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後生子手札 第17章 想要了

作者 ︰ 青山臥雪

鑒于皇後娘娘落胎傷身,心情又極度不穩,這些日子以來甘泉宮都是閉門謝客狀態的,自然這只是對外的說法,內里其實是四女官怕把現在的皇後放出去露餡。

「柳美人,快接駕吧,聖上來了。」侍膳太監忙不迭的提醒,遂即跪了下去,高呼︰「恭迎聖上。」

柳美人含羞怯怯,以一副弱不勝衣之嬌態款款下跪,細聲縴語道︰「恭迎聖上。」

「平身吧。」姬燁捏了捏鼻梁,聲音略顯疲態。

「喏。」

沒有被聖上親自攙扶起來,柳美人微有不適,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端雅上前,溫聲道︰「聖上餓了吧,婢妾這便服侍您用膳如何?」

姬燁略點了點頭,神色淡淡,眉峰攢聚,似是不愉。

便在此時,殿外忽傳來高呼,「聖上,臣有本奏。」

不是戶部尚書虞君實又是誰。

姬燁一口飯食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柳美人忙奉上一杯清茶,一副心疼的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聖上,莫要理會他們,您保重龍體要緊,不能不用膳啊。」

用清茶將一口飯送了下去,姬燁臉色頓黑,冷掃了柳美人一眼,「下去。」

「聖上,是婢妾說錯了什麼嗎?」柳美人委屈的輕咬紅唇,半露舌尖。

「下去。」姬燁端起飯碗吃了一口淡淡道。

好不容易輪到她來侍膳,這才見了聖上一眼就要被攆走嗎,柳美人滿心不甘,捏著筷子站在姬燁身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面皮薄頓時被羞的通紅一片。

李福全忙上前來,捏著柳美人的衣袖就給扯了出去。

「李公公,聖上是對婢妾不滿意嗎?」柳美人一離了姬燁的視線,兩眼便流出兩串淚珠來,端的是楚楚可憐,連李福全這去了孽根的人都不禁怦然心動了一下,心里琢磨著這柳美人的價值,遂好聲提醒道︰「美人莫要灰心,聖上此番可不是生您的氣,前些日子貴妃、淑妃也被婉轉訓斥了一番呢,所以美人無須擔心。你且去側殿等著,待聖上心平氣和了,奴婢再去召您。」

「多謝李公公。」柳美人破涕為笑,忙不迭的要月兌下手腕上的一雙玉鐲相送。

可他李福全又豈是那眼皮子淺的,笑了笑推辭了。

殿上,珍饈美味無人吃,已漸漸冷透了,右側暖閣里,姬燁漠著臉坐在書桌之後,地上跪著兩個大臣,一個是戶部尚書虞君實,一個則是御史台的監察御史,氣氛緊繃。

那監察御史卻像是豁出了命去,一番言辭說的猶如憤青一般,激動的眼紅脖子粗。

他彈劾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後之父,遠在西北的驃騎大將軍。

一曰他,軍紀不嚴,耗費錢糧,吃空餉,貪污納賄,作風奢靡腐壞,是國之蠹蟲;

二曰他,嫉賢妒能,打壓異己,把持禁軍;

三曰他,膽小如鼠,不敢乘勝追敵,屯兵西北,意圖謀反;

總而言之,在這位監察御史的奏章里,驃騎大將軍乃是一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奸臣,全然忘了,就是這位他奏章里的「大奸臣」,多次挽狂瀾于既倒,成功威懾了東夷、西戎,避免了大燕在虛弱時被侵略。

這奏章他早就看見了,批復了一個「聞」字就給打了回去,其意已經很明顯了,大將軍在外浴血奮戰,保家衛國,他堅決不會寒了人心,自掘墳墓。

沒曾想,他的這位監察御史倒是個「剛直不阿」的。

一道旨意處死了他倒是容易,可姬燁心里清楚,這些做御史的從來都不怕死,相反的,他們把因諫上而死視為是一種榮耀,史冊上能有他們一筆,他們做夢都能笑醒。

「範仲,你回家休養一段日子吧。」姬燁淡淡開口。

監察御史,不過是正八品的小官,御史台共有十五人,若只靠勤勤懇懇的工作熬資歷,沒有二三十年是不可能月兌穎而出,簡在帝心,拜相入閣的,可有一個途徑能夠盡快的進入聖上的心中,那便是彈劾他人,即,踩著別人的尸體爬上來。

顯然的,這位名叫範仲的監察御史便不是一個安分的,先不說他背後指使者是誰,只說他這個人,德行便不能入姬燁的眼。

說的好听些是讓他回家休養,說得難听些,他被罷免了。

此人是個臉皮厚的,擺出一副正義的嘴臉,又說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姬燁耐性告罄,一揮手便讓禁衛軍將此人拖了出去。

虞君實是個真正剛直不阿的君子,他此來也是為了遠在西北的驃騎大將軍,並非是彈劾,而是陳述事實,打了兩年的仗,國庫損耗殆盡,百姓賦稅日重,怨聲載道,實在不能繼續打下去了,請聖上及早召令大將軍班師回朝。

隨後將一摞奏折呈了上去,道︰「這是八百里加急送上來的地方奏章,聖上請細看。」

翻開第一頁,便是朱筆紅字,刺痛他眼的︰山南道陝西大旱!

姬燁捏著手中的奏折,手背上青筋暴突。

空氣似乎一霎凝固了起來,無論是坐著的姬燁,還是跪著的虞君實,仿佛都沒了呼吸,過了許久之後,姬燁才啞著嗓子道︰「朕知道了,卿先下去,朕會仔細考慮的。」

「喏。」

許是跪得久了,虞君實起身時踉蹌了一下,李福全忙攙扶了一把。

姬燁望著這個忠心耿耿的輔政大臣,忽然覺得他這兩年來老了許多,是從他命他掌管戶部開始的吧,鬢角竟生出了許多白發。

「愛卿辛苦了,朕、朕會細細思量的。李福全,送虞大人。」

「喏。」

待虞君實走遠了,暖閣里的姬燁忽的暴喝一聲︰「傳皇後來見朕!」

暖風燻得人欲醉,冬藏擎的累了,眼皮便漸漸黏在了一起,黛黛睡覺不老實,一只光溜溜的腳丫早浸入了湖水里,荷葉下的橙黃錦鯉甩著尾巴游來親了一口,癢癢的。

今日的薄毯上面燻的香味讓它覺得很熟悉,像是印刻在腦海深處的味道,它聞了後,渾身都變得酥酥的,心癢癢的,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有一種欲,望在它心中炸開,隨著那嘶嘶聲越來越近,它驀地睜開了眼。

春天了,是發情的季節,就像它第一次在床上聞到的,那個男人的味道。

「嘶嘶」聲就在它背後,陰冷的氣息逼近,黛黛眯了眯眼,慵懶而冷艷。

依如在交,配的季節,雌蛇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若非三五條蛇合力壓制,雌蛇從不馴服。

驀然回身,「嘶——」的一聲,身後的長蛇竄了上來,黛黛與之正對,它伸出的蛇芯子只差一根眼睫毛的距離就能舌忝入黛黛的眼。

只差那麼一點,幸運的是,誰能比曾經是蛇的黛黛更了解蛇呢,新得的手臂很靈活,很迅疾,它早一步捏住了它的七寸。

瞧著假裝暈死吐舌的近親,黛黛也吐了吐舌,竟發出了「嘶嘶」聲,笑眯眯的戳著蛇腦袋又嘶嘶幾聲。

這蛇似乎能听得懂,頓時氣的挺直如木桿。

木有節操的黛黛,把這金黃的扁頸蛇翻過來,露出月復部,戳著人家的排泄口以下半寸的的粗壯部分,嘶嘶幾聲。

這蛇登時蜷起了尾巴遮掩,一雙碧綠的蛇眼瞪著黛黛直冒冷氣。

便在此時,秋韻從月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乾元殿的傳話太監。

起初隔的遠,秋韻看不大清黛黛手里拿了什麼,待她走過木橋,進了水榭,一看那條把黛黛的手腕勒了一圈又一圈的金黃色大蛇,腦海深處有片刻的空白,瞳孔皺縮,遂即大叫︰「護駕!」

冬藏猛的驚醒,忙起身來看,正瞧見她家主子娘娘的手指被蛇咬住了。

她怕這東西,頓時冷汗就下來了,卻仍是顫抖著去「解救」黛黛。

「主子娘娘,莫、莫怕,奴婢這就來救您。」

「不用,它亂吃東西搡了牙正求我給它拽出來呢。你看。」黛黛在蛇嘴里掏了掏,果真摘出一根細木屑來。

那蛇如釋重負一般,纏在黛黛手臂上,昂著頭就嘶嘶了幾聲。

「秋韻,你找我啊,是不是我的糖糕蒸好了。」曬太陽之前,那鍋又白又香的米糕可是已經下鍋了。

「聖、聖上召見。」秋韻扶著欄桿才不致使自己腿軟,強笑著回稟。

黛黛眼楮一亮,嗯嗯道︰「他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的。」這姑娘最是一個遵從自己欲,望的好孩子。

它想要了,有些迫切,嗯,它喜歡春天,這是沒了法力加持後,它最感興趣的事情了,雖然只是在剛才才決定的。

生只蛋,孵一孵,懷懷舊。

也算是返璞歸真吧,做了那麼些年妖,竟是把繁衍大任給忘了。

把大蛇掛到樹枝上,隨手打了個結,拍了拍蛇腦袋跟秋韻等道︰「這條是我的,在我沒玩夠之前,你們別動它。」

帝皇扁頸蛇王一听,頓時兩眼冒金星,蛇芯子一下失去活力,挺直,呈死透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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