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個多月,也就是春節前半個月,肖金鳳三人回來了。這一次,因為抗戰,中國的政治大佬,財政大腕和各路富豪都齊集重慶,加上老三上官石和老五馬艷秋二人協助,肖玉蝶雖然沒去,但她特意為三人制作了足夠多的迷彈,這一次收獲頗豐。三人的目標主要是黃金——金錠、金條、金磚、金豆,而古玩珍寶字畫和銀元等,則很少獵取,
當天晚上,肖門五英齊集新三足峽,還把洪仁斌也請了去。肖金鳳先說三師弟和五師妹,在重慶已結為夫妻,建了一座大院子,還生有一個小孩。說得肖玉蝶好高興,說好想去看看。接著說了這次籌軍餉的情況,說她計算了一下,大約有二千二百兩左右黃金。
說到這兒,肖金鳳打開了五個包袱,露出了金燦燦的金子。接著,她轉頭對洪仁斌說︰「哥,我想把一千兩交給三哥,作部隊的開支。余下的想買塊地,建院子給我們大家住。」
洪仁斌原以為她會把所有的財物交給支隊,並接手後勤部,沒想到她只交不到一半,那話中意思是不願管後勤了。他皺了皺眉,問她︰「小鳳,你不想管後勤了?要去建房子?」
肖金鳳說,這次外出,她見了很多事,也想了很多,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有個根才好。像三師弟和五師妹,建了宅院,請了幾個下人,買了小汽車。沒有風險,不必擔驚害怕,過的日子多好。
剛說到這里,肖金川插了一句︰「我們都學會了開汽車。」
肖玉蝶驚喜地問︰「真的嗎?你們都會開汽車了?」
汪百昌也說︰「會開摩托車的人,很容易學,六姐你去學呀,不到兩天,保險學會。」肖玉蝶自然高興,說她一定要去三師哥和五師姐那兒學開汽車。
見話扯遠了,肖金鳳制止他們亂插嘴,說了她的打算。接著,肖金鳳掏出一張圖,一邊指點著一邊說明。
她說,這一次,她在貴陽市西北的黔靈山下黔靈湖畔,看中了一塊約五十畝的地皮。那地皮在兩座山包夾著的山坳里,樹木大又密,很隱蔽,能防空,有點像現在的司令部。那里北靠黔靈山,南距黔靈湖半里左右,西面是原始森林,往東面兩里多有座熊廬——據說姓熊的是政府要員,熊廬已開通公路——當地官員同意我們修連接熊廬的馬路。更難能可貴的是,那里也有一個帶泉水的岩洞,七弟和八弟進去看了,說是能藏四五十人,我們也可以建成隱月岩。她說想在那里建房,作為歸宿地。
洪仁斌看著那張圖,思考了一下,說是不錯,可以考慮。肖金鳳插話說,她想讓李進原根據地形先設計出一個草圖,一個主院,他們三人(指何忠實、汪百昌和肖金川)各一個次院。四個宅院既各自獨立,又成一個整體。
這想法確實好,但洪仁斌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建議到香港去買房,肖金鳳不同意,說三師弟安居重慶縉雲山下。二師弟歐陽水寒則在峨眉山下,與黔靈山恰成三角之勢。可以遙相呼應。
肖玉蝶插話說︰「這有什麼呀,這里黔靈山下建房,那里去香港買房呀,兩不誤最好。」洪仁斌本想分析當前形勢,說服肖金鳳,听大家都贊成肖玉蝶的主張,就沒說話了……
第二天上午,召開了校級會,布置安排過春節的事。肖金鳳當著全體校級軍官的面,向張喜奎交上了一千二百兩黃金——是洪仁斌要她多交二百兩的,並說因家里有事,她還得回去,這里的後勤就麻煩三哥了。
洪長廷關心地問,家里沒什麼大事吧。肖金鳳故意說,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老爺子有點生氣——肖金鳳五人來投時,沒暴露天盜門的身份,只說出自武林世家,家庭殷實,黃金是從家里帶來的。當然,聰明如洪長廷,隱隱約約能猜出點什麼,但人家不願說,又何必挑明呢。
張喜奎說,福馬小型水電站已建成,正在做掃尾和輸送電工作,估計春節能給司令部和參謀部送電。洪仁斌問能不能給四號山坳演出隊送電,因為春節要連續演出。張喜奎說不知電力夠不夠,要問李進原才知道。因電力不夠,後勤部無法用到電。張喜奎又說,還建成了三處以水為動力的加工廠。
關有義提出,洪良偉已把馬頭嶺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想帶五大隊的弟兄回馬頭嶺過年。洪仁斌說,讓他們好好商量考慮,在曲龍甸過年也行,如果回馬頭嶺的話,讓演出隊去慰問演出三天。後來關有義在年前五天把五大隊帶回了馬頭嶺。
和往年一樣,年前洪仁斌帶著陳雪芹到觀山村給陳敬軒辭年,見昱彰生活得很健康,也就放了心。大年初二,他又帶雪芹給陳家拜年,雪芹沒有隨他同時回來,多住了幾天才回。
過了元宵,肖金鳳就要帶肖金川動身去黔靈山了。她把四個師弟妹叫到新三足峽,首先拿出了李進原畫的草圖,該圖已經洪仁斌看過並修改過,李進原不知該圖源自何處,但巧妙地根據山勢地形,設計了四座宅院。四座宅院各自獨立又相互聯結。肖金鳳說,主宅給哥和她姐妹住,其它三座他們每人一座,具體哪座歸誰,建成後再說。
接著又說了自己的打算,說她這次只帶二百兩黃金去,因為已經談妥,購地只要一百兩。余下的暫放這里,小蝶保管,要開支大家商量商量。那些金豆你們各帶些放身上,可以用來獎勵部下,尤其是四弟,多獎勵他們,他們就會為我們賣命。衛隊是哥的根本,一定要掌握好。
等哥升了將軍,就讓他解甲歸田,我和六妹伴他,過神仙般的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四弟和七弟仍可在部隊,到時再定,反正那里是你們的家。
最後,肖金鳳鄭重提出,要注意哥的安全,哥的安全第一。說不管出什麼情況,只要哥是安全的,就一切好辦。什麼官職、部隊、錢財等,都可以不要,只要哥的安全,這一點大家一定要記住。她盯著肖玉蝶和汪百昌說,六妹和七弟的任務,就是要保證哥的安全,其它的事可以不用管,盡量在他身邊,不讓他離開你們的視線。又對肖玉蝶加重語氣說︰「尤其是你,一天早晚都在他身邊,要時時注意。那個雪芹和林妙虹,你讓她們少陪哥。」
肖玉蝶說知道,要姐放心,並賭咒發誓說,如果哥出事,她一定償命。
肖金鳳則笑罵她,說償命就晚了,要防患于未然。哥如果遇到傷害,一定要為哥報仇。肖玉蝶要她放心,並列舉了金漢勇的事例……
事後,肖金鳳把肖玉蝶留下來,說兩姐妹還有悄悄話要說。肖金鳳曾听伍樂萍說——伍樂萍畢竟是衛生學校畢業的,除外科、傷科動手術外,她看其它方面的病尤其是婦科病,比陳雪梅要強得多——肖玉蝶已懷孕兩個多月。肖金鳳叮囑肖玉蝶,一定要好好保養自己,又悄悄地笑著罵她,听伍樂萍說,懷孕的人,做那事太頻繁了,會流產的。尤其是三個月後,就多忍忍,讓林妙虹多陪哥。
肖金鳳還說,肖玉蝶好像不喜歡雪芹。肖玉蝶說,她凶霸霸地罵我,我當時真想殺了她——雪芹曾罵過她是不會生蛋的雞,當時把肖玉蝶氣得發抖——肖金鳳勸她說,你殺了她,哥會難過,會埋怨你,為了哥,就忍忍吧。肖玉蝶說,她經常和哥吵,如果傷害了哥,我會對她不客氣!
肖金鳳勸說肖玉蝶,還是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讓她也有陪哥的機會,肖玉蝶只好勉強答應。
肖玉蝶主動地說,請姐放心去貴州,她會照顧好昱顯。肖金鳳感慨地說,是呀,我是有點舍不得他,可為了我們今後的日子,先也忍忍吧。
當天晚上,肖金鳳陪洪仁斌,她除了表露戀戀不忍分別的感情外,肖金鳳把她和肖玉蝶商量的告訴了他。說肖玉蝶已懷孕,晚上少做那事,讓他多跟肖玉蝶聊聊天。現在,有了千嬌百媚,年少美貌的林妙虹,又是剛嘗滋味,他不僅冷淡了陳雪芹,對肖玉蝶的愛戀也有點不那麼濃烈了。听了她的話,他自然答應。
肖金鳳還特意叮囑他,不要到處亂跑,要去哪里,一定要帶上汪百昌或肖玉蝶。她相信,只要兩人有一人在他身邊,他應該是安全的。當然,最好是同時把兩人帶在身邊……
洪仁斌自然一一答應了肖金鳳,可有誰知,後來,洪仁斌去二大隊,他的情感生活竟又添上了絢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