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名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慵懶的坐在奢華的王椅之上,一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一張俊美霸氣,冷漠倨傲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看著前方的一群人。♀
男人身上的王者之氣威嚴逼人,一舉一動都是不容侵犯不容忤逆的權威,一看就是那種長期處在高位上擅長發號施令的人。
「談天談地,看來今兒個的事情竟這樣定了,我們回吧。」男人隨意的說著,隨意的似乎他便是這片天地的主人,男人歪歪腦袋對著身後的兩名少年說道,長長的黑發吹到了胸前,那瞬間竟是風華無限。
身後,兩名看起來略顯青澀的少年身子不由得縮了縮,似乎很懼怕男人。談天小心翼翼地說︰「是,王上。」
男人勾唇一笑,霸氣高貴,絕美妖嬈。伸手調笑的在談天臉上捏了一下,才心情愉快的站起身。
剛準備收拾一下離開,遠遠地傳來了馬車前行的聲音,男人戲謔的一笑又慵懶的坐了下去。
看來好玩了,他心里想著,眼楮卻有意無意的看向馬車的方向。
前方,鬼將見這麼久這些人還沒有決定,一向耐心極差的他終于下了殺令︰「給我殺」
八十一名王階沖了上去,雲鵬、金算盤、冥貴、花丹還有鄧康青困六名王階將身後弱小的子弟緊緊地護在身後,今日,他們就是拼死也要將活的機會留給那些還未成長的孩子們。
兩方人眼看就要再一次打起來的時候,一個冷漠生硬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主子馬上趕來,還不快迎接。」
話音落,鬼將一方和那遠處的男人明顯感到雲家一方的人高興激動的仿佛終于看見了救世主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的眼里都是敬畏和興奮。
他們迅速的退到一邊,以雲鵬為首鄭重的看著緩緩飛來的轎子。
哦?男人挑了挑眉,兩個不滿三十歲的王階五級高手,四個不滿三十歲的王階六級高手,一個神秘的連他都不能探知的人?!
男人眼里閃過一絲興味。
這時,轎子來到了眾人面前。
轎子停下後,除了雲鵬雲飛幾人,其他人皆是恭敬的拱手行禮道︰「見過落雨少爺。♀」
即使她年紀小,但那狠辣的手段、善變的個性和五品高級煉丹師的身份,足夠獲得他們的尊重和這一句‘少爺’之稱了。
「免了吧,你們聚在這里做什麼?這里有什麼好玩的嗎?」馬車內傳來孩子特有的清純童音,更帶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單純和對未知的好奇。
不遠處的神秘男人眼里閃過一絲漣漪,他喜歡這個聲音,想要將這個聲音據為己有。
金算盤擦了擦汗,身子顫了又顫,這小祖宗又想搞些什麼,「落雨少爺,這里一點也不好玩,您身子不好還是不要瞎攙和了。」
瞎攙和?很好,金算盤你膽子見長啊。
馬車里,落雨面紗下的嘴角邪邪的勾起,銀紅色的唇輕啟,語氣溫柔優雅中帶著孩童特有的新鮮好奇,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金算盤有種想撞死的感覺︰「金算盤,你是不是想你老婆替你問候你在珍珠巷百里街的英紅姨太啊。」
金算盤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小祖宗怎麼知道這件事,如果被夫人知道……金算盤只覺得自己頭頂上懸著一把刀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這里有身份的都知道金算盤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懼內。現在听到落雨隨意的都出金算盤這要命的事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身上冷颼颼的。
要知道落雨能說出金算盤這麼私密的事情,那他們的秘密豈不也是輕而易舉就知道了……所有人齊齊退後一步,生怕這位小祖宗找上自己。
雲鵬無語,他外孫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變得這麼厲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雨兒,身子不好怎麼就跑出來了。要是有什麼事情怎麼辦?」雲鵬皺著眉責怪道。
馬車里傳來一陣清澈的笑聲,眾人只見轎子旁邊的小侍女輕手輕腳的扶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一陣風吹來,白色紗帽上的水晶石叮當作響,那一身白色的錦袍翩然而舞讓孩子看起來竟如同仙童一般。
「外公,讓你擔心了。孫兒病弱昏迷了兩個月,一個月前醒來。本來在調養身子,听說外公遲遲未歸,孫兒心里有些擔憂就出來看看。」
孩子的聲音有些虛弱疲憊,似是大病初愈,更似久病在床,底氣不足,迎面便是一股清淡的藥味兒。
雲鵬欣慰的嘆了口氣,走上前從小可手中拿來披風為落雨披上,嘴里責怪著︰「你啊,什麼時候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
落雨呵呵一笑不再說話,好像有種被大人抓到孩子犯錯的不好意思和尷尬。
「敘完舊了就一起去死吧。」耳邊傳來鬼將陰冷的聲音,真是太可惡了。想他鬼將大人居然會有被人無視的一天??真真是想死的節奏。
落雨不悅的抬起頭,空洞的眼神對著鬼將輕聲說道︰「我與外公說話你竟然敢插嘴?我會讓你知道人數再多也是廢物。」
孩子稚女敕的聲音帶著隨意好玩的情緒,「小可小狐,陪他們玩玩兒,不許殺人。」
「是」兩人齊齊應聲飛上去將八十一位鬼軍攔住,兩人如同閃電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每每閃過一個地方,便有兩三名鬼軍被封靈力倒地不起。
不許殺人?這小祖宗又在玩兒什麼?金算盤等人心里為落雨這個命令奇怪不已。
在他們心里,落雨可是狠辣嗜血的魔鬼,就是將這里的人都殺完他們也不會感覺到意外。
但今日竟然大發慈悲了?一個人也沒殺,太陽打西邊里出來了!
遠方的男人喃喃自語,不許殺人,不許殺人,這可是那個家族對不滿十五歲的族人所規定的條件啊。
談天談地看見男人臉上那奇異的光芒皆是同情的看了眼落雨垂頭不語。
前方戰斗仍在繼續,但也是一面倒的局勢。八十一位鬼軍不大久竟沒有一個站著。
鬼將陰狠的看著落雨,手指狠狠地一抓,一股帶著黑色靈氣的爪印向落雨飛來。
眾人嚇了一跳,正在緊張著急時,只見從落雨身後伸出一雙手,白玉無瑕。就是這樣一雙手便將鬼將擋了回去。
眾人一看,只見少年一張妖嬈的臉上洋溢著風情萬種的微笑。那是一種跨越男女界限的美,好些家族子弟看到都差點流口水。
看到這里,神秘男人知道今日不會再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鬼將,撤。」下達完命令,男人率先離開了。
既然打他注意的人已經全部殲滅了,這些人先放過也沒什麼。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確定那個孩子是不是那個家族的人,若是那個家族出世了……
夜,威嚴的宮殿某處,落雨細細的打量著這冥王府。
沒有金碧輝煌,沒有繁華奢侈。整個宮殿透出一股威嚴莊重,陰冷肅穆的氣息。房間一排排並立,眾星拱繞般圍著中間的兩座華貴的房子。宮殿四周設置無數陣法結界,每隔一會兒便會有一道強橫的神識掃過整個宮殿。
落雨清澈的眼里閃過一抹狠厲,用他們家的人命來換取這般榮華富貴,哼。
剛向前走了兩步,一股怪異的波動傳來。落雨毫無意識的向前跨了兩步,體內的本源力量忽的加速運轉。落雨眼中迷茫之色一閃清醒了過來,這才發覺是本能的親近。
那麼,就是本源之力了!落雨面紗下的臉上綻放開暖日般的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剛準備上前去,忽然,她眼楮微閃,狹長的鳳眸的閃過一抹藍光。一張精致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不悅。
居然有人在這個時候闖入,簡直是該死。
落雨環顧了下四周,忽的眼楮一亮,飛身躺在殿內的床榻上,神識緊縮住飛速靠近的波動。
片刻,一道黑影忽然從窗口飛進,而窗戶也在瞬間緊緊地關上了。
落雨剛坐起身感覺一道力量向自己襲來。
落雨嘴角微勾,很好,竟讓敢對她動手。
落雨右手隨意的一擋,將來人的手掌擋住。
來人一愣,迅速反應過來,手掌變拳頭襲向落雨胸口。落雨右手擋在胸前,左手彎曲向來人太陽穴襲去。
來人迅速轉身躲開,兩人在這黑暗中交起了手,片刻功夫就打了足足上百招。
黑暗中,落雨能听到那人喘著粗氣跳開,渾身警惕的靠在桌子上,滴答一聲響。
落雨鼻子一動,血腥味!這個人受傷了?!
落雨優雅的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的瞬間,一束小火苗在落雨指尖跳動。
那人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只見落雨手指輕輕一彈,火苗如閃電一般飛了出去,在屋內旋轉了一圈,準確的落在了桌上的蠟燭上。
房間瞬間一片明亮,待看清來人的樣子後,燭火慢慢的黯淡下去直至熄滅。
那是一個女人!
一張美麗到妖嬈的臉有些蒼白,嘴角還有一絲沒來得及擦去的血跡。
勻稱誘人的身子上松松垮垮的穿著一件黑色紗裙,腰間掛著名貴的玉墜,看起來媚態十足,卻有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你打擾了我睡覺。」落雨慵懶的坐在床邊淡淡的開口,語氣就好像孩子對于搶了自己玩具的人的不滿。
秦艷捂住胸口的傷向聲源處看去,只一眼便不淡定了。
他媽的以後誰要是再說自己是妖孽她就跟誰急,眼前這位才是真真正正的妖孽啊,極品妖孽啊。
在燭光下,孩子一身火色的長袍隨意的套在身上,似乎是剛才匆忙之間穿上的。但那隨意松散的紅袍加上那慵懶惑人的氣質,秦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再向上看,秦艷忍不住罵娘,為什麼會有一個紗帽擋著呢,秦艷瞬間抓狂了。
這個孩子是一個迷。秦艷心里默默的說。
「你打擾了我睡覺。」平淡卻稚女敕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危險。
秦艷剛想說時,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快去那邊看看,若是刺客闖進落園,王上不扒了你們的皮。」
「是總管,小的們馬上去看。」
落園?!落雨臉上猛的殺氣四溢,怪不得她覺得這里熟悉呢,下意識也是躲進了這里,原來是照著她前世住的地方修建的。
哈哈,歐陽離,難道你也會于心不安嗎?你是想用你剩下的那點可憐的愧疚之心證明你還是個人嗎?落雨的臉上說不出的諷刺。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向落園闖來,秦艷面色一緊,緊緊地盯著落雨。
落雨優雅的坐起身,笑眯眯的問︰「目的?」
秦艷美眸一瞪,這算是逼供嗎?外面的人說什麼落園,看起來頗得歐陽離的重視,若不是剛才交手這孩子的實力強悍,她早就劫持了這人。
而且住在這里的這個孩子,在歐陽府地位會有多高?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會是歐陽離那家伙的私生子吧?!秦艷惡劣的想著。
「打探一個人的下落」秦艷很是識時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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