來高的小兒胳膊粗的松枝上,伸手拔下寶劍,還在那松枝上彈了幾彈,仿佛踩翹翹板一樣,然後像蝴蝶一般穩穩地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