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休息了一會,將自己的狀態調到最佳才慢慢地走下**。♀模索著走出了房間,憑借著靈敏的听覺,躲過了來來往往的人,跌跌撞撞了跑出了大門。
誰知剛走到大街上,落雨便被一臉擔心緊張的丞相大人抓住了。千山雪衣的手還有些顫抖,緊緊地抱著懷里的孩子一陣沉默。
落雨感受著千山雪衣那極為翻涌的情緒,也是乖乖的躺在他的懷里,小手緊緊地攥著千山雪衣的衣袍,看起來沒有一點安全感!
但對于千山雪衣那起伏不定的氣息,落雨知道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千山雪衣怕是擔心壞了,不然那麼文雅、萬事不縈于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烈的感情波動呢。
千山雪衣這幾個時辰很上火,源頭當然是他那個只知道闖禍的女兒了。千山雪衣抱著懷里的小家伙,看著這張小臉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闖火精。
事情是這樣的,在千山雪衣風風火火的跑出門尋找自己寶貝女兒時,又一件大事爆發了。那街頭巷尾,個個酒館,全都是說書人都在那里議論那件大事情!而當千山雪衣自己听到那件事時,只覺得一個響雷在他腦中炸開,將他整個人炸懵了。
繼百官放屁之後,權傾天下的端王爺竟然在上朝的途中被三頭雄獅……給爆了菊花~~~
咳,千山雪衣只要想到那個淒慘詭異的場景,俊美的臉不由得一抽,眉框狂跳。更是覺得到一股涼風吹來,從頭頂涼到了。
千山雪衣心里暗罵一聲,那該死的端王什麼時候上朝不好,非要今天上。這人啊,不做死就不會死!連時間都不會挑。千山丞相幸災樂禍的想著。結果拐角就踫上了帶著五百壯士的杜老爺子,見了面二話不說先打一架再談。
打輸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喊︰「你們千山家的人欺負人,真是從老子到兒子心眼都壞完了。一肚子的壞水兒,陰險狡詐……」听到最後,這睿智的丞相大人終于算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這損得不能再損的餿主意是他那寶貝女兒出的。
雖然千山丞相絕對相信那糟心的壞主意背後有他家小祖宗的身影,但打死千山雪衣他都不會在別人面前承認的。原因貌似還會牽扯到他啊。好像他昨天隨口一說藍染會今天上朝,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千山雪衣心想,他絕對不能承認,不然他這一世英明就毀了!
最後,千山雪衣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甩開了杜大將軍的糾纏,千山雪衣在心里還擔心他那惹禍精投胎的女兒呢。但那臭丫頭到現在卻沒回家,難道是知道這事兒影響極大,怕他怪罪便畏罪潛逃了??丞相大人忍不住在心里月復誹!
畏罪潛逃?要是落雨知道自家美人爹爹是這麼想的,肯定會翻上兩個白眼,然後說︰你這個老家伙沒有證據不要亂定罪,本小姐我可是出去溜達了,什麼叫畏罪潛逃?真是傷自尊啊。還有,那件事情可不是本小姐親手辦的。
落雨當然是毫無壓力的說不是她親手辦的,但那是她背後出主意啊。這拿刀的有罪,遞刀的罪更大啊,執行的人有罪大惡極,出主意的人更是罪惡滔天啊。
千山雪衣只要一想到他女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為禍蒼生’心里就很上火,這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怎麼辦?更何況現在端王可是瘋狂的找杜盾那三家的晦氣,看來不拿出幾條人命來是誓不罷休啊。♀再想到落雨那個小丫頭沒有什麼強大的自保能力,丞相大人一下子急了。
雖然落雨整天給他整個老子惹禍,但千山雪衣甘之如飴啊,誰讓那小家伙是他的骨肉呢。只要不是什麼大亂子,他也樂意去享受一下當爹的煩惱。但這次事情可不簡單啊。那可是權傾朝野的端王啊,端王這次不瘋就怪了。
看看街上一隊隊的私家兵,個個紅著眼楮找人晦氣,千山雪衣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那是端王府的護衛。于是千山丞相急了,要是他女兒被抓去可怎麼辦?
上火的丞相大人千萬個不放心的到處找人,就怕那小家伙被藍染那個瘋子給抓走。這倒好,繞了一大圈終于給他找到了。
但看到那小小的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跑著,千山雪衣不由得心里揪著疼。一向讓他操心的女兒自從有了兩個靈魂,性格變得不一樣了。但不論怎麼變化卻都沒有現在這麼落魄。
那驕傲的像是花孔雀一樣整天跟自己抬杠的女兒,怎麼會有這麼狼狽暗淡的一天!怎麼會有這麼淒慘落寞的一刻!千山雪衣的眼里染上了一層心疼,之前的一腔怒火就那麼詭異的消失了。
千山雪衣急忙跑上前將那小小的身影攬住,「雨兒,爹帶你回家。」千山雪衣那儒雅溫和的聲音此刻滿是痛惜,只要有辦法能讓他女兒好起來,即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落雨嗅著熟悉的味道,整個人才終于放松了精神,緊緊抱這個為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父親,柔柔的叫了一聲︰「爹」
听到這小心翼翼的叫聲,千山雪衣只覺得那一聲恍如隔世,似是從千年前穿過重重阻隔傳來,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與熟悉。
忽然間,千山雪衣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似乎多了許多秘密和負擔,不過他相信懷里的孩子。
抬頭看了看面前大大的‘驛館’兩個字,千山雪衣清澈的眼里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將落雨緊緊地抱在懷里轉身回家了。
丞相府書房,空氣有些詭異。這大概是小小姐兩父女第一次這麼認真鄭重的相處吧。站在角落的羅開心里如此想到。
「雨兒,你怎麼會在驛館?」千山雪衣站在窗前還是將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
落雨低著頭,悶悶的說︰「回家的路上女兒不小心病發,被一個叫百里墮月的人救了。」
這次寒毒忽然發作沒有一點征兆,落雨心里也是很擔憂。這沒有任何征兆的毒發讓她毫無頭緒,更遑論做出對應的準備呢。她只要能保證在毫無規律的毒發時活下去就不錯了。這毒倒成了她生命的定時炸彈,讓她一刻也不敢放松下來。
病發?千山雪衣心里一顫,緊張的問︰「那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是他的錯,是他疏忽大意,竟然在妻子懷孕的時候放松警惕以至于……妻女二人皆被賊人所害。
妻子誕下孩子之後便失了蹤影,而孩子卻從出生起便身帶寒毒,飽受折磨。這麼多年來他每每出手以靈力將毒素強行壓下。如今突然發作,難道是再也壓制不了了嗎?
千山雪衣不敢想象要是沒有百里墮月的出手相助會發生什麼。不過那個百里墮月……
千山雪衣忽然想起來,似乎傳說中那個有著令神都嫉妒的絕世容貌,氣質清冷高貴、天賦絕頂的月王殿下就叫百里墮月啊。那豈不是說他要欠那個月王殿下一個人情了?!
落雨听到千山雪衣說那里是驛館,有些疑惑,抬起頭問︰「爹知道那個救女兒的人是誰嗎?」那個人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啊。
千山雪衣看見自家女兒漂亮的臉上寫著‘我很好奇,快告訴我吧’幾個字,心里不由自主的冒酸泡泡。
他家寶貝女兒對他這個爹都沒那麼關心呢,為什麼要去關心一個外人?但心里卻是不想落雨失望,很不情不願的說︰「是靈國的月王百里墮月。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欠他的人情為父會想辦法報的。」
說完書房沉默了下來,落雨坐在一邊安靜的喝茶,千山雪衣卻煩躁的在房中走來走去,顯然是踫上了讓他難以抉擇的問題。
落雨好奇不已,到底有什麼事情竟然讓這只狐狸焦躁成這樣了,「爹,你怎麼了?」
千山雪衣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臉上也是少有的鄭重︰「落雨,如今你的病忽然復發,為父沒有辦法。所以準備將你帶回家族,看看家族又什麼辦法。」
「家族?」落雨奇怪的問道,她還從沒听過自己有什麼家族的。而且,怪不得千山雪衣煩躁呢,原來是為了她這個女兒啊。
千山雪衣笑了笑說︰「對,家族。」語氣里頗為復雜。
他頓了頓,繼續道︰「爹沒提過那是因為沒到時間。現在你的身體撐不住,只能回家族求救了。」
千山雪衣的聲音有些懷念思戀︰「在天緣皇朝任職丞相是因為爹要守護著你娘的家族,保護著你外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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