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洪仁斌要去蘭坪,肖玉蝶和汪百昌自然要跟去。洪仁斌本想讓汪百昌留在司令部,說他身邊有洪良孝和陳石橋,不需汪百昌同去,留在司令部更好。可肖門三英牢記大姐的話,堅決要去,洪仁斌只好同意。汪百昌還讓洪良吉率近衛隊一班的弟兄隨同護衛。
行前,洪仁斌和肖玉蝶商量好了,這次去蘭坪,名義上是視察二大隊的防御工事,實際上是針對洪玉芬,一定要她好好對魯成元。洪仁斌同魯成元談,肖玉蝶一定要做好洪玉芬的工作。
具體措施是,先把洪長勇調到支隊情報處,洪玉芬如果還不听話,就不讓她管後勤。洪仁斌讓肖玉蝶告訴洪玉芬,讓她好好掂量掂量,不听話行不行。根據現實情況,讓洪玉芬同意,並主動向魯成元提出,讓魯成元納陳雅芳為妾。
在蘭坪,洪玉芬一開口就向肖玉蝶傷心哭訴,說魯成元變了,很多事情都瞞著她,說他經常和她分床睡,長久不踫她,還和陳雅芳打得火熱……
听到洪玉芬傷心欲絕的哭訴,肖玉蝶差點同情起洪玉芬來,但她听洪仁斌說過,洪玉芬仗著洪仁斌的勢力,頤指氣使,家庭生活中,一定要她說了算,連兩夫婦晚上的親近,魯成元也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就是一些公務活動,洪玉芬有時也要插手,讓魯成元很受氣。而且,洪長勇又經常護著洪玉芬這個妹妹。他武功高強,威信很高,衛隊的人全听他的,讓魯成元投鼠忌器。
洪仁斌把洪長勇留下,當時是關心、支持、照顧魯成元,當然,其中也隱含有擔心洪玉芬受委屈、被欺侮,替洪玉芬培植勢力之舉,更有監視、督導魯成元之意。洪仁斌絕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一步。
想到這里,肖玉蝶硬了硬心腸,說︰「小妹呀,要知道,古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作為女人,男人的那些事呀,就別管了。」
洪玉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我才懶得管他,你看他那傻里巴嘰的,什麼都不懂,我是擔心他壞了哥的事。」
肖玉蝶說︰「這你錯了。在幾個大隊長中,他比長太和陳鴻達強遠了,比長雲也差不到哪里去。哥讓你嫁給他,就是看他能力強,放心,他不會壞事。」
這倒是事實,洪玉芬只好說︰「我是他堂客,就不能提意見嗎?」
肖玉蝶笑了笑,解釋說︰「你可以提意見,但是你不能要他一定按你說的去做呀。像哥,他把對莉姐的愧疚和感情,轉移到了雪芹的身上,晚晚要她陪,我提出看法,哥就大罵我,我也不和他爭。」
這話讓洪玉芬吃了一驚,她說︰「哥怎麼這樣?」
肖玉蝶笑笑︰「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你,這男人呀,有時還真不知道他們想什麼。你管得越緊,他越跟你拗,越拗越出事。可你不隨便計較他,多理解他,多關心他,他會對你越好。」
想想是這個理兒,洪玉芬沒作聲,也是的,有些事,確實不是他的錯,有時還真是她故意抬杠。她嘆了口氣,沒作聲。
肖玉蝶趁熱打鐵︰「我勸你呀,今後,後勤的事,你要多問他,他會有全盤安排,其它的事,你就別管了。」
經過反復勸說,洪玉芬答應了。肖玉蝶擔心她有反復,又把洪仁斌說的措施說了,如果還不听話,讓她好好想想後果。
情真意切的勸說和沉重的威壓,讓洪玉芬不能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可還是在作最後的陳述︰「可是他,他和陳雅芳……」
肖玉蝶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我的小妹喲,你怎麼還糾纏不清。男人都是那樣啊……」接著她訴說了林妙虹為洪仁斌演出時,說洪仁斌見到漂亮妹子時的表現,那才是心猿意馬,心旌搖蕩啊——讓洪玉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林妙虹只有十五歲,說什麼哥都不願、也不敢同意。
說到這兒,肖玉蝶賣了個關子,問︰「你猜後來怎麼樣?」待引起了洪玉芬極大的興趣之後,才把她們設計的方法說出來。最後肖玉蝶說︰「哥雖然沒明明白白表示,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心里好高興。」
洪玉芬知道,肖玉蝶為哥介紹了林妙虹,哥並沒有因此而轉移了愛意,反而更喜愛肖玉蝶,也就認同了肖玉蝶的觀點。肖玉蝶也就趁熱打鐵,要洪玉芬主動提出,要魯成元納陳雅芳為妾。開始,洪玉芬還意意思思,肖玉蝶說︰「萬一陳雅芳懷孕了,你還能怎樣?那時可就難收拾了。你仔細想想……」
沉默了好一會,肖玉蝶見洪玉芬無話可對,才說︰「好漢彎上轉,退一步海闊天空。就是納她為妾,你想想,你是妻,她是妾,你怕什麼?」這話,才讓洪玉芬徹底轉過彎來,意識到自己過去確實不對,一味 下去,確實不好,也下決心改變自己。
當晚,洪玉芬一反常態,主動挨上魯成元,真心實意向魯成元認錯,說今天被小嫂子勸告,仔細想想,她真是小肚雞腸,愛使小性子,確實做得不好,請魯成元原諒,並說今後一定好好愛他。
在肖玉蝶同洪玉芬聊天時,洪仁斌也在同魯成元聊天,談到魯成元夫婦有疙瘩時,洪仁斌先檢討了自己關心不夠,又說了「家國家國,家國不可分」的道理,接著說到要把洪長勇調回情報處的打算。洪仁斌最後的兩句話,讓魯成元的震動很大。他說︰「大丈夫不懂愛家,怎會愛國?不會治家,怎會治軍」,另一句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堂客是用來愛的。」
在洪仁斌同他談話後,魯成元也在反思,覺得自己以前確實過了點份,現在洪玉芬主動認錯,情真意切的表態,也覺得對她有愧疚,主動把她抱進懷里,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著,也滿帶感情地說︰「不,小芬。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听了魯成元的話,洪玉芬忍不住哭了。她哭得那麼傷心,淚眼婆婆,全身發抖。眼淚是女人的武器,頗具殺傷力。魯成元的心一軟,一邊抱著她,一邊替她小心地揩著眼淚︰「好啦,好啦,別哭別哭,小寶貝……」
這「小寶貝」三字可是好久沒從他嘴里說出來了,她的心一顫,情難自禁地在他的臉上狂轟濫炸起來……
很快,兩人激情澎湃起來……她呢,不由自主地,使出了肖玉蝶教她的功夫……他呢,也積極地回應……這一次,酣暢淋灕,比新婚蜜月還要融洽……
在另一房間的另一張床上,肖玉蝶也因愧疚在傷心地哭著。
肖玉蝶懷孕五個多月了,月復部已隆起。伍樂萍說過,三個月後要盡量避免和洪仁斌同床,意思很明白,不要再做那種事了。肖金鳳臨走時也反復叮囑過,要她不要管其它的事,一心一意保好胎,把孩子順利生下來。
好不容易才懷了孕,肖玉蝶當然想把孩子好好生下來,因為她知道,生了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更何況,陳雪芹曾罵她是「不會生蛋的雞」,她忍不了那口氣。因此她听伍樂萍的,不敢隨便和洪仁斌那個了。
肖金鳳去了黔靈山,雪芹因懷孕快生產了,去了觀山,這次來二大隊,因怕造成不好的影響,故沒讓林妙虹隨行,只她陪洪仁斌。她幾次想和他來一番,說應該不會有事。可洪仁斌說,他也是醫生,他知道伍樂萍說得對。尤其是肖金鳳臨動身時也反復叮囑過,他就是心里想,行動上也不敢。
陪哥卻不能讓哥好好享受,她像一只無助的小羔羊,伏在他的懷里,流著淚說︰「哥,哥,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到天快亮時,肖玉蝶發現,洪仁斌的生理起了變化,她又想讓他……還是被洪仁斌謝絕了。她哭泣著說︰「哥,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報答你啊?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心里說,去找個黃花妹子來,讓她來陪哥,不僅讓哥舒舒服服過這幾天,還可以向哥彌補自己的清白。
肖玉蝶其人,從來不受某些思想約束,為洪仁斌,她什麼都敢做。後來,她真的找了黃花妹子來陪他,讓他……不,不是一個,而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