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曲龍甸,洪仁斌想擴大近衛隊到百余人,改稱偵警隊。于是向各大隊長和大隊衛隊長發電報,讓衛隊長負責挑選,每大隊選送十人,其中必須有大隊衛隊五人。那些衛隊長基本上是司令部下派的,對洪仁斌很忠心,認真負責地選送了優秀合格的人。
偵警隊負責偵察和司令部警衛工作,武器裝備與原來的近衛隊一樣。汪百昌兼隊長,洪長成為上尉專職副隊長,洪良孝兼中尉副隊長。原汪百昌辦公室即近衛隊隊部,改稱為偵警隊隊部。
偵警隊下設三個小隊,每小隊下設三個班,每班八人。原近衛隊的班長均升為中尉小隊長。
洪仁斌對汪百昌說,如果說,何忠實帶的衛隊,是支隊的精華,那麼偵警隊則就要訓練成精華中的精華。汪百昌心如明鏡,抓得特別緊,用訓練近衛隊的方法,訓練偵警隊。
肖玉蝶培訓陳志清他們日語時,有一個本子,現在拿出來,經洪仁斌修改增刪後,叫做《常用日語一百句》,作偵警隊的日語課本。
以前,在野狼谷抓獲的那個偽軍班長肖震功,肖玉蝶和鄭小媛在他的家鄉調查過,證實他沒說假話。于是洪仁斌同他談話,知他也在日本留過一年學,後因家遭變故,父亡母病,家道敗落,只好輟學回家。在家呆了幾個月,本想出外謀生,誰知卻被抓了壯丁。他雖懂日語,卻沒有暴露,不敢投靠和巴結日本人。
洪仁斌見他精明,又讀過書,有心提拔他,又擔心別人不服,這一次暫時讓他擔任中尉教官,教偵警隊的弟兄學日語。
那一天,剛吃過早飯,洪仁斌正在同偵警隊的幾位干部談話,研究和布置日常工作,接到觀山拍來的電報,說雪芹即將臨盆,問軍師能否前去。洪仁斌回電說下午就去,並要肖玉蝶馬上過來,讓她準備禮物。
肖玉蝶正要去準備禮物,接到了洪良平拍來的密電,說杜三苟送來陸清的情報,說現在日軍命令他們加強對全金路的巡邏,加緊征集糧草,目前日軍的軍火和給養的運輸頻繁,近期肯定會有大的軍事行動。
接到這個情報,洪仁斌馬上通知校級軍官,午後一點來司令部開會。肖玉蝶問還去不去觀山,要不要準備禮物,洪仁斌說不管去不去,禮物還是要送的。肖玉蝶就去準備禮物了。
肖玉蝶把禮物拿來,正在給洪仁斌過目,又接到了洪良偉拍來的密電,說杜鋼橋送來了金漢杰的情報,其內容除了陸清說的外,還有日軍在近期內即將調動的情報。這是個重大的情況,必須鄭重面對。洪仁斌想,可能去不成觀山了,就要陳石橋去把陳雪梅叫來,讓他帶上禮物,和陳雪梅去觀山。並讓他把這里的情況,好好跟老爺子講講,講清楚洪仁斌不能去的原因。
正在吃中飯,接到了地區電報,說日軍正在大批地向衡陽周圍集結,如果他們周邊的日軍有異動,要盡量延緩敵軍的行動,哪怕只幾個小時都是好的。
這三封電報,讓形勢驟然緊張起來。校級會上,洪仁斌一念完三封電報,大家就紛紛議論起來。經過反復討論和研究,最後作出了三點決定。
第一,全體弟兄停止一切其它行動,收縮兵力,補充好彈藥、干糧,做好一級戰斗準備,隨時準備行動。洪仁斌特地向魯成元問了蘭亞林的情況,魯成元回答說,原準備後天行動,洪仁斌說那就暫緩。
第二,組成兩個聯隊,隨時準備伏擊敵人,延緩敵軍的行動。
一大隊的二三兩個中隊,由江雲達帶領;二大隊的二三兩個中隊,由王樹立帶領,四個中隊組成第一聯隊,由洪仁斌任指揮長,魯炳南任副指揮長,暫時駐扎望月台,準備在野狼谷阻擊金灘日軍,只求延緩日軍向衡陽方向的行軍,不要戀戰,一旦敵人猛攻,就趕快撤退。
四大隊的二四兩個中隊,由洪良平帶領;三大隊的二三兩個中隊,由關漢民帶領,四個中隊組成第二聯隊,由洪長廷任指揮長,蘭仲武任副指揮長,暫駐觀山,準備在伏龜嶺阻擊全陵日軍,同樣只求延緩日軍向衡陽方向的行軍
關有義提出,他們五大隊也要參與行動,洪仁斌說五大隊剛剛整編,人員又少,這次就不參加了。可關有義很生氣,說五大隊的弟兄懷著一股怒氣,一定要參加。洪仁斌只好同意。到時候,要五大隊埋伏在伏龜嶺北向山頭上,待第一聯隊即將撤退時,抓住敵人尾巴,不管是輜重還是戰斗部隊,狠狠打一家伙,不要戀戰,撈一把就快速撤退。關有義同意了。
洪仁斌說,偵警隊的二小隊隨二聯隊行動,三小隊隨一聯隊行動,炮兵小隊分開為二,騎兵中隊各一小隊也隨聯隊行動。另外,醫院抽調人員,組成兩個救護隊,分隨聯隊行動。洪長廷插話說,各大隊除留一個衛生員外,也要組成救護隊,隨聯隊行動。
第三,加強同游擊隊和保安隊的聯系,協調行動。
洪仁斌還解釋了一下,說本來可以派肖玉蝶他們去金灘或全陵擾亂一下,可是她行動不便。能否派其他人去,待散會後再商量決定。
這一次會後,大家沒在司令部吃晚飯,都匆匆趕了回去。洪仁斌又馬上給蘭亞林拍電報,說明情況有變,嚴令他暫緩對羅明義和羅明禮的行動,馬上撤回駐地,做好一級戰斗準備。
在情報處整治羅明仁的那段時間里,蘭亞林已組建好了協調處和行動小分隊。協調處由兩個狙擊手、兩個通訊兵、一個男衛生員和一個男報務員組成。征得魯成元同意,蘭亞林從四中隊調來了三班長蘭亞桐任分隊長,讓段志祿任副隊長。他從五六中隊中各選出十人組成分隊,下分五個組,每組四人。配備一支二十響,一支沖鋒槍和兩支步槍。
對小分隊進行了兩天的簡單培訓,洪仁斌他們回曲龍甸後,蘭亞林帶著他的小分隊,由段志祿領路,踏遍了周圍一帶的山山水水,尤其是往吉全鎮一帶的地形,了解得非常清楚。他也看了三金岩,說三金岩作臨時住所住三五天還可以,作小分隊的臨時駐地不行,說三金岩是個絕地,一旦被敵人封鎖,包圍,很難找到退路。最後選擇了吉灣作落腳點,吉灣是段志祥他們原來的盤踞地。
蘭亞林雖然對吉全鎮很熟悉,還是帶了幾個弟兄再去偵察了,他作好準備後向魯成元請示,準備等二三天去吉全鎮籌給養。
魯成元準備讓衛隊的人去協助蘭亞林,衛隊準備好了就批復,正在這時,接到了開會的通知。
接到洪仁斌馬上撤回的電報,蘭亞林雖回復了馬上撤回,但出來這麼久,竟沒一點收獲,他很不甘心。最近鬼子的運輸頻繁,一般是每輛車只有兩個鬼子護衛,一個在駕駛室,一個在駕駛室頂上用機槍警戒。他听從了蘭亞桐的建議,不動吉全鎮,選擇落單的汽車,去公路上撈一把,給小分隊的弟兄鼓舞鼓舞一下士氣,速戰速決應該沒問題。
蘭亞林選擇了一個有利的地形,作好了準備,小分隊全部埋伏在那兒,他自己在制高點上用消息樹指揮,選取落單的汽車,由兩位狙擊手分別對付司機和駕駛室上的機槍手,以及押送的日本兵,其他弟兄馬上去搬運,另派兩人在兩頭警戒,發現敵情,馬上撤退,能搬多少是多少,絕不戀戰。
方法果然好,很快就截獲了一輛由全陵駛往金灘的彈藥車。據蘭亞林後來報告,此次戰斗,消滅日本鬼子三名,繳獲了機槍一挺,步槍一支,司機佩的短槍一支。彈藥六十六箱,其中機槍子彈十八箱,手榴彈二十四箱,步槍子彈二十四箱。己方無一傷亡,大大鼓舞了弟兄們的士氣。
洪仁斌接到魯成元拍來的電報,同意魯成元所擬戰利品分配方案。每種彈藥各上交五箱給二大隊,各上交五箱給總部,其余槍支彈藥由蘭亞林負責,分配給五、六中隊和小分隊。
對魯成元提出的給他們記功的建議,洪仁斌同意一等功一人,二等功二人,三等功五人,讓他們好好討論、醞釀,報上名單,但他不同意給蘭亞林記功。不僅不給他記功,還說要給蘭亞林記過一次,還嚴厲地說,這是初犯,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絕不輕饒!
蘭亞林究竟犯了什麼錯誤,洪仁斌要給他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